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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一回头,发现纳达尔和几个圣职者站在门口,正看着零手中的鳞片。
“这……这个是……”纳达尔眉头紧锁,不安的看着零手里的鳞片。
“这事儿一会儿再说,你会包扎吗?”零问道。
“会倒是会……”一个圣职者回答道。
“那快来帮忙。”零说道。
“可是……”圣职者犹豫不决的看着拉菲莉雅身边散落着的鳞片,“可是那东西……是鳞片对吧?她是鳞化病对吧?”
没错,那些事鳞片,鳞化病患者的标志。
看来,拉菲莉雅应该是用刀把这些鳞片挖了下来,结果挖的力道太大了,伤口太大,所以才流了这么多的血。
“鳞化病什么的无关紧要,现在赶紧救人要紧!”零急切地说。
“不……我不!”圣职者往后退了两步,“我可不要变成鳞化病人!啊对了,纳达尔大人,咱们把防疫局的人叫来吧,他们肯定会保护她的!”
“你觉得现在去叫他们还来得及吗?!”零被气的大吼道。
即便如此,那位圣职者还是像躲瘟疫似的,连连后退。
“喂,拉菲,别再睡着了啊。”零说着,抢过圣职者拿着的药和绷带,准备给拉菲莉雅包扎。
“嘿嘿……零大人……我失败了……”拉菲莉雅露出了困惑似的笨拙笑容,“本来一直……都做得挺好的,但是这次……好像有点太过了……”
“喂,这种事你做过很多次了吗?!”零吃惊地问。
拉菲莉雅点了点头,虚弱的说:“从来到教会开始……就发现自己开始……出现鳞片但是……我要留在圣女身边,所以……从那以后就……可是撕掉鳞片真的好痛啊……痛得几天都睡不着觉……还有好多次都给圣女添了麻烦……”
“可你现在已经不是随从了啊,为什么还……事到如今已经没必要再伤害自己了吧?”
“因为……就算已经不是圣女的随从,我也决定要相信圣女……所以,唯有我,是绝对不能染上鳞化病的……”拉菲说着,身体开始轻微的颤抖起来。双目变得虚浮,声音也渐渐变小。
“不要啊……”艾雅喃喃地说,然后突然变得激动起来,“拉菲小姐,你不要死啊,不要!!”
拉菲莉雅艰难的挤出笑容道:“艾雅大人……非常抱歉,弄脏了您的衣服……”
血,依然在不停流出。从零按着伤口的指缝间一,滴一滴的流淌下来。
教会的伤药完全没有任何效果,完全不知道该怎么止住出血。
再这样下去,她必死无疑了。
“我曾经发过誓,要一辈子信仰圣女大人……但是我没能做到……在我心里某个地方,总是没办法对圣女大人坚信不疑……所以,这是我的罪,是我应受的惩罚……零大人,请您……一定要照顾好圣女……我知道这是在给您添麻烦,但是还是请求您,代替……不中用的我……”
拉菲莉雅低声恳求着,然后话还没说完,就慢慢闭上了眼睛,停止了呼吸。
“不要啊!拉菲小姐!拉菲小姐!”艾雅抱着拉菲莉雅的身体,哭泣起来,“拉菲小姐你不要死啊,求求你了,求你不要死啊!拉菲小姐,拉菲小姐!求求你回答我啊,拉菲小姐!呜……呜……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拉菲莉雅已经完全没有了任何反应,艾雅不禁痛哭起来。
而就在这时,艾雅的身上,突然发出了无比耀眼的光芒。
即便紧闭双眼,也依然无法阻挡的强烈的光芒。
“这是!”
零惊讶的看着艾雅,这是艾雅几次复活时,零见到过的相同色彩的光芒。
“艾雅……!”零强忍着刺眼的光芒,看着艾雅。
而艾雅此时则是毫无反应的抱着拉菲莉雅的身体。然后,让零更加惊讶的是,在艾雅身上光芒的笼罩下,拉菲莉雅身上以及地上的鳞片逐渐变成了一滩滩黑色的粘液,然后像是被蒸发了似的消失殆尽。
“消……消失了?”零呆呆的说。
终于,光芒渐渐黯去,艾雅好像很辛苦似的喘着粗气。
此时,拉菲莉雅身上的伤口也消失了,鳞片也消失了。
零难以置信的揉了揉眼睛,然后回头看了看纳达尔。
纳达尔也是大吃了一惊,但又说不出来什么,只能与零面面相觑。
这件太过突兀的事情,让每个人都惊讶的张大了嘴巴。
“喂,艾雅,你没事吧?”零轻声问道。
“诶?啊……我没事……就是感觉身体有点热。”艾雅轻喘着回答道。
“你到底干了什么啊?”零问道。
“诶?我……我也不知道。”艾雅困惑的说,“我就只是想着拉菲小姐不要死……然后就……”
零摸了摸拉菲莉雅的后背,虽然还有受伤的痕迹在,但是血确实已经止住了,伤口也已经愈合了。
这是神迹……
能得出的结论,就只有这一个。
这时,纳达尔也走了过来,声音里带着疑惑和惶恐问道:“零大人,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
零摇了摇头,又摸了摸拉菲莉雅的胸口,还能感觉到心跳。于是道:“艾雅,拉菲应该没事了,帮她把衣服穿上。”
“哦哦,我知道了。”艾雅点了点头,把拉菲莉雅抱到床上,披上衣服。
“零大人,能不能请您告诉我……”纳达尔看着忙碌的艾雅,既困惑又有些惊慌的问,“刚才这个……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我也不知道。”零无奈的说,“不过,艾雅确实是有不可思议的力量,这你也看到了。”
“………”
纳达尔出奇的沉默了。
既然已经亲眼看到,那就没法再否定了。
“我觉得圣女小姐可能会知道一些……你打算怎么办?”零问道。
纳达尔想了想道:“那我和您同去。”
零点了点头,和纳达尔一起,向圣女的房间走去。
圣女在房间内,听到了脚步声,立刻站了起来。
“是零大人来了吗?我有事情和您说!”
“怎么了?”零问道。
“就在刚刚,神明大人降下神谕了!”圣女兴奋极了,激动的说着,“神明还没有抛弃我,在黑暗中,给我传达了旨意。我看到,神裔的身上发出光芒,抱着濒死的鳞化病人,为其驱逐污秽与灾祸。那位鳞化病人,不仅没有死,甚至身上的鳞片也变成了污泥从身上滑落,然后消失了!啊……那光芒比什么都要美丽,简直……简直就是神明大人亲自释放出来的一样!简直是可以称为奇迹一样的光啊!”
圣女兴高采烈地说完了。
“你不是已经看不见了吗?”零惊讶的问。
“看不看得见先不论……您刚刚明明没在那间屋子,为什么会知道这件事……”纳达尔也一脸茫然的问。
“嗯?这件事……是指什么?”圣女奇怪的问,“我刚刚说的,就只是刚才梦见的,关于神明的梦而已啊。”
“啊……这……”纳达尔和零对视了一下。
没错。
圣女所说的事情,正是她本不该知道的,发声在拉菲莉雅房间里的事情。
圣女所说的关于神的“梦”,是货真价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