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位,能不能放了那个幼童?”
“你谁啊?”
“本王是谁还用得着你们管吗?”
“哎,小娃娃,别看你体型不怎么样,口气倒不小,要不是我家老爷今日大婚,你小子就被我们废了,赶紧闪开,滚远点。”
我跟他们认真说过了,很遗憾,他们非要无礼,那我也没办法,只能让他们见一见自己的血喽。
“区区男丁,倒是有些胆量,本王有必要声明一下,这孩子,你们今天是拿不走了。”
“笑话,哎,不对啊,你新来的吧,算了,谅你也不懂规矩,赶紧走人。”
方才听那一席话,自己猜测,可能是哪个府上的老爷要娶这幼童当童养媳,气愤不已,不仅怀念起了当年中原的世道风尚,乱世当空,没想到,中原道德竟然败坏到如此地步,岂不是让外族人白白看笑话。
本想着拔剑,结果了那两个人,但后来想了想,不想苦了这孩子,这么小就让她见到杀戮,自己岂不是误了她的远大前程,况且,他们还只是下人,真正的始作俑者是当今世道,杀了他们,又有何用,上边的人还会派更多壮汉强抢民女,供己所用,如今,要想一步步纠正中原的风尚,就必须先要处决那些大头目。
出于种种考虑,我只能先挥舞重拳将那俩废物击倒,再顺势跑进死巷,在无人知晓的地方办事。
那两个壮汉被我打倒之后,奋起直追,刚好,我在死巷的这边,他们在那边,我们都向着彼此冲了过去,临近时,剑已出鞘,回锋一转,那厮人头已落,另一人想要逃,我摇晃着长剑,对他说:“别挣扎了,没用的。”
之后又是一剑封喉,迅速结果了另一个人,宗善没有跟我说,但根据当时探子传回的情报,羽墨的手法应该也是这样的,只不过,我拿的是剑,他拿的是扇罢了。
意外的是,这一幕还是被那孩子看到了,我甚至都不知道她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如果没有猜错的话,这处死巷应该是广元城里最隐秘的了,还是我那日偶遇到丹青的时候,无意中看到的,当时也只是记了记大体位置,只有个模糊印象,刚才情急之下,就找到了这个地方,可她又是怎么跟来的。
自己本想上前去安慰她,顺便问问她到底是如何找到这的,可没等我走过去,她就昏倒了,毕竟是个孩童,看到了如此惨烈的景象,昏倒也在情理之中,因为这次回来是单独一个人,他们都提前进发了,只有几个人留守在旧亭,暂时还招呼不到人,所以,我抱起那个陷入昏睡的孩童,从死巷走到了长街。
寻觅到了先前和丹青一同喝酒的那家酒馆,进去之后便把幼童交给了店家,那个店家面相也不差,看上去只是个朴实的生意人,而且,他那卖的酒格外香醇,刚巧,他刚才还出去凑了凑热闹,话还没说,他就把我安排进了内房,并且跪下来拜谢,还表达了他对我的敬佩。
本以为这个世道很昏暗,但万万没有想到,昏暗也只是部分,并不是全部,我把店家扶起来,然后让他坐在自己旁边,问他是否知道那两人在哪个府上干活,为了不让他受牵连,我还故意说,他们主人和我有些愁怨,但凡有交集的,格杀勿论,如此,店家也就不用提心吊胆了。
店家说不久前,城里来了一户大人家,据说是一个族,姓钱,没过多久,那户人家就不停的花重金购买城里大大小小的妇女,不论长幼,一开始,有几个贪图荣华富贵的,不自量力,想着把小女送过去,收了金,再提议把小女接回来,可是对方说,给的都是彩金,不能退。
确实,两方一旦确认婚姻关系,收了彩金,那就不能退,否则,女方就会被认为不守妇道,外人会说她移情别恋,但这并不意味着能随便诬陷,双方都不认识,就通过这么一个说辞,把别人家的女儿就收到了自己门下,的确可耻,店家又说,之前还送重金,后来愈演愈烈,逐渐演变成了强行抢夺,所用之手段,极其残忍。
有很多人还因为这都已经出了城,向幽州腹部迁移,当问到那户人家的具体位置的时候,店家打了个机灵,又跪了下来,浑身颤抖着,我安慰他说,让他放宽心,就算有事,那也跟他没关系,只需要把自己手中的幼童送到不远处的旧亭即可,那里会有自己人接应。
可能,这对他来说有点困难,毕竟,旧亭的位置也并不是太明显,而且,他也不认得城外的路,人家就是土生土长在这里,多年来一直也没赶上动乱,安分的生活着,根本没出过城,为了便于他辨认,我取了纸笔,给他画了张简易图纸,方便他找路,这个过程中,我打听到了那户人家的具体位置,就放下幼童,匆匆离开了。
如果说,连这样一方净土都有灰尘来沾染的话,那么就算是夺回了中原又能如何呢,到时候,浊气漫天,混合血腥之气,弥漫在整个中原上空,那样百姓们就愿意了吗,很显然并不是这样的,所以,即便是再细微的灰尘,只要是污染到了中原的整体环境,那就应该被制裁。
广元城整体的领域并不是很大,所以,也用不到快马,仅仅快走几步,就能贯穿整座城池,等走到那处府邸门前的时候,我才意识到那户人家到底是有多么富贵,连门都是精雕细琢刻成的,这其中斑斑点点的都是当时在中原闻名一时的痴恋玉。
传闻,将此玉研磨成粉,并溶于沸水当中,混合枇杷枝叶内含的汁一同饮下,有美容养颜的效果,还能修复任何刀剑所伤,愈合留下的疤痕,也是宫廷里皇后所用来保养肌肤的,因为赤炼玉罕见,也不容易采集,所以,被列为奇珍百宝之一,几年才有一次供奉,而且,大多还都是从荒芜之地运过来的,那里出产率会比较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