萧绰娇羞地笑一下,握着韩德让的手,郑重其事地说:“德让哥哥,虽然我如今是坐拥天下,按理来说应该是此生无憾。然而不能够与你真正结为夫妻,始终是我的遗憾。先王对我恩重如山,我这一辈子只能够做他一个人的妻子。我和你之间终究无法名正言顺,可是为了我心中无憾,故而今天在你府上安排这场宴席,就算是我们的婚宴,今晚就当作是我嫁给你。”韩德让听完这些之后眼泛泪光,他没有想到萧绰会如此用心良苦,动情地叫一声“燕燕”。
没等韩德让把话说完,萧绰便霸道地阻断,说:“德让哥哥,如此良辰美景不可辜负,客套话会煞风景的。”韩德让没有在多言,把萧绰拥进怀里,然后把她轻轻横抱起来,一步一步向前走。不日,萧燕燕与辽圣宗耶律隆绪及满朝文武,祭拜辽太宗耶律德光。
这次出征萧绰没有跟随,而是坐镇南京。辽圣宗耶律隆绪亲自带兵出征,身边有韩德让和耶律斜轸从旁协助,对此萧绰丝毫不担心。十一月,辽圣宗耶律隆绪率军进攻长城口,下旨命随征将士准备攻城器具。辽圣宗耶律隆绪率领的大军抵达长城口便就地扎营,经过一番休整之后开始攻城。
兵分四路围困长城口,先是耶律斜轸奉命劝降,宋军坚决不降。辽圣宗耶律隆绪与韩德让一起率军加入战斗,这是辽圣宗耶律隆绪和韩德让第一次并肩作战。辽军在攻克之后又一次发挥土匪本性,就是烧杀掠夺,然后把所获人口迁入燕州。离开长城口之后,辽军便浩浩荡荡行至满城。
大军在开拔的时候,辽圣宗耶律隆绪不忘告诫将士,要带着降将一起走,不日大部队就抵达祁州(今河北省安国市)。虽然通过战争所得的战利品,充斥自己的国库代价有点大。可是总比兴师动众打一仗,然后离开好得多。到了十二月辽宋之间的战事逐渐平息,宋军再一次遭到重创,败多胜少。
腊月底,辽圣宗耶律隆绪率军驻扎在宋朝境内。辽圣宗耶律隆绪和韩德让出征打仗,而在南京的萧绰也没有闲着,她一边关注前方战事一边准备科举。开科取士是萧绰执政以来改革的重要一笔,这是辽国走向汉化的飞跃。新年伊始,辽圣宗耶律隆绪便率军离开宋境,班师回朝。辽军在回去的路上,还是不忘不安分。
大军抵达长城口的时候,有一支部队的将领率领士兵下去劫掠,紧接着另外几支部队也纷纷模仿,本来这是辽军的传统。然而这一次辽圣宗发耶律隆绪没有一味纵容,而是下旨把抢掠的将士鞭打一顿以示惩戒,同时把他们抢掠的东西分赐给近臣。虽然辽圣宗耶律隆绪骨子里面是流淌着契丹人野蛮的血液,但是同时他也是一个温润如玉的男子。
辽圣宗耶律隆绪下旨驻军奔赴易州,就在辽军围困易州的时候,驻守遂城(河北省保定市徐水县)的宋军前来支援。辽圣宗耶律隆绪没有把援军当作一回事,随即派遣铁林军进行伏击。辽国的铁林军很快就击败宋朝的援军,并且把守将活捉。易州的援军被成功解决之后,辽圣宗耶律隆绪下旨齐攻易州。
面对来势汹汹的辽军,易州将士经过一番生死搏斗之后,最终在无援军支援的情况之下败北,易州被辽军攻克。辽圣宗耶律隆绪抵达易州之后便登上五华楼,结束一场大战之后能够有兴致登高望远的自是赢家,他们站在最高处俯视被这片自己拿下土地。辽圣宗耶律隆绪在五华搂犒赏三军,君臣之间把酒言欢。
在离开易州之前,辽圣宗耶律隆绪还率军以青牛、白马祭祀天地,向上天报告自己的胜利。大军在易州稍做停留之后便继续前进,当大军抵达歧沟的时候,辽圣宗耶律隆绪便与将士举行射鬼箭仪式。射鬼箭结束之后大军便一路向前,最终抵达南京。就在辽圣宗耶律隆绪返回南京途中,宋太宗赵光义已经决定再次北伐。
北伐之后,宋太宗赵光义对辽国一直是消极防御,然而他终究不甘心一直被动挨打。宋太宗赵光义骨子里面的野心战胜对辽军的畏惧,在上次北伐惨败的两年之后再次准备北伐辽国。萧绰率领王公大臣,亲自迎接凯旋而归的辽圣宗耶律隆绪及三军。辽圣宗耶律隆绪看到萧绰在不远处,他连忙与韩德让等人快步走向萧绰。
萧绰看到远远快步走向自己的辽圣宗耶律隆绪,顷刻之间回忆涌上心头。辽圣宗耶律隆绪向萧绰行礼,萧绰亲手把跪在自己面前辽圣宗耶律隆绪扶起来,眼泛泪光地对辽圣宗耶律隆绪说辛苦了。自从辽圣宗耶律隆绪继位之后,这是他与萧绰分别得最久。天知道萧绰是如何对于在前线征战的辽圣宗耶律隆绪牵肠挂肚,虽然萧绰能够确定辽圣宗耶律隆绪毫发无损,但是可怜天下父母心,萧绰还是会为辽圣宗耶律隆绪担心。
如今今看到辽圣宗耶律隆绪完好无损站在自己面前,萧绰的那颗悬着的心才算是尘埃落定。萧绰的目光掠过辽圣宗耶律隆绪身后的人群,在韩德让的面上稍作停留。两人对望的一刹那,虽然彼此无言,却是心照不宣。回到南京行宫以后,萧绰便拉着辽圣宗耶律隆绪上下打量。
辽圣宗耶律隆绪自豪地说:“母后,经过这次南征,儿臣觉得自己长大了。”萧绰嫣然一笑,望着辽圣宗耶律隆绪挺拔的身姿,炯炯有神的目光,还有下巴微微勾出的胡子。良久之后,萧绰燕才微微点头,语重心长地说:“隆绪,你能够指挥千军万马自然是长大了,先王在你这个年纪可没有你今日的功绩,这便是汉人所说的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辽圣宗耶律隆绪听到萧绰拿自己与辽景宗耶律贤比较,连忙自谦地说:“母后严重了,儿臣所为实在是不及父王毫厘。”对于辽圣宗耶律隆绪表现出来的谦逊,萧绰的心里面觉得很欣慰。萧绰告诉辽圣宗耶律隆绪,萧氏腹中胎儿就快要出世,叫他多花心思陪伴萧氏。一提到萧氏,辽圣宗耶律隆绪的兴致立即减少几分。
萧绰看得出来,辽圣宗耶律隆绪是真的不喜欢萧氏,尽管如此萧绰还是劝辽圣宗耶律隆绪要善待萧氏。辽圣宗耶律隆绪回到南京之后,经过一天多的休整便与萧绰大摆宴席论功行赏。韩德让被封为楚王,萧继先被封为同政事门下平章事。在此次封赏之中,韩德让和萧继先的得益最大。
随着依次论功行赏之后,此次南征算是画上句号。不日萧绰下了一道懿旨,禁止举人通过匿名上书的形式对朝廷进行诋毁、讽刺。二月底,萧氏为辽圣宗耶律隆绪诞下一名男婴,但是几天之后这名男婴就夭折。三月,萧绰还不打算离开南京,于是便派人回临潢祭祀木叶山。同月,萧绰又颁布一道懿旨禁止放牧者肆意损毁庄稼。
放牧的是契丹人,而种庄稼的则是汉人,牧业和农业对于辽而言国来说同样重要。这道懿旨的颁布,体现出萧绰对于农业的看重及对汉民的关照。萧绰与辽圣宗耶律隆绪及满朝文武回临潢的时候,已经是人间四月天。辽圣宗耶律隆绪对马球情有独钟,朝政之余就喜欢集结一些近臣跟自己打马球。有大臣觉得辽圣宗耶律隆绪过于痴迷,就对他进行纳谏。
辽圣宗耶律隆绪是辽国一位难得的圣主,对于大臣给予自己的建议,他能够虚心采纳。年纪轻轻的辽圣宗耶律隆绪,能够接受大臣的纳谏实属不易。一个勇于接纳大臣劝谏的君王,才能后有足够的胸怀去容纳天下。到了五月萧绰派遣宣徽使分道备宋,当时宋朝的北伐军已经对辽过造成威胁,所以萧绰不得不调派诸道节度使,前去抵御和防备到来或者即将到来的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