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只是那些侍从,就连公主本人难以相信这长枪会这么有灵性,竟然突破封口,自动到自己手上,比她自己还要不可思议,身旁的夏侯临风硬是被吓得腿都软了,差一点就要倒在地上了,为了自己的面子,他把气力重新拨回到脚底,这才稳住了自己。
长枪到达公主手上的时候,突然发出一阵气流,惊动了暗夜,划破苍穹,显出一片暗红的姿色,公主瞬间直起了身子,全身冒起了缭绕的烟云,是淡紫色的,倒是别有一番仙气,但,实际上呢,公主并没有发动自己的仙气,是那杆长枪硬加在她身上的。
用先人的话讲,就是长枪找到了合适的宿主,说起来,这倒和宗善的螟蛉之月有几分相似,只不过,可能缔结约定的方式不太相同,宗善是贡献了自己的鲜血,而公主除了打破那个铁笼以外,根本就没接触过那杆长枪,夏侯临风天真的以为长枪确实有灵性,为了感激公主帮助自己恢复了自由,特此释放威力,作为报恩,把那些侍从全部湮灭。
事实肯定不是他想的那样,只要是存在于这个世间,万物都具有一定的真实性,不管到底是怎样的物件,都是真实存在的,不可能像夏侯临风想的那样,一杆长枪就能拥有人类的思维,和能力,即便是神明现世,也不可能知道长枪的具体情况,虽然说,万物皆有灵,但除了人以外,其他不论是花草树木,还是所谓的神明,天地,日月,都会或多少的存在灵性,不过,对于那些灵性,我们人族是绝对觉察不到的。
世人会说,自己听到神明对他说了一些话,那其实只是人族的臆想,神明虽然存在,但他们具体是怎样一种存在,我们不得而知,我们唯一可以做的就是,把神明供奉起来,按照自己的本愿,把一些愿望投放到神明的身上,再由他们正面的告诉自己,自己要怎样活着,想做什么,不想做什么,等等。
长枪固然有灵性,但,绝对不会被人们所察觉,人们为了解释一些奇异的景象的时候,通常都会附加上自己的看法,所以,那不过是他所认为的长枪,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长枪,至于,那杆长枪为什么会对公主这么感兴趣,我至今都还不知道,这些事情还是浮化跟随我以后,找时间专门对我讲的。
宗善的螟蛉之月,我曾经花了些时间去钻研,最后,在他的血液中,医药师检查出了一种叫凤乾的成分,那是一种只存在于未知秘境之一的梵界中的蚀骨粉末,意为,复仇战火,传说,那种蚀骨粉末一旦吸入体内,就会把自己现有的骨脉全部吞噬干净,然后,人就进入了一种濒死的状态,因为心脏还在工作,只是没有骨架的支撑,受到外界的压迫会更大,肉体仍然健全,只是,摸上去没有先前那么硬。
大概,这个过程会维持三天,如果被蚀者撑不过这三天,就会彻底死亡,那些骨粉就会把吸收进来的新鲜活力,连同自己本身,一并聚集在丹田这个穴位处,经过一时半刻的沉淀,就会自行内化成一个类似于球状的丹珠,具有极强的恢复功效,演化到后来,也就是药书上记载的一味药材,叫弥涎。
为什么说是药材呢,因为,处在梵界的人不习惯定居,他们常年迁居,这一迁居,就少不了要丢东西,而且,经先人查证,梵界的人也确实有这种特质,他们骨头很有要用价值,再配上这蚀骨粉末,绝对是上好的药材,但由于他们经常走动,中原人也不容易抓到他们,也就只能靠在梵界的背后蹭他们点丹药罢了。
而,在螟蛉之月的表面上有一些密集的小孔,小孔内镶嵌着一个个极小的绿珠,后来,塞外也来过巫师,我便去找他们问了问,他们说,那是一种巫珠,是在很古老的时候,巫师用来施法的珠子,那些珠子可以随意构建两者之间的灵性关系,也就是,中原人常说的,通灵,只要被它们触碰到的东西,就能在瞬间增强他们的灵性关系,从而达到人器合一的理想状态,在世人眼中看来不可能,可,这就是有可能的。
因为宗善自身有蚀骨粉末的支持,所以,在螟蛉之月吸走自己的血液之后,很快就能恢复,而在宗善口中那个牺牲的友人就没有那么幸运了,针对螟蛉之月的吸血功能,宗善也有自己研究过,最后,说是,在螟蛉之月建造之初,铸造者就准备了一种水晶,那种水晶常年吸食血液,基本上,有多少,它就能吸多少,我估计,也可能是为了让北宛部落重新振作起来,那个铸造者才冶炼出了这么恐怖的一个杀器。
也是宗善的观察力要比常人好很多,他在观察螟蛉之月的时候,无意间看到了表面上的闪烁晶点,并且,和一般的武器作了一番对比,结果发现,普通的刀剑只有光泽,并没有那种晶莹剔透的斑点,由此,他认为,当初,铸造者在制作螟蛉之月的时候,把本身的材料和那种水晶一同进行冶炼,最后,以模型化形,成功的把水晶内部的精华印在了武器本身上,也就留住了那种水晶嗜血的性质,这才这么可怕。
对于公主手中握的那杆长枪,虽然不知道它有什么来历,但至少,绝对没有世人说的那么神乎其神,只是,他们不懂怎么分析罢了,一味的听信谣言,一传十,十传百,百传千千万,就这样,成功的塑造了一个神奇的传言,把长枪供上了天,连先王都被说的动摇了心神,每次上瞭望台,都得敬它三分。
侍从们被长枪发出的气流冲到一旁,在公主身旁的夏侯临风竟直接给冲击到了墙壁上,正中背心,这下估计是要成为废人了,好不容易纠正好的骨头又被冲击的错了位,就算是能活着,那也离死不远了,眼前的公主却没在意,与其说是不在意,倒不如说,她已经失去了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