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昭华虽然一开始就把刘不换搞得狼狈不堪,但是楚昭华也没有占尽上风,他们打得势均力敌。
白头翁和欧子冶看着战局,都是胆战心惊的。
刘不换交手几下就明白了,武学造诣,眼前的楚昭华确实比欧子冶高,年轻人有这种成就已经算是天才了,任其成长,前途海阔天空,可是,世界上从来不缺乏天才,但是很多天才都在成长的路上夭折了。
刘不换在事前不清楚楚昭华的实力,所以一直都是采取保守的招式,“他的实力平平”,这是刘不换心中的结论,于是放开手打,不一会儿,楚昭华就落雨下风了。
白头翁和欧子冶说:“不好!”但是无奈,一个被绑着,一个伤得没有还手之力。
白头翁说:“你怕痛吗?”
“男子汉大丈夫,死都不怕,还会怕痛?”
“我看你细皮嫩肉的,一看就是娇生惯养的公子哥,不怕苦不怕死,难得啊!”
“首先,不是娇生惯养的,你看我手上的茧,比你的手指还要大,比你的指甲还要硬;其次,我很怕死,刚才是头脑一热,乱说的。”
“我是高估你了,不过你也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窝囊,你想救你的兄弟吗?”
“想啊,我可不想以后吃饭的时候没人跟我抢鸡腿。”
“一只鸡有两条腿,不用抢的。”
“不抓牛角尖会死啊?我两条腿都要,行了吗!快说,怎么救?”
“昨天在那边为你抓药的时候,在药架的最下层有一包沸腾散,想救你的兄弟的话,赶紧过去,取出沸腾散,洒在空中。”
欧子冶说:“就这么简单?”
“年轻人,不要被事物的表面现象所迷惑,越简单的东西越含玄机,沸腾散之所以称为沸腾散,是因为伤口碰到沸腾散,就像人碰了沸腾的开水一样。”
欧子冶恍然大悟,说:“好啊,现在刘不换那狗贼身上伤口不少,是时候让他痛苦一番了。”
“你莫要忘记,你身上的伤口比刘不换多得多。”
欧子冶动了动身子,周身都是痛,痛得咧了咧嘴。
“你快点你决定吧,犹豫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机会消失在你眼前。”白头翁说。
欧子冶忍着痛爬了过去。
刘不换知道他是去做什么不利于自己的事了,就要过去阻止,楚昭华一见是空挡,连忙出击,刘不换不得不防。
楚昭华生平的武艺都是冯铁匠传授的,冯铁匠是个合格的师傅,凡是会的都教了,奈何冯铁匠擅长的不是武艺,而现在,楚昭华就凭着这卑微的身手苦苦支撑着。
刘不换边打边说:“你的武艺不及我,要是我有可以抗衡你手中那把宝剑的利器的话,系早就死了。”
咬紧牙关的楚昭华也说:“可惜世界上没有如果,只有结果,接招吧。”
楚昭华一脚踢开刘不换拿着匕首的右手,刘不换后退卸力,楚昭华看准时机,一剑刺出,刘不换格挡不及时,胸膛的伤又多了一道。
刘不换也不顾流血的胸膛,又冲了上去,一个匕首砍下来,那叫快准狠,楚昭华还在刚才刺出的收招中,眼看着手就要被砍断,为了保全手臂,只能放弃手中的剑,刘不换早就想到了这一着,借势将匕首向远处一扔,接过那把还没有掉到地上的剑。
楚昭华立即后退,双拳横在胸前,大口喘息着,紧紧地盯着刘不换,汗水流到他的眼睛里,他没有用手去擦,甚至都没有眨眼睛。
哪知刘不换就此停手了,他低头端详着手中剑,说:“啊,真是一把好剑,也不知是谁造出来的,怪不得能抵住我的许多攻击。这把剑已经在我手里了,你唯一的依仗已经没有了,你还有继续和我斗下去吗?”
“为正义而死,虽死犹荣!”楚昭华知道自己已经输了,但是还是大义凌然来了这句话。
“正义?你所谓的正义是什么?”
楚昭华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放出这句话,他承认自己不是什么好鸟,就拿父兄来说,他们兢兢业业地维护者天国的繁荣,这应该是就是他们的正义,但是自己却一心想要回长安寻他们复仇,好像真是有违正义。
“你和我有相同的眼神,都是隐忍和不屈的眼神,所以从二十岁来到这里开始,我都在忍着,二十余载过去,终于有了这个仓库,而你,你的眼睛更深邃,我很想知道你的野心是什么?”
楚昭华放下了抵抗的手,仰天长笑,说:“我的野心?我唯一的野心就是报复那些得罪过我的人,我是一个睚眦必报的人。”
“那你也配假惺惺地说正义?”
楚昭华:“但是我没有说自己是君子啊。”
说完这句话,楚昭华一个翻滚,向后面滚去了,因为一边的白头翁一直想他示意,那么后面肯定有什么东西。
刘不换见状,也赶紧跟过去,,同时杀意漫起。
楚昭华知道白头翁示意的东西是什么了,就是一排排摆在眼前的兵械,楚昭华随手拿起一根战戟,坚定地等着刘不换。
很快他们就打了起来,楚昭华打得很保守,因为他知道迟早会落败,于是拖着时间,希望欧子冶趁机做掉什么能扭转战局的事,就算他要逃跑,也要给他争取足够的时间。
因为楚昭华拿的是长兵器,又是只守不攻,刘不换无法击败楚昭华,但是他也尝到了这把小胜耶的好处。
当小胜耶落入对手中的时候,楚昭华终于明白了这把剑的锋利了,当真是削铁如泥,不消一会儿,手中的战戟就要断了。
楚昭华将手中的战戟扔出去,又换了一把叉,他不知道如何使用这些新兵器,但是这些天来一直看士兵们练着,也知道个大概。
“一寸短一寸险”的意思说手中的兵器越短小,打斗时行动更快速,制造的危险也越大,刘不换终于爆发了,楚昭华熬不住挨了一剑,倒下去了。
“能把我逼成这样,你很厉害。”
楚昭华侧脸贴着地板,眼睛看着前方,笑了。
刘不换说:“去死吧。”走上去就要完成补刀。
他不能再让楚昭华活着了,让对方活着就是给对方机会,“吃一堑长一智,”上一次活埋楚昭华造成了这次意外,这次他不死难保又有什么意外发生,更何况解决了这个,还有刚才爬过去那个。
空气中弥漫着烧焦的味道,刘不换知道不是起火了,而是他不陌生的沸腾散的气味,“不好,要赶紧杀死这个。”
很快,刘不换的伤口就传来像是灼烧的痛,但是不影响他的行动。
刘不换举起剑,一剑砍下,但是剑还没有落下,一个箭头出现在胸前,刘不换口中流着血,回头看着正在举着箭弩的,倒了下去。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刘不换要是还坚持自己杀手的本性,回头看一下的话,或许就能躲过这致命的一击,接着他就赢了,因为欧子冶看着刘不换倒下,松了一口气,也晕过去了,他忍受着比楚昭华和刘不换更大的痛苦。
“真痛了!”楚昭华大喊了一声,他身上也是伤痕累累的,没有晕厥过去全借信念。
楚昭华确认刘不换死绝之后,为白头翁松开了绑着的铁链,扶着欧子冶向外面走去。
白头翁喊:“停下,快关门!快!”
楚昭华知道非同寻常,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隐隐听到外面的动静很大,立即放开欧子冶,关仓库的门去了。可怜地欧子冶,,脑袋又被撞了一回。
不一会,门就像是被什么东西敲打着,楚昭华确认门一时半会不会被攻破之后,才退回去。
白头翁说:“外面就是死亡使者,你应该见识过了,我们走吧。”
楚昭华问:“走去哪里?”
“这里到处都是沸腾散,你不疼啊?”
“那赶紧走啊!”楚昭华咧着嘴大声说。
楚昭华拖着欧子冶,跟着白头翁走了。
楚昭华问:“你怎么知道这边有出口?”
“你这位朋友就是在这边进来的。”
白头翁路过刘不换的尸体的时候,在他身上摸了一番,又皱着眉头看着刘不换紧握着的手,拿起小胜耶继续走了。
走了许久,尽头是一口废井,这里与外面想通,沸腾散弥漫不过来。
楚昭华警惕地看了一下四周,确认没有危险后,如释重负。
白头翁在一块石头上坐下,端详着小胜耶,整个人没了生气,虽然手中的剑不是真正结束了他弟子的剑,但是和他弟子的死脱不了关系。白头翁一生专注于医学,没有结婚生子,刘不换是他的弟子,更是他的儿子啊。
白头翁说:“你知道他为什么不杀你吗?”
“他来不及了。”楚昭华回想起刚才就要死的场景。
“不是,他在最后的时刻放出了天使药粉,使全部的死亡使者狂暴了。”白头翁说完就眉头不展了。
楚昭华知道,真正的斗争现在才开始,他们不可能视外面三千条生命不顾,一场拯救三千人生命的斗争,比杀一个刘不换更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