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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解惑

大名府。

甲小乙坐在客座,身穿天忍袍服,举起面前精巧做工的玉酒杯,首先向乌鸦敬酒。

乌鸦将酒杯中的酒一饮而尽,随后将其放回桌子,问道:“天极翁,你找我究竟有何事?”

甲小乙说道:“我想知道孤岛的位置。”

乌鸦看了甲小乙足有半分钟,缓缓开口道:“你不知道孤岛位置是大名专属秘密吗?”

甲小乙说道:“我并不是觊觎大名之位,只是想拯救一些无辜被带去那里的侍女。”

乌鸦很有耐心,问道:“你为何认定那些人是无辜的?”

甲小乙将在福丰街听到的见闻讲述一遍。

乌鸦认真听完,右手把玩着玉酒杯,说道:“天极翁,这好像超出了你的职权范围。”

“我现在是天忍,担有让京都变更好的责任,”甲小乙直视着乌鸦,眼神丝毫没有退缩,“如果不能随心所欲做这件事,我宁肯卸任,也不想徒有虚名。”

“好!”乌鸦看着甲小乙坚定无比的眼神,对他有着更多欣赏。

甲小乙问道:“你同意告诉我孤岛位置了?”

乌鸦嘴角挑起一抹弧度,笑着答道:“当然不是,我同意将你想解救的侍女放回家。”

“为什么?”

“你是天忍,可以拥有不限额的侍女,我将这些少女赏赐给你,接下来如何做,那是你的自由。”

甲小乙明白不能过于强硬,答应乌鸦的提议,从怀兜里取出纸片,交由执事官呈给乌鸦。

乌鸦收起纸片,说道:“天极翁,你先回府,我会尽快将这些人送到你府上。”

甲小乙明白这是乌鸦下达的逐客令,起身告辞,离开豪华气派的大名府。

回府途中,甲小乙始终在思索,他决定插手此事时的初衷究竟为何。

他始终觉得天忍身份虽然带来便利,但终究是有着诸多限制,无法完全达成他的目的。这样的感觉,让他有着些许失落。

天灵姬通过小传音螺联系甲小乙,确认大名府之行是否顺利。

甲小乙心中苦闷,语气有些低沉,说道:“一切顺利,我想救的人,很快就会到我府上。”

“你的语气为何一点都不兴奋?”

“不知道,”甲小乙说道,“我的心有点乱。”

天灵姬实在摸不透甲小乙的想法,也不敢轻易给出劝慰,说道:“等我忙完以后去你的府宅。”

甲小乙又聊了几句,结束和天灵姬的对话。

他心里有着诸多疑问,影响到了心境,导致无法像平时那样整理出头绪。

京都民众看着不似平时活跃的甲小乙,不清楚他发生了什么,偶尔发出询问,得到的都是心不在焉的回应。

竹原西柳始终在当初碰到甲小乙的地方等待,看到有点失神的甲小乙走来,主动跑过去,询问道:“大哥,怎么样?事情有没有进展?”

甲小乙看到竹原西柳,脸上勉强出现笑容,说道:“你可以回去告诉邻居们,一切顺利。”

竹原西柳倒退了半步,向甲小乙深深鞠了一躬,做完这个动作以后,欢脱的跑回福丰街。

甲小乙看着异常兴奋的竹原西柳,心中多少生出一点成就感,只是没能达成目的的隐痛,始终在心里存在。

他在恍惚中走回已经逐渐适应的天极翁府,忽然想起土井麻衣,前往侍女居住的别苑,跟她谈一下心里的想法。

宫本柳志得到甲小乙授意,帮每位侍女都安排了独立的房间。

甲小乙并不清楚土井麻衣住在哪里,站在别苑种着天竺葵的院子里,呼唤她的名字。

侍女们听到陌生男声,无不通过窗户向外观看。她们大多只在初来第一天见过甲小乙,但还是一眼认出他,好奇观望,看会发生什么事。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而有江湖的地方,就会有各种各样的传闻。

土井麻衣已经被甲小乙临幸,是众多侍女心中一致的猜想。她们观望,并不是嫌弃土井麻衣,而是也想得到这样的机会,从而迈进更高阶层。

甲小乙能感受到诸多异样目光,完全不以为意,等待土井麻衣走出来。

土井麻衣听见有人叫她的名字,看到是甲小乙站在院子里,赶紧收拾好衣服,小跑着出门,躬身行礼。

甲小乙说道:“你跟我到中堂,我有些话想跟你说。”

土井麻衣已经被孤岛的训练摧残人格,服从意识根深蒂固,应声是,跟随在甲小乙身后,前往宽敞明亮的中堂。

别苑的女子们等到两人走远以后,来到院里,开始猜测两人的勾当。

她们表面恭维,暗地里却有着一丝嫉妒。

甲小乙将心中所想说出部分,让天资聪颖的土井麻衣帮忙梳理。

土井麻衣听完以后,沉思许久,说道:“你最大的问题是太过于理想化,在如今的东洋国,那样的想法根本不可能实现。就算你救出所有不是自愿被送往孤岛的侍女,也难保接下来被送往那里的人。”

甲小乙问道:“你觉得要如何做,才能杜绝这种现象?”

土井麻衣小时候生长在富庶人家,还算见多识广,说道:“您来自克里斯托城,应该最清楚。”

甲小乙忽然找到答案,不再迷茫,郑重说道:“谢谢你,麻衣。”

“您言重了。”

甲小乙想起一事,问道:“你有没有想回家的打算?”

土井麻衣眼神一暗,说道:“我已经没有家,不知该前往何处。”

甲小乙想起前些天她讲的往事,说道:“抱歉,我不该提起你的伤心事。”

土井麻衣惶恐说道:“小女子不敢当。”

甲小乙和土井麻衣接触过几次,能感觉出服从已经被深埋在她心底,略微有点心疼,让她先行回去休息。

土井麻衣躬身行礼,退出中堂,返回居住的别苑。

宫本柳志住在接近正门的门房,得到柳城和彦的委托,前来进行通报。

甲小乙心里不再有初时的迷茫感,可以接待客人,吩咐宫本柳志将柳城和彦带进来。

柳城和彦带着几名身强力壮的武士,抬三个红色漆皮大箱子,代替天飞狐拜会甲小乙。

几名武士被柳城和彦留在中堂外。

甲小乙看到几个箱子,问道:“柳城和彦,这是什么意思?”

柳城和彦先躬身行礼,然后开始转达天飞狐的口信:“天极翁大人,我家大人对您印象颇深,希望能用一些奇珍异宝增进感情。”

甲小乙表情依然平静,心里却有着些许反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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