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未了用力往外一掰。
楚梦吃痛,惨叫一声,“啊!疼……”
“工钱。”安未了嗓音沁凉,好似夹着冰凌子。
楚梦头皮一下就麻了,“先放手!”
“先给钱。”安未了漆黑的眸子直勾勾地盯着楚梦,就像坟上的猫头鹰瞄准了窜逃的老鼠。
楚梦不敢看她的眼睛,额上涔出细密的冷汗,她对安未了有所忌惮,就只能威胁叶娴静,“自己的儿子不管是吧?你还想不想留在安家了?!”
“了了,松手!”叶娴静扒开安未了,将人挡在身后,然后给楚梦道歉,“对不起安太太,了了年纪还小不懂事。”
楚梦扭着快被捏碎的手腕,阴阳怪气地哼哼道,“年纪还小?二十三有了吧?十八岁开始鬼混,到现在已经五年,连个大学都没上过,整天无所事事不务正业,简直就安家一大耻辱。”
“耻辱?”安未了觉得可笑,唇角微微勾起,却没有牵出弧线,尽是连连冷意,“安太太,别忘了你家女儿的留学名额……”
“闭嘴!”楚梦气得肺疼,指着安未了的手发抖,“什么安太太?我是你母亲,还有小柔是你妹妹。”
“母亲?”安未了往后靠上门框,冷冷地睨着楚梦,“你也配?!”
“安未了,我养你二十多年,你就这么对我吗?”
“安太太,这儿没有外人,你演给谁看?”安未了硬着脸靠近楚梦,倾身过去凑到她耳边,“拿我妈的名声养你的脸面,这些羞辱我迟早会讨回来。”
她的嗓音低哑至极,好似从喉咙抽出来,压得楚梦一身冷汗。
安未了是个不折不扣的怪胎,平时看似什么都不在乎,可一旦触碰到她的底线,不管是谁都能跟你翻脸,而且耍起狠来连命都不要。
楚梦被安未了吓到,艰难地做着吞咽动作。
她现在只盼着安祖荣跟安子君能赶快回来。
“了了,别闹了,跟妈上楼去。”叶娴静了解楚梦的性子,她现在没人帮忙,还能被女儿吓唬,但只要安祖荣他们回来,她一定能把房顶给掀了。
“工钱。”安未了性子倔,凡是她认定的事情,九头牛也拉不回来。
“不就是钱嘛!”楚梦从钱夹里抽出一百块扔地上,说话贼难听,“就当我打发叫花子。”
安未了垂在身侧的手微微握紧,“捡起来。”
楚梦虽然害怕,但嘴上逞强,“爱要不要!”
叶娴静捡起地上的一百块,小心翼翼地收好放兜里,“了了,忙一天饿了吧?我们回家吃饭。”
“站住,”楚梦一声呵斥,趾高气扬,“鞋子先给我拿回去。”
“好的,安太太。”叶娴静刚要折回去,被安未了拉住。
“妈,你在这儿等我。”
叶娴静点头,眼睛湿漉漉。
女儿受委屈了。
安未了拿上鞋子出了餐厅,身后是楚梦尖锐的喧嚷声:“小心点儿,我的鞋很贵,要是弄坏了,把你卖了都赔不起。”
她看了眼手里的鞋子,又细又尖的鞋跟,好想呼到女人脸上。
楚梦的衣帽间比她们的房间还要宽敞,一进去就是扑鼻的香水味。
安未了将鞋子放进鞋柜,这时候隐约听见叶娴静说话,带着祈求。
“安太太,这些剩菜您能分我一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