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禁卫军破开城门之前,浮化正带着忧伤和失落从万邦往回赶,途中,被蒙面人追上了,他问为什么要跟上来,蒙面人回答说,既然公主没有办法亲临,那便由自己代替公主去看望那些百姓,顺便重新休整一下城防,如果有需要的话,会派一部分万邦士兵过来镇守,毕竟,那里曾经是中原的领地,通过不人道的理由就夺了过去,中原多少也不好受,肯定是觉得万邦想要毁弃盟约,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万邦寻衅滋事,故意欺负中原,那样就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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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说边城很靠近万邦,那也只是边境之间的接壤,实际上,要想去天玄一族所在的地方,起码要两天,还要必须一直在赶路,连歇息的时间都被抹去了,为了能够尽快到达,浮化水都没喝几口,到天玄一族的时候又饿又渴,还是摇摇晃晃的走进了宫殿。
东方黎此时正在偏殿陪云舒钻研上古秘术,传说,若是把这上古秘术领悟透彻,就可以请出上古的神明,为自己的邦族,或者领域祈求安宁,至于那秘术是如何流转到天玄一族这里的,还有待追查,却说,浮化就这样冒冒失失的闯进来,话都顾不上说,坐在一旁就是一阵乱饮,甘露顺着粗布短衣流到地上,饮完之后,就无力地倒在地上,还没等士兵前去把他拉起来,自己就昏睡过去了。
听到有外人擅闯宫殿的消息,东方黎和云舒急忙赶到宫殿,看到了倒在地上的浮化,发现已经没了意识,本来东方黎是想把他抬到自己的营帐让他静静的修养,但,可惜,浮化穿的衣物是中原百姓的标识,族人还是看到他有些瘦弱,却又很无助地眼神,才放他进来的,一想到浮化竟然敢擅闯宫殿,族人肯定会怀恨在心。
为了不引起更大的躁动,东方黎决定先把浮化藏到一个隐秘的地方进行治疗,等他苏醒过来,再做打算,和云舒示意之后,两人便拖着浮化,把他先行拉到了梳妆台,东方黎趁机把那几个士兵赶出去,关在殿外,还对他们说,今日不允许任何人踏入宫殿半步。
几人临走前,东方黎还嘱咐他们说,这件事一定不要向外泄露,万邦新定,更需要的是对他的信任,而不是随意猜忌,就这样,东方黎旁敲侧击着他们,甚至,还谈到了他们的生死,几人一听到泄露机密的后果,便吓得不再敢出声,多少,他们是天玄本族的子民,守本分是他们的天性,再加上这样的狠话,他们自然就不敢随便乱说话了。
一天的时间,浮化几乎都在沉迷状态,也有突然醒来的时候,但,还没看清眼前的一切,就又不行了,仰在地上昏睡了过去,两人一看,光是这样耗下去,总有一天,会有人发现浮化的存在,踌躇之间,两人还是决定必须要有一个人出去随时准备应对突发情况,鉴于梳妆台已经成为了云舒的地盘,理所当然,东方黎应该是出去的那个人。
然而,两人的秘术还没有钻研透彻,若是因为浮化的存在而破坏了之前的研究成果,岂不是成了舍本逐末之举,二人的努力也将付之东流,主要是东方黎不想押注,在他心里,稳固万邦才是站在第一位的,要不然他也不会钻研什么上古秘术来请神明庇佑自己的族民。
就在这时候,殿外传来一阵声音,细细听来,东方黎才意识到,那是柔然部落的首领的声音,柔然部落作为万邦中仅次于天玄本族的邦族,在万邦也是算得上可以呼风就是雨的风云部落,不仅挨着天玄一族,还和天玄一族,同样肩负着作为镇守边境部落的重大使命。
两大邦族撑起了万邦的整片天空,但,范围仅限于针对漠北,至于其他的管理条目,只有天玄本族一家独大,不会出现多邦管制的情况,目前来说,整个大陆,只有中原片区才会实行藩镇城池这样分区管制的政策,但总体上会有一个核心主持大局,也就是朝廷背后的皇室,当然,大稽结束以后,中原陷入深渊,所谓的管制就不复存在了。
正在思考的同时,云舒不断催促东方黎出去见客,毕竟,作为一同监视漠北动向的邦族,他既然要求主动和东方黎见面,那肯定是出了什么事情,迫不得已,东方黎推门而出,并用气脉迸开了殿门,惊到了殿门外的统领,在外人进来的间隙下,云舒一个健步,把梳妆台的门关紧,回过头来照看着浮化。
“首领前来,所为何事?”
“回统领,据我部落侦察,漠北已经在这次大战中挫伤了自己的元气,族人所剩无几,个人认为,完全可以就此拿下漠北,也好应对中原这个强敌,不是吗?”
“首领的想法是很好,可你有想过,万邦之所以称之为万邦,那是有一定的先决条件的,漠北蛮夷跟我们的生活方式大不相同,就算是攻占了,那里也将成为一个隔离带,与其让那些无辜的蛮夷成了万邦的傀儡,倒不如还给他们自由,首领认为呢?”
“统领想法固然是好,只是,这一放虎归山,恐怕,再次相遇的时候又将会是一场恶战,中原有个词叫止损,说是要及时止住损失,才能做到天下的道义,若是放了他们,又不知道将来还要牺牲多少邦族的勇士。”
“你容我再想想。”
沉默之间,只听得梳妆台内发出了一阵叫喊声,东方黎这下慌了,连忙从宝座上站起来,迷茫的首领指着梳妆台的方向,问他怎么了,东方黎微微颤抖着身子,回答他,说,自己也不清楚,为了寻求回应,他还大声喊云舒,那里发生了什么,一下子就把压力甩给了正在制止浮化说话的云舒。
云舒故作镇定,浮化也缓缓地理顺了当前的形势,便不再说话,只听得,云舒对着门喊道:“哦,没什么,不过是个男仆,不小心打翻了一盒名贵的胭脂,倒是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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