湟中起义羌乃是亲汉的羌族雇佣兵,给钱卖命,作战勇猛,如果一个人向前冲,湟中起义羌会一同向前冲锋,但是若是有人逃命,大伙也会一起逃走。湟中起义羌大概有七千余人,乃是段熲帐下的主力,如今哗变,汉军恐已无力再战。
“哎,如今已事不可为。”段熲叹息一声,继续道:“我军还剩些根,不能在此折了,先回陇西,筹集兵马,来日再战。”
“啪。”帐下军士将拳头砸在案上,骂道:“他郭闳是属王八的吗,粮草运了将近一个月还没运到。”
“住口。”段熲骂道:“败了就是败了,说什么都是借口,把责任推给别人岂是大丈夫所为,我先前不听众将劝阻,至此兵败,大军哗变,我身为主将难道其咎,撤军吧,朝廷若有责罚,我皆认了。”
段熲带着败兵向陇西而去,凉州刺史郭闳风寒刚刚好,却还未来得及运送补给,这一大早段熲兵败的消息变传到了武威。
“大人。”张诙拿着探子探来的消息,敲了敲凉州刺史郭闳的门,喊道:“大人,出大事了。”
“在外候着。”郭闳从美艳小妾的温柔乡中爬起,收拾一番,眉头皱起出门说道:“慌慌张张,成何体统。”
“大人有所不知。”张诙拿出探报,递给郭闳道:“段熲兵败,此时西羌叛军已于各郡烧杀抢掠,甚至危害威武啊。”张诙盯着郭闳,小声继续说道:“有流言道,是因大人补给运送不及致使兵败。”
“啊?”郭闳听之大惊,走了两圈,皱了皱眉头道:“若是段熲上书参我一本,定会为其所害,不如先下手为强。”
话毕,上书状告段熲贪功冒进,治军不严,致使今日兵败,危害凉州。郭闳将全部责任推给段熲。随后领着张诙出了府门,向郑府而去,行至郑府,府门杂役自是远远便看到郭闳前来,早早便告知郑老夫人。
“郭大人何故来此。”郑老夫人在府前迎接郭闳道。
“老夫人有所不知。”郭闳搀扶着郑老夫人说道:“段熲贪功冒进致使兵败,如今西羌乱军于凉州各郡劫掠,此地怕是不安全了。”
“啊?”郑老夫人吓得一哆嗦:“这可如何是好?”
“老夫人不必惊恐。”郭闳轻抚郑老夫人的手背,说道:“我这就派人将夫人送到洛阳郑尚书处,定保得老妇人安然无恙。”
“刺史大人竟如此看重老身。”郑老夫人双眼巴巴看着郭闳,捏着他的手说道:“大人安民如子,真是我大汉的栋梁之才。”
“老夫人不必客气。”郭闳笑眯眯的说道:“此事不能再拖,夫人速速收拾行囊,今日便走。”
话毕,郭闳带着张诙回到府衙,收拾府中财物,又书信一封,递给张诙道:“我与你一队兵马,你且携我印信护送郑老夫人去见长乐尚书郑飒,再从我府库中取五百万钱献与郑尚书,望其在朝堂之上美言几句。”
郭闳想了想,又侧眼看着张诙道:“若是出了什么闪失,你家中老母次死无葬身之地,哼!”
“大人。”张诙惊得跪在地上,连忙叩头道:“小人不敢,小人不敢。”
安定,朝那
“咚咚咚。”王越一大早便来到皇甫成房前,敲了敲门道:“尚君,尚君快开门。”
“安睿,稍等一会儿。”不久之后,皇甫成收拾利索,打开房门,笑着说道:“安睿何事惊慌。”
“尚君满面红光,气色大好,怕是昨晚做了什么大家都懂得梦了吧?”王越看到皇甫成面带春光,打趣道:“昨日和梦中情人相谈甚欢,都顾不上我了。”
“安睿,你......”皇甫成被王越说的有些不好意思,甩了甩袖子,有些佯怒,王越自是看得出来,便不再打趣,两人一同出了皇甫书馆,行至街上,却看到许多衣着破烂的百姓,二人对视一眼,连忙向前走去。
“老人家。”王越拉住一老翁道:“这是遇到什么天灾,为何如此之多逃难之人?”
“哎,壮士有所不知。”那老翁答道:“西羌各部进攻北地,攻掠郡县,我等都是逃难而来。”
王越想了想,继续问道:“前些日子护羌校尉段将军不是击破西羌叛军,为何......”
“羌人反复无常,卷土重来也不稀奇。”那老翁坐在地上歇息,继续说道:“段将军前些日子率军于北地对敌,谁知凉州刺史郭闳不发粮草,致使段将军兵败,如今西羌叛军已无人能挡了,可怜我刚及髫的女儿,被羌人掠了去。”
说道这儿,那老翁已泣不成声,身后的逃难百姓亦是面带泪水。
“诸位相亲。”皇甫成跑到高处,对着逃难百姓们喊道:“在下乃是泰山太守皇甫规之子皇甫成,家中有些许余粮,诸位可随我一同回去,我定让大伙吃顿饱饭。”
“皇甫公子真是大善人啊。”
“皇甫公名传千里,其子怎么可能会差。”
逃难的百姓甚是感动,在后面跟着皇甫成回到书馆,皇甫成立刻命人准备饭食,并在附近搭建粥铺接济难民。
“皇甫公子,我等不能白吃公子的饭食,公子若是有事用得着我们,尽管吩咐。”一难民说完,附近的百姓争相应喝。
“诸位相亲言重了,大伙在此歇息几日,待到来日朝廷派军攻破羌贼,相亲再行返乡。”皇甫成返回家中,将家里所有的值钱的东西典了,马夫人甚是将自己嫁入皇甫家时的嫁妆拿了出来,换了钱财,在书馆侧搭建一大通铺,为逃难而来的百姓提供歇息之所。
陇西
“哎。”段熲率军回到陇西,重新整合兵马,但却缺粮少械,无奈道:“郭闳的粮草还未运到吗?”
“将军。”段熲帐下将士说道:“那郭闳怕不是什么好鸟,说不定他中饱私囊,粮草被其吞了。”
“住口。”段熲挥了挥手,说道:“郭闳乃是朝廷命官,没有证据,不可胡言乱语。”
“将军,要不我等再去向百姓借些粮草。”另一将士进言道。
“不可。”段熲站起身来,想了想说道:“凉州收成本就不好,又常年被羌人劫掠,上次已经借了许多,岂能还有余粮再借给我们,再等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