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托子

宗保瘸着腿从祀堂回来，默默地跟着六郎。腿麻了一阵子就变的好一点。宗保想尽一切办法在见到娘亲之前好起来。宗保知道娘亲心疼自己。自己犯错娘亲惩罚重了，还偷偷的掉泪。郡主从小娇生惯养的宗保受苦，她怎不心疼。更何况宗保又没犯错。宗保跟在六郎后面，一直揉腿。伸展腿。六郎并没有回自己的院子而是去太君院子里。宗保松了一口气，等到奶奶那里，自己的腿脚就活动自如了。宗保又怕娘亲担心就说：“云竹，你给娘亲说宗保很好，和爹爹去奶奶那里了。不要担心。”六郎说：“你告诉郡主，在自己家，丫鬟，仆女照顾着，没事的，别瞎想。”云竹答应一声就回去了。宗保继续跟着六郎。一路上六郎不开口，宗保也没理由吱声。不一会就来到太君那里。太君这几日由八姐九妹陪着，也不觉得孤独。但多日不见小孙子就有点想。但想起六郎儿要出征。唉……就让小孙子在父亲那多待一会吧！太君，太君，一仆女对太君说：“六少爷和小少爷来了。”什么！太君很惊讶。快请进来呀！太君这几日可想宗保了。八姐开心的说。侍女也不怠慢，慌忙去请六郎父子俩。宗保因爹爹在身边，就没敢像以前一样跑向奶奶撒泼。一步一步的跟着爹爹。六儿延昭给娘请安。孙儿宗保给奶奶请安。父子二人都跪倒说。太君高兴的说：“都起来，都起来。宗保，来，来。让奶奶看看。”宗保想起爹爹不许自己撒泼就站在奶奶面前也没往怀里扑。太君想这怎么了！六郎说：“娘，孩儿这次上战场最放不下的就是宗保。宗保年幼无知，郡主又百般的疼爱。六儿怕这会毁了宗保。宗保是杨家唯一的孙子。所以六郎想拜托娘对宗保严加管教，还有八妹，九妹。要用军营的军规来约束他。使他能吃得苦中苦。不求他能做人上人，只要能担当起我杨家的忠心保家卫国的担子。娘，六儿这一去，也管教不了宗保了。只能求你了。”太君听后很感动的说：“宗保，能有你这样的父亲，很幸运。宗保这孩子天生聪明，很听说教，按军中规矩是不是太严格了。”娘，军规还是要他早知道，早记住的好。他是要进军营的。别在家里过惯了。到军营过不惯，在家亲人爱着，在军营谁爱谁疼，在军营可不是小少爷说这样就这样。我怕他在军营里闯祸，娘你也知道军营犯错重则杀头，轻则也要打二十军棍。太君觉得很有道理，就点点头说：“六儿，比以前成熟了，就是很像你爹，脾气暴，管教严。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你比你爹还严。家中事不需你担心，宗保更不需你担心。你们父子九人就剩你了，有宗保这个孙子，老身也算知足了。宗保惹人爱。这几日不见，都想死我了。以前，你们不在，宗保一人都逗的我哈哈大笑。宗保这孩子还给我背书。给我讲故事。有时还扶我去花园，看姹紫嫣红的花。常来这吃饭，也不知道这孩子怎么知道了我的胃口。用勺子给我舀菜，都是我爱吃的。”六郎说：“宗保孝敬您是应该的。”宗保说：“娘亲说忠孝两难全，宗保就替爹爹，替伯伯，叔叔尽孝。”太君笑笑说：“宗保这孩子真会说。”此时侍女进来说：“太君，郡主来了。”六郎说：“说过不要她操心，她还是不放心。”郡主进来行礼。然后郡主小声对六郎说：“你们父子俩，丢掉我不管，让我一个人吃饭。”宗保小孩子耳朵灵，就对娘亲说：“娘亲，爹爹不是不和娘亲一起吃饭的。”宗保，娘亲没生你爹的气。郡主把宗保搂进怀里说。宗保想挣脱娘亲的怀抱。怕娘亲不高兴，不挣脱爹爹要生气。左右两难。于是宗保转身，命侍女拿来一个碗。自己替娘亲选菜。宗保总是对长辈们喜欢什么在意。比如娘亲最爱吃茄子，水果最爱吃桃。奶奶最爱吃鸡蛋。水果最爱吃苹果等。郡主这才放开宗保。宗保还叫八姑，九姑。来吃饭。然后故意坐的离奶奶很近。省的娘亲要抱自己。爹爹又生气。但奶奶不一样。郡主想：这父子俩与太君说什么事我也不方便问。等会问宗保，宗保这孩子一定会说的。郡主在一旁微笑着。一侍女进来对太君说：“太君，各位夫人到。”午饭各儿媳常是陪太君一起吃的。到饭点就一定来。如果有事就不来了。现在太君看人那么多，都齐了。那个老人不盼望子孙满堂。今天盼了多天的宗保小淘气也来了。太君甚是高兴。就说：“来，来，老身很少见我们现在一家子来的那么齐。诸位儿媳都是豪放之人。今天，就饮酒。一来祝六郎此次出征能旗开得胜。能凯旋。早日班师回朝。二来，我的小孙子宗保，能健康成长。担起我杨家大任。不愧杨家列祖列宗。杨洪，拿酒。”宗保说：“奶奶，爹爹，娘亲，各位婶娘，姑姑。请你们放心。宗保一定不辱使命。”杨洪拿来酒给各位夫人一人倒了一杯。郡主不胜酒量，一杯淡酒，就敌不得了。宗保学《弟子规》时，娘亲就讲过小孩子不许吃酒，不然会出丑的。今日算是见到吃酒醉的样子，虽然不丑，但没有以前漂亮。了。郡主面部变红，急忙推辞说：“扫了太君的兴了，六儿媳不胜酒量。”宗保忙给娘亲打圆场说：“奶奶，奶奶。今天夜里娘亲照顾我很晚。今天可能是困了。就让娘亲回去歇会儿吧。云竹。快把娘亲扶回去。”郡主笑笑说：“儿媳告退了。”宗保说：“奶奶，日后宗保和娘亲一定常来陪你。娘亲真的是很累了。”太君说：“真难为她了，照顾我，照顾你。还有照顾你爹爹。我们仨，她哪个都放不下，都很上心。六儿走后，有她在，我想六儿应该放心了吧。”六郎说：“郡主想得周到。照顾人也仔细。这我很放心。可我就是放心不下。她溺爱宗保。”太君生气的说：“她哪里有溺爱宗保。老身有那么好的孙子。都是群主一个人教的。你常年在外。家里家外都靠她。你还责怪她。”六郎说：“娘，你错怪我了。她教宗保为人处事的道理，六儿抵不过她。就是，她把宗保惯的像个女孩子。我生气的就是这一点。”宗保说：“爹爹，宗保以后。一定要像个男孩子一样生活。坚强勇敢。做一个合格的杨家军。请爹爹放心。宗保在杨家列祖列宗面前发誓，在各位长辈面前发誓。请父亲不要怪娘亲了。太君说：“六儿你多心了。宗保怎么看都是我杨家有担当的子孙。”六郎说：“但愿如此。”宗保很是无奈。爹爹怎么能像娘亲一样。总是放心不下。六郎不说话，餐桌上静悄悄的，每个人都默默地吃饭。宗保在一旁想军营的生活是怎么样的，真的那么累吗？真的那么苦吗？累着了，苦着了娘亲又该心疼我了。娘亲始终放不下我。我日后的生活，该怎么办呢。我日后的生活会是怎么样的。宗保在一旁胡思乱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