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长所言甚是。”昙预禅师说道:“只是王越体内为何出现如此情况。”
“大师。”襄楷说道:“想必是我道家法门温和不争,王小兄弟体内邪气不受威胁,故而与符咒和平共处,而大师所传佛门功法欲将其逐出王小兄弟体内,故而暴乱。”襄楷又说道:“只是符咒有些许穴位不得进,当只有佛门真气进入这些穴位的时候,穴道之内的邪气便会暴动。”
“王壮士不如尝试将体内驳杂的真气彻底融合为一体。”昙预禅师说道:“若是能将体内邪气转化为真气,定能抵得上十年苦修,因祸得福。”
王越听罢,连忙坐下运功,只是王越所练之功乃是昙预禅师于佛经中所得,那邪气虽与王越体内真气合为一体,却是因为符咒在中维持平衡,而此时强行运功,却是打破平衡,邪气在气海之中暴乱威力更甚。只见王越脸色逐渐变黑,忍不住涌上一口鲜血,王越连忙停止运功,气海之中的真气又变为黑白相间,符咒在中维持平衡。
“王壮士可是遇到凶险之事?”昙预连忙问道:“方才我等见你面色发黑,甚是令人担忧。”
“多谢大师关心。”王越说道:“我一运功,气海内的真气便互相攻伐,极其凶险。”
听了王越所说,二人沉寂片刻,襄楷命人找寻所带太平经中的修身养性之法,递给王越,道:“王小兄弟不如将体内真气按我道家修身练气之法运功,或许会有所获。”话毕,襄楷便替王越讲解手中经书,道家练气之法所经穴道与昙预禅师所传之法有些许不同,王越听了一遍,便连忙依着襄楷所传授的法门运功。
驳杂真气从气海中运出,按着穴道在经脉中流动,而在这过程中,驳杂真气逐渐转化成蓝青色真气,待到运行一周天后回到气海,真气已全部传化为蓝青色真气,王越暗喜,连忙运功又运行了一周天,只见体内邪气不再暴动,真气在经脉中流动,安然无恙并未伤及自身。
王越收功后便睁开眼睛,面带喜色,对两位前辈说道:“王越多谢二位前辈赐功之恩,今日体内邪气不再暴动,反而转化成蓝青色真气,伤势亦是痊愈,身体状态前所未有的好。”
“王小兄弟与我道家有缘。”襄楷说道:“不比如此客气。”话毕,拿出手指,又掐又算。
“阿弥陀佛。”昙预禅师说道:“恭喜王壮士身体痊愈。”这时昙预看到襄楷眉头皱了一皱,忍不住问道,道长可是算出了什么。
“怕是我等高兴过早。”襄楷说着,牵起王越左手,在其天泉穴处点了几下,又在王越背部天宗穴点了几下,只见穴道之处散发丝丝血黑色的气流。襄楷忍不住说道:“王小兄弟体内各个穴道皆蕴含邪气,如今只融合转化石关穴一处,若是再遇不测,其他穴道邪气暴动,亦是会陷入险境。”
“不如王壮士再运我佛门内功,将穴道之内的邪气引出,再以道门养生之法将其转化,如此循环,慢慢将体内的血黑色邪气消除。”昙预禅师说道:“王壮士本身便受伤甚重,徐徐图之,不必着急。”
昙预禅师看向殿外,只见大雨未停,连忙问道:“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回禀方丈。”殿外打更的和尚答道:“戌时将过,亥时将至。”
“不曾想道竟如此之晚。”昙预对襄楷说道:“我即刻命人准备斋饭,还请诸位道长稍等片刻。”
“大师且慢。”襄楷起身说道:“如今天下多灾地里收成不好,我料想寺中粮食不多,而随我一同前去洛阳的同道人数却又众多,若是大师将寺中之粮与了我等,恐怕来日诸位大师将无粮食可吃。”
襄楷见昙预又想说话,连忙说:“我等方士皆修习辟谷之术,不进食亦可生存,大师莫要为我等准备斋饭了。”
话毕也不等昙预禅师言语,殿中众位方士席地运气,从随身包裹中拿出少许坚果食入腹中后,调整气息,吸风饮露,王越及殿中僧人观之大惊,不进食亦能维持生命,众人皆是未曾听闻。
“阿弥陀佛。”昙预禅师行了一礼,说道:“久闻道派奇术甚多,如今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此间小道,不值一提。”襄楷说道:“若是诸位好奇,我便将此术传于诸位。”话毕,也不等众人言语,便将辟谷之法奥妙道出,众人听了,皆做尝试。
王越按照襄楷所授辟谷之法,食风饮露,不一会,体内便有阵阵饱腹感,心中暗道,此术甚是玄妙,竟然不许进食就可维持生命,过了大概半个时辰,王越从入定中醒来,只见周围僧人方士皆盯着他看。
“诸位为何如此看我。”王越被盯得发慌,问道。
“王小兄弟果然与我道家有缘”襄楷说道:“顷刻间便习得辟谷之法,辟谷之术食少而服气,可延年益寿。”
襄楷笑了笑又对王越说道:“食肉者勇敢而悍,食谷者智慧而巧,食气者神明而寿,不食者不死而神。这辟谷之术修得最高境界可数年不食而不饿,日食千羊而不饱,甚至得道成仙,或许王小兄弟可至此境界。”
“道长谬赞了。”王越笑着说道。
“如今天色已晚,不如我等前去歇息,明日再聊。”昙预禅师对殿中众人说道。
“喏。”殿中众人依次推出大殿,前去客房中休息。
第二天,雷雨交加,大雨下了一天仍不见晴。
“今日却又不能赶路了。”襄楷又掐了掐手指,说道:“这天气怕是要十日方能见晴。也罢,这些日子便和大师交流论道。”
话毕,身后昙预禅师走上前来说道:“道长所言,亦是贫僧所愿,与道长论道受益良多,真是梦寐以求。”
昙预禅师与襄楷道长相视一笑,襄楷令众人将一百七十卷太平经搬至大殿中,昙预禅师亦是命人将寺中佛经搬至。众僧人方士在殿中听两位前辈讲经论法,受益颇深,王越在下方想起昨日两位前辈所说,开始运行佛门功法。
体内真气按着佛门功法运作,只见得蓝青色真气逐渐转变为淡金色,运至天溪穴,符咒又未进入穴道内,其中邪气暴动,与淡金色真气合为一体,王越见状,便以昨日之法,将真气运回气海,再运道家养身之法将邪气化为道家真气,如此反复下去,周而复始。
又过了一天,众僧人方士皆回去休息,王越却仍在此处运功,已然忘记了时间,昙预禅师与襄楷道长皆知此是王越的机缘,便未曾打断,任其发展,如此这般,便又过了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