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小姐……夫人该吃药了……”
母女二人又说了会儿话,丁香才端着药碗走了进来。
“把药给我。”苏灵菀接过药碗,凑在鼻前闻了闻,脸色一变,梁弯眉也蹙了起来。
“菀儿?”许氏疑惑地问道。
苏灵菀没说话,又轻轻抿了一口,思考了片刻,将那药全部倒进了一旁已经快要枯萎的盆栽中。
“三小姐,您这是做什么?”丁香问道,“这是夫人日日要吃的药。”
苏灵菀摇了摇头。
记忆中许氏身体虚弱,说是患了顽疾,且是一日重过一日。她早就怀疑是府里有人做了手脚,今天一闻着药碗,果真如她所推测的一般。
“丁香,我娘这药,喝了多久了?”
“嗯……今年已经是第六个年头了。”
见苏灵菀没说话,丁香又问道:“三小姐,可是这药出了什么问题?”
苏灵菀点了点头,“这药是不能再喝了。药里有寻科草,少量服用并无大碍,只是我娘日日引用,草里的毒素早已在体内淤积。”
“什么?”
丁香差异道:“那、那这么说,夫人的病,是这破草引起的?”
“嗯。”苏灵菀道,“我猜想,娘原本只是身子虚弱而已,并无什么顽疾,反倒补药越喝越多,病才越来越重。”
“这……一定是次家那群姨娘做的!”一直在一旁沉默着的婉桃忽然愤愤地喊道,“她们整日欺辱我们摘星院还不够,竟然还敢对夫人下手!”
“咳咳……”许氏艰难地从床上坐起来,“菀儿,你何时学会的医术?”
苏灵菀笑了笑,“自然是救我的那位高人相传。娘,您放心,我的医术定能将您的身子调理回来的。”
“三小姐,真的像是变了个人。”丁香在一旁对许氏说道。
丁香是许氏身边的老人,一向稳重忠心。婉桃则是后来才来服侍她们的,虽说年级小,但是对许氏一直不错。
“我说了,从今以后重新做人。”苏灵菀对二人笑了笑,站起身来轻轻鞠了一躬,“婉桃丁香,若你们能够不计前嫌,我恳求你们的谅解,日后的我一定痛改前非。”
“三、三小姐使不得!”二人急忙上来拦住行礼的苏灵菀,“我们本就是奴才,无论主子如何,都要忠心侍主,绝不敢有二心啊!”
她们心中的芥蒂太深,却好在忠贞不二。
“不,婉桃丁香,现在我只希望你们原谅我,首先将往事理清,再是主仆。”
看苏灵菀说得真诚,许氏又轻轻点了点头,婉桃和丁香只好点头说道:“三小姐,我们原谅您,从今往后我们一定会更加忠心侍奉您和夫人的。”
“好!”苏灵菀拉住二人和许氏的手,“我苏灵菀许诺,我一定会将失去的一切一点的一点夺回来的!”
或许是日子过得太苦,丁香和婉桃二人此刻也莫名地选择了相信这个,熟悉又陌生的三小姐。
秋夜寒凉,却因为苏灵菀的承诺,让她们觉得没那么寒冷。
苏家的主母许氏,已经容忍了太多太多……
苏家,真的能改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