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榴花妖艳烘,绿杨带雨垂垂重。李氏已经能处理府中的上下的事务,魏老太君见此也就不再插手由着李氏。归娘的名字也在满月宴时由魏子仪定了,唤作魏清君。魏子仪如今对这个襁褓中的女儿甚是喜欢,见天的也是抱着归娘不松手。只看得李氏觉得头痛不已,这个样子迟早要出事,又觉得魏子仪未免太过偏颇。子嗣中也只有这个小女儿是受尽了宠爱,其余的几个有那个能得魏子仪半年的时光相伴就是不错了。可是都是自己的孩子李氏也不能怎么样,只有对着几个年长的儿子更是上心。
“归娘啊,来给爹爹笑一个!爹爹给你骑大马。”不用说又是魏子仪在逗弄自己的女儿。
魏允白在一旁看着也是有些羡艳之色,他也想和自家父亲这样。
魏云钊在一边看着怎会不知这弟弟的心思,他们一母双胞这个心思却是能猜出来的。魏云钊正想着看到自己身上的纸扇有了主意。这扇子乃是谢玉宸送来给他们玩耍的,魏允白一见喜欢的紧又见这纸扇并没有题字便是自家有了主意,提笔就是开始写了起来。自家的写完了又在魏允钊的扇子上开始题字。魏允钊正是看见了这扇子便有了主意,将扇子轻轻打开交给魏子仪。
“爹爹,这是白弟弟昨日写的,请爹爹过目。”
魏子仪虽是个将军但却只是个儒将,也是琴棋书画均有涉猎,虽说并不是才高八斗学富五车,但是也并不差。接过了纸扇看了一会就哈哈大笑了起来:
“哈哈,好小子,这蝇头狂草写的当真是……”
后面的魏子仪只顾着笑并未说出口,想来也并不是什么好话。魏允白又非傻子怎会不知这其中的意思,忍了泪默立在一旁。
魏云钊看着有些着急,他知道自己这个弟弟的字因着是自己不用心所以并不好,只是没有想到父亲竟这样的直白。
“哎呀,这是什么?”
正在魏云钊着急的时候便听见了李氏的声音。魏云钊拉了魏允白走到李氏身边行了礼说明了纸扇的事便请李氏也看一看纸扇。
“白哥儿,你这字为娘也不冤枉你什么。你这字横似斜楼,点似墨玉团,可有半分的章法?你也莫要怪你爹爹,若是你一直如此就是一直没有什么成就!”
李氏不同于魏子仪并只是看了几眼就开口。将纸扇仔细看了几遍心不知作何感想,她这三子与小儿子都是不省心的,如今这字也是一个比一个难入人眼。看来她这做母亲的还是对孩子不上心,思虑后李氏还是并没有说出安慰幼子的话。
“就是这字……”魏子仪难得有李氏和自己思虑一致的时候很是开心,可是话没说完就又被李氏打断。
“这字是不好,但是你若是能学一学你的几个哥哥用些功将字练得好了,为娘就同意你开始跟着你爹学习拳脚。”李氏上前拉住了魏允钊和魏允白的手鼓励。她的儿子她清楚脾性,儿子这样只是想和自家爹爹亲近亲近,看着小儿子眼眶红红却不想在自家父亲面前落泪李氏便是一阵心酸,孩子到底是需要父亲的。只是李氏抬头看了正逗着女儿丈夫一眼,转头又看着两个年幼的孩子只能叹声冤家。
“母亲,此话当真?”魏允白揉了揉眼角惊喜的问着李氏。
“是真的不假,但是你要努力才是!”李氏对着自己的儿子笑了笑肯定万分。
自然魏允白听了李氏的肯定后对着李氏就是不住的说着好话。魏云钊看了看魏子仪并没有说什么这也才笑了。
魏子仪虽是逗着女儿但也听着李氏等人说着话,他并没有反驳。魏子仪也知道这是自家夫人暗示自己要照顾照顾儿子了。魏子仪本还没有注意,但今日听见李氏提醒后面容也渐渐凝重了起来。他作为父亲着实对几个儿子并没有上心过,长子次子以及三子的功夫也都是从府外请了人来。如今眼见这两个小儿子也不小了,他也该尽一尽为人父的心了。
魏子仪怀中的归娘不知所以就是咧了嘴笑着,双手在空中挥舞着也不知在想着什么。只没一会口水就又流了下来,一双大眼盯着远方就是不停的流着口水。
镇南王府
镇南王刚回到府就被镇南王妃请人唤到了后院。镇南王听到是镇南王妃有事也未来得及收拾就急匆匆的到了后院。进了屋后镇南王妃见他风尘仆仆忍俊不禁,只好命了小丫头端了水来给镇南王梳洗一下。一直到镇南王梳洗完毕镇南王妃这才开始说起了事由。
“王爷这几日总是去莱国公府也是辛苦。妾身则是想问问不知王爷可知魏将军对于咱们家玉宸可是有什么看法?”镇南王妃不用想便知道他们家儿子那温文的性子只怕难入魏子仪的眼,只是作为母亲她还是希望了自己儿子能的人心的。
“没什么看法。我那日去了莱国公府正是遇上那魏家那个庶出的少爷正闹着事,后来这事也就没有再说。”镇南王坐在王妃身边吃着点心。
镇南王妃听了镇南王的话又顺着问了几句均是无所获便换了话题。
“王爷可知那八驸马家的小妾被八公主打死了。”
“这个自是知道的,这事闹得厉害又是笑料一桩。”镇南王提及此皱了皱眉。他自是知道这件事,真要论起来也就是笑料一件。
原是八公主是个清秀佳人,嫁给八驸马也是郎才女貌。只是这八驸马就是个草包,不知朝事不通人情世故就是个游手好闲的。尚了公主后也是没半分的收敛,依旧是以青楼楚馆为家。八公主本还念及自己是新妇不好有所动作也就没有什么心思去动八公主府的姬妾们。但是就有些不长眼的妄想着能骑在公主头上作威作福。这其中就有一个叫云秀的妾室觉得自己的能耐不小便有了想和八公主一争高下的心思,处处给八公主落面子还自以为自家手段通天。如此终于在云秀动手想暗中伤害八公主后被杖毙了,这下八驸马却是不同意了,又是吵又是闹没个消停的时候。八公主也是忍到了极限便让人将八驸马捆绑送到了京城的寺庙之中“为皇帝祈福”。高宗知道内情也不好说什么只有装聋作哑的装不知道,后来八驸马的母亲给郑皇后递了帖子摆明了是要求情。八公主知道后同是进了宫,不多时就从宫中传来了八驸马孝心一片,赐黄金千两。又将八驸马之父的官职又加升了,这下也没了替驸马求情的人。偏偏这时又有八驸马的另一个妾室与人通奸的事被传的沸沸扬扬,八公主实在觉得面上无光便又杖毙了那妾侍。这件事在京城可是贵族圈的传了遍,八公主实在没有心思应对只有称病在家不出门。镇南王妃问得问题就是这件事。
“王爷不觉得奇怪吗。”镇南王妃递给镇南王一杯香茗,眸光却有冷意滑过。
“爱妃是指……”镇南王接过后不解的看着镇南王妃。
“短短不过半年的光景八公主府就出了两条人命,这其中固然有八公主的原因。但是不觉得太奇怪了吗?通奸这事怎么看都要隐蔽一些,可是听人言那妾室竟是在自己的院子里,这看着正常但却透着不正常。没有人能有这个胆子将奸夫放到众目睽睽下来行那龌龊的事,这妾室又不是个傻子不会这样的愚蠢。”镇南王妃一点一点的说着自己的不解之处,她是越想越不对劲。而她自己唯一能给这件事说一个理由就是八公主府被人盯上了。
“爱妃是说八公主府有问题吗?”镇南王也猜到了镇南王妃的暗示。想了想还是觉得不太可能有什么,因为最重要的就是八公主的生母是个不受宠的昭仪有没有其他的子嗣,这样看来根本就没有依据。
“爱妃只怕是多想了。有谁会去害八公主?那妾室也许就是个大胆的也说不定。”
“不,越是众人觉得没有什么才越是不对劲。莫不是姜家又出手了?可是八公主有什么值得出手的?”镇南王妃依旧没有放下心中的疑虑。女人最懂女人,镇南王妃觉得不可能有人会在人来人往的后院行此不轨之事,能如此的不是失了智只怕就是被人下了药。
“爱妃只怕是太累了这事也能想出个阴谋,我们还是看看有没有能力也生个女儿出来。”镇南王正经没有一会就抱起了不情愿的镇南王妃向着床边走去。
立政殿
“可是探出些什么了?”郑皇后坐在主位之上看着其下跪着回话的一个女子问道。
“确实有问题,但是属下无能没有查到那女人的尸首。”女子声音嘶哑但却有力。
“哼,藏的挺深!本宫要看看她能走到那一步。”郑皇后捏紧了手中的锦帕恨声道。
“那属下接下来该怎么做?”女子向郑皇后请命问道。
“再探,是狐狸总有尾巴,她还能断尾不成?”郑皇后深吸一口气吩咐到。
女子听了郑皇后的话很快就退出了立政殿只留下郑皇后在想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