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光暗道:“郑飒只不过一宦官,竟......哎,我一无名小卒,岂能妄议朝中大员,完成将军所托才是。”说完,进了城池,携段熲印信前往刺史府。
“报。”刺史府衙役道:“回禀大人,护羌校尉段熲遣使至。”
坐在首位的便是郭闳,任凉州刺史,衣着甚是华丽,手捋着胡子,正在想些什么。听到下方传报,连忙说道:“传!”
李光抬着头,大步向前,看到首座之人气势高贵,身上挂着狐狸皮制的披肩,不甚明了,此人定是凉州刺史。
李光拜在地上说道:“刺史大人,小人乃是护羌校尉麾下,如今西羌各部蠢蠢欲动,欲犯我边境,战况甚是紧急,请大人发些粮草军械。”
“哦?”郭贡连忙说道:“半年前段将军不是追杀叛军两千里嘛,那羌军竟敢卷土重来?”
“正是。”李光抬头回答道:“西羌叛军此次人数更多,来势更猛,我家将军经过上次战斗军械已经用光,如今粮草也十分捉急,还望刺史大人速发粮草。”
“壮士放心,你且回去告知段将军。”郭闳回答道:“我这就派人征集辎重,还望段将军拖些时日,粮草军械不日便至。”
李光听了郭闳的话,转身出门而去。
郭闳对帐下幕僚张诙说道:“过些时日便是郑老夫人大寿,我当要参加,哄得老夫人一喜,来日郑尚书在朝堂之上美言几句,定然会早日离开凉州这鬼地方。你且去为我备好礼物,将来我升官发财,少不得你的好处。”
张诙听了不禁说道:“老夫人大寿还有些时日。然而段颎前线又粮草告急,段熲此人能征善战,与羌人作战屡战屡胜,若是大人亲自押送粮草,与其合兵一处,攻破羌军,亦是大功一件。”张恢抬头悄悄看了一眼郭闳,继续道:“大人不如亲送粮草,由在下代为向老夫人拜寿。”
郭闳摸了摸胡子,斜了一眼张恢道:“我亲自前往方显诚意,段熲拖延羌人一段时间想必没什么问题。就这么定了,我先赴寿宴,再前去前线获取战功。”
说完,下令道:“你从府衙中支些金银,从七宝楼购些奇珍异宝,来日送至郑老夫人府上。”
“大人。”张诙躬身问道:“只是这礼物,该买多少钱的恰当?”
“买最贵的。”郭闳不假思索的说道:“反正七宝楼是郑家开的,从里面买东西便是给她送钱罢了,当然是要最贵的。”
“还有!”郭闳轻了一声,张恢低头等着。“听话就好,别管太多。”话必甩着袖子向外走去。
张恢则是低头站立着,头上尽是冷汗,不敢答话。
安定,朝那。
王越早早便醒了,昨日和皇甫成喝了几杯,皇甫成却是酒不醉人人自醉,些许酒水便醉了,皇甫成回到房中却久久未曾熄灯。
王越练了练剑,过了半天见皇甫成房门尚关,便前去敲门:“咚!咚!咚!尚君可曾醒了。”
“安睿。”皇甫成立刻回答,但却是有精无力。
“尚君怎得了。”王越听其声音不对,甚是担心,推门便进。只见皇甫成站立,身前有一成人高的木头,观其形状已被刻成人像,刻的乃是一成年女子,墙上亦是有一画像,皇甫成手中拿着刻刀,听到身后开门声,连忙拿过身旁红布,将木头盖上。
王越扫过一眼木像,又看了看墙上画卷,画的不是窦倩又是何人,转头又看向木像,却已被皇甫成盖了起来。
“安睿竟如此毛毛躁躁,吓我一跳。”皇甫成将刻刀放下,快速转身,推王越向外而去,关上房门。王越看着皇甫成,两个眼睛大黑眼圈甚重,王越暗道:“难不成尚君一夜未睡,那木像雕刻精美,怕是花有数年功夫,尚君真是痴情之人。”想到这里,打趣道:“方才我可是看的清清楚楚。”
“你刚才看到什么了?”皇甫成抓着王越的手,面色焦急,脸颊泛红,眼球死死的盯着王越。
“额......”王越连忙答道:“我什么都没看见,真的。”
听王越这么说,皇甫成更是急了,将王越推开,转身回到屋子,关上房门,拉上门闸,王越如何叫喊,皇甫成都不出来。
“咚!咚!咚!皇甫公子在吗?”
王越听到院门处有敲门声,扭头一看,只见一女子,美丽无比,双耳挂有大秦珠,笑颜如花,正在门前向里探望,那女子身后还有几名护卫,驾着辆马车,王越自是认得,这女子便是皇甫成朝思暮想,将画像挂在墙上的梦中情人窦倩。
“尚君。”王越用力敲了敲门,喊道:“莫要再闹小脾气了,那窦县令之女窦倩此刻正在门外喊你呢。”
皇甫成听了,立刻将门打开,向外望去,看到窦倩,顿时来了精神,身上气势骤变,眼睛上的黑眼圈也消失不见,一刹那间便阳光了许多,领着王越向门外走去。
“这......这位姑娘。”皇甫成虽气势不俗,却有些紧张,一只盯着窦倩裸露在外的纤纤玉手,脸色泛红,问道:“不知姑娘寻我何事?”
“皇甫公子。”窦倩行了一礼,看着皇甫成说道:“前些日子公子助家父抓得朝廷要犯,立得大功,家父命我前来致谢。”话毕,命随从献上礼物。
皇甫成一直盯着窦倩玉手,却是未曾答话,王越在身旁见了,之后充当仆人,接过礼物。
“皇甫公子。”窦倩见皇甫成一直不说话,轻唤了一声。
“窦姑娘。”皇甫成这才反应过来,连忙致歉道:“窦姑娘,在下失礼了,在下只是做了一些应当做的,窦大人不必客气。”
“皇甫公子果真是谦谦君子。”窦倩行了一礼,说道:“如今礼物已至,奴家便告辞了。”
“窦姑娘。”皇甫成唤住窦倩,刚想要说些什么,但见其回头,便迷失在那美丽的容颜上,窦倩被皇甫成盯得有些不自然,用手遮了下脸,皇甫成这才反应过来,连忙说道:“姑娘只带两名护卫,若是遇到危险却是不妙,不如在下护送姑娘回家。”
话毕,也不等窦倩言语,挂着个大红脸,牵着马儿便向外而去,王越连忙唤马跟上。
窦倩坐进马车,看着皇甫成,抿了抿嘴,说道:“皇甫公子,不如与我同乘。”
“这......”皇甫成低头看着手中缰绳说道:“还是不要了,此事太过唐突,在下骑马便可。”
窦倩看了看皇甫成,不再言语,众人向前而去。
“窦姑娘。”皇甫成在路上静了半晌,忍不住说道:“姑娘一女儿家,为何......”
“皇甫公子有所不知。”窦倩掀开帘子,探出头来说道:“家父仅有奴家一女,并无男丁,这拜访之事之好奴家来做。”
“如此姑娘还需负担家族,定是辛苦。”皇甫成磕磕巴巴的答道:“若是......若是姑娘有何困难,不如唤在下一声,在下必全力相助。”
“那小女子便提前谢过皇甫公子了。”窦倩盈盈一笑,将帘子拉下,不再言语。
皇甫成耳朵甚是舒爽,满脸陶醉,早已魂游天外了,王越看了撇了撇嘴,摇了摇头,痴情男儿便是和心上人说几句话都会爽到极点。
一路上皇甫成与窦倩一个问一个答,聊了几句,皇甫成将窦倩送至家中,随后连怎么回到的家中都不知道了,回到屋子便拿出刻刀开始刻制,也不理门外王越的呼喊,王越见状只好自己练剑,不再唤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