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夜离的一再袒护下,将她的心彻底融化。
她决定,就此坐上楚王妃的位子,不再因任何事担忧,从此,平凡而快乐的生活下去。
两人经过一夜的缠绵,次日早朝,她当机立断,挂印而去。
当夜离宣布,自即日起,大楚分设左右两相,分别有张辄、谢璋为相,张辄为右相,谢璋为左相,并为谢璋建左相府。
话音落地,大殿之上,一片哗然。
由曾经的敌方丞相为相,这不免让不少人心生不服,或是忧心楚国的未来。
这一事,一经宣布,不日,进言者,上书者,便不胜枚举。
几日后,更是即便远离都城的边城,也纷纷传来上书。
若是细细数来,恐怕楚国上下大小官员,十之八九都在上书劝阻任谢璋为相一事。
迫于压力,夜离迟迟未能宣布楚妃一事,只好先胡乱寻了个由头,留下秦王的性命。
不杀秦王,任谢璋为相,已经有不少人猜测,夜离绝不会杀秦王。
使得不少耐不下心的君主,对楚国,蠢蠢欲动,甚至有些已经调集并将赶往边界,战事,一触即发。
好在楚国日益强大,在吞没强秦之后,地位更是直取天下霸主之位,一般的小国,纵容防范,却不敢轻易进攻。
更多的,是先礼后兵,派遣使者,入楚进言,要求杀秦王,罢谢璋。更有甚者,以举国之力相要挟,欲逼迫楚王,迫于压力而不得不从。
面对外来的种种压迫,使得国内形式日益稳定了下来。
楚国上下,一致对外,更有些心直口快之人,于大殿之上,外使面前,直言楚国国事,觉不允许外使干涉其中,非楚国官员,更无权对楚王认命谁为楚相,发表言论。
见楚国上下已经冰释前嫌,一致对外,这让夜离安心了不少。
自她挂印之日起,她便与云妃一同去了谢璋的左丞相府,这些天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夜离更是无从与她相见。
虽然外在压力比较大,但国内形式已有所缓解,夜离迫不及待的想要见她,以缓解这些天来,一直未能谋面的相思之苦,顺便也可以与她商议一下,公布楚妃一事,也好让她顺利的入住瑾秀宫。
经过再三斟酌,夜离感觉在这个时候,亲自去左相府与她相见,着实不妥,只好命四喜前去传话,约她瑾秀宫见。
不多时,四喜回报:“回君上,她说,稍作准备,随后就到。”
听到四喜的称呼张子玄为“她”,有些不悦的说道:“她是谁?”
四喜自先王在位时,就在先王身边伺候,自然是机灵的很,听夜离有此一问,便明白是自己直接称呼为“她”,有失礼节,便急忙掩饰道:“回君上,是咱们大楚未来的王后娘娘说,她稍后就到。”
机灵的四喜,应对得当,夜离满意的点点头,嗯了一声,随后道:“摆驾瑾秀宫。”
夜离到达瑾秀宫之时,她已经在瑾秀宫的园子里等待。
见她在院子里悉心照看满园的奇花异草,夜离道:“它们需要有一个知心的人,时常照料,才能长的更好。”
“与其说它们需要,不如说君上需要吧?”
她回道。
听她这么说,夜离笑着说道:“不管是它们还是我,都需要,就连这瑾秀宫,也需要一个主人。”
“只是时机未到,倘若此时宣布迎娶秦公主为楚王后,这个消息将会像瘟疫一般蔓延,很快就会传遍天下,这无疑给天下诸国一个讨伐楚国最强有力的理由。”
她的话,也不无道理,诸国现在对夜离不杀秦王一事,所有的疑问,都只是推测,并没有真凭实据,楚王迎娶秦公主,将会成为铁证,也将给天下诸国,提供一个最强有力的理由。
对此,夜离身为一国之君,不可不纳入考量范围。
尽管如此,夜离几经思量,还是坚持自己的想法。
毕竟,除了可以得到她之外,还有天下霸主的位子,时刻诱惑着夜离,这个诱惑,对于夜离来说,是不可抗拒的。
而她,大秦已是覆巢,要护的秦王周全,只有楚国有实力可与天下诸国,一较高下。
她已经别无选择,只能继续协助夜离,稳固政权,以求周全。
对于夜离的想法,让她感觉,夜离有些疯狂。
这种疯狂,也许会促使楚国,以最快的速度崛起,但也极有可能使楚国,再次没落,甚至一蹶不振,难以在天下诸国之间立足。
她不想冒险,她担心楚国会没落,更担心夜离。
她避开夜离的目光,在园子里徘徊了许久,她的内心,掀起一阵阵惊涛骇浪,她反复的斟酌了夜离的想法,她感觉,这就像一场赌局,而夜离的做法,就是一个疯狂的赌徒。
在她看来,夜离虽然有赢的机会,但这场赌局,本身就是极不公平的,因为这场赌局,不是五五,而是二八,夜离的胜算,只有两成!
为了她,也为了更快的使楚国强大起来,夜离,宁可选择把握这两成的胜算。
而她,好不容易换来了这即将可以安定下来的生活,她不愿意冒险一试,万一失败,她不愿意去想,更不敢想。
想明白这些,她对夜离说道:“不,我绝不允许你那么做,现在那么做,无异于自取灭亡。”
当她说到‘无异于自取灭亡’的时候,夜离的眼中,一丝犀利的光芒,从她身上闪过。
从夜离的眼神,似乎可以看到他的愤怒。
“张相说,你能知过去未来,我始终不愿意相信,但秦国迅速的灭亡,让我有几分相信了,可,你说我自取灭亡,有些危言耸听了吧?”
夜离不快的说道。
她深呼一口气,缓缓的说道:“虽不至预知未来,却也能猜个八九不离十。”
“为什么?”
夜离的问话,让她感觉有点难以回答,这一且,只是直觉,到底是为什么,连她自己,也说不清楚。
她看了看夜离的回道:“直觉,女人的直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