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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潜城】初识

林晚晴再次见到桔梗,是在校庆典礼上。桔梗作为学生代表上台发言,这是林晚晴在整场庆典上最投入的一个节目。她看到台上的桔梗是那么光彩夺目,顶着一头利落的短发扎在人群中,也能让人一眼就认出她。因为她的登场,台下开始沸腾,连天上的云也识趣的躲开,露出恰好的阳光,但当她一开口,所有人又瞬间安静了,她的一字一句响彻在偌大的校园,成为每一个学生追逐的目标。那一刻林晚晴晴觉得她就是一个明星,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天之骄女。“高二(一)班,真厉害呢。”林晚晴用力地鼓掌,心里有种说不出的复杂感受。

典礼结束,林晚晴打算将下午半天的休息时间泡在图书馆,她看见不远处石晓琳、赵谦达和黎贞贞三人,便本能地低下头绕着走,谁能想到,她原来的计划最终还是被她们破坏了。

“把钱拿出来吧,难道还要我们动手吗?”黎贞贞厌恶的说。

林晚晴想跑,却立马被赵谦达给堵了回来,“不是说了一个月一次嘛,一次嫌多那就十次咯?”赵谦达双指夹着烟,不耐烦地说,“你主动点好不好,每次都这样。林同学,我们不是坏人,是同学,同学之间有困难,是不是应该相互帮助?还优等生,觉悟还这么低。”

“加上上个月的,这次应该给双份哦。不对,三份,还有利息。”石晓琳伸出三根手指,在林晚晴眼前挥了挥。

林晚晴颤颤巍巍地说:“我没有钱。晓琳,我们明明住在一条巷子,我们家什么情况,你不都知道吗?”

“我又不是做慈善调研的,你家什么情况我怎么知道。再说,我从来没有向卖麻辣烫的你要求过什么吧,你现在是麻雀变凤凰,不一样了啊。少废话,给我!”

“就是就是。”黎贞贞在一旁附和道。

黎贞贞翻出林晚晴书包里的50块,生气地说:“你当我们乞丐呢!明天,一千块。你拿不出,你就拿其它的付。”赵谦达在一旁配合地晃了晃炽红的烟头。

“如果不付呢,你们想怎样?”一个陌生的声音响起,四双惊恐的眼睛齐刷刷地聚在一个女孩的脸上。

桔梗交叉着双臂,站在巷子中央不屑地看着眼前这班小毛孩,像不可一世的女王,她慢慢逼近,黎贞贞突然慌了往后退了几步,石晓琳和赵谦达还站在原地不为所动,打量着桔梗,又打量着她身后的男男女女。

“你们初中部的吧,难道你们就没点正事干吗?”桔梗站在他俩的跟前说。

“又是你?你这嗅觉可不比某些动物差啊,怎么我们到哪都有你?”石晓琳厌烦地问,上次要不是她,自己早已经“筹”够了演唱会头排的钱。

“我这个妹妹啊,最不让人省心,做姐姐的不看着点,万一让些牛鬼蛇神给荼毒了,我该怎么向她父母交代啊。”桔梗挑衅地从赵谦达手中拿起烟吸了一口,随后将烟雾呼在了石晓琳的脸上。

“啊啊啊,”赵谦达拍着脑袋,想了一阵说:“你是今早在典礼上发言的那个,对不对。”桔梗毫无情感地看了他一眼,赵谦达莫名地兴奋起来,眼睛里放出异样的光彩:“姐~姐,久仰大名,我们这只是在促进同学之间的友谊,怎么就把我们说成牛鬼蛇神了呢。还抽烟么,我帮你点火。”

桔梗被这突如其来的熟络给弄懵了,狠狠瞪了赵谦达一眼。赵谦达顺手将林晚晴拎到了桔梗的身边,林晚晴往桔梗身后缩了缩,探着头看了看石晓琳。石晓琳的眼神像刀子一样扎在林晚晴的身上,就算林晚晴不看她的眼睛,也能感受到刀子在自己身上游离时的酥麻。

“妹妹?我和她街里街坊这么多年,上他家门的人一只手都数得清,你这个姐姐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吧。”石晓琳冷哼一声,讥讽地看了一眼林晚晴。

“原来是邻居啊?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你这女混混当的,怎么专杀熟呢?”桔梗揽过林晚晴的肩头,她将烟头往在地上一扔,剩下一缕残喘的青烟。

“女混混?你......”石晓琳咬牙切齿地冲向桔梗,却被一旁的黎贞贞和赵谦达拉了回来。

桔梗笑了笑,便带着林晚晴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走着走着像想起什么似的,俏皮地对他们说:“如果被我发现还有下次,那你们也得付出些什么!”

待桔梗和林晚晴等人走远,赵谦达对气到浑身发抖的石晓琳说道:“算了,下次我们找个隐秘点的地方,惹不起总躲得起吧。她呢,妈妈是老师,成绩又好,还代表学校拿过空手道比赛的冠军。你再看看他的朋友,通杀,其中还有军区干部子女,连高中部那几个都忌三分,你动手了没有好果子。”

石晓琳听着生气,便开始对赵谦达拳打脚踢,边打边说:“你不是认识人吗?弄她有那么难吗?”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她那帮狐朋狗友比我还多几年道行呢!”赵谦达抱头鼠窜,无奈石晓琳步步紧逼。

林晚晴跟在桔梗的身后,闻到她身上淡淡的花香,她不知道那是什么花的香气,未闻花名却喜欢上了这种香味,许久以后她才知道,那种花叫桔梗,只是她不知道的是,一颗种子也随着花香种进了她的身体里,即将绽放她的整个青春。

“你几年级?”桔梗问。

“初二(三班)林晚晴。”林晚晴答道,“谢谢你,又麻烦你了。”

“抬头挺胸,坚强点,不要给人一种你很好的欺负的感觉!”桔梗恨铁不成钢地说。

“我不是草包,”林晚晴弱弱地辩解道,“我只是......我只是不想除此之外,再招惹一些其他的麻烦。”

“所以,他们才会一而再再而三地找你麻烦啊。一开始就选择顺从的话,之后连你自己也会变得麻木,把这当成理所应当的事情。”桔梗说。

林晚晴沉默不语,她知道自己从来都不是一个善于用言语表达自己的人,但她记住了桔梗说的每一个字,她要将她说的话转化成自己的能量。

“恩,我知道了,”林晚晴停顿片刻,叫道,“学姐。”

“叫我桔梗吧,自然点。”桔梗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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