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瑾言喂她喂了点水,就看到她沉沉的睡了过去,便放心了许多。
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做,于是继续让人看着她,走出了卧室。
在书房待了不久,就见管家进来汇报道:“少爷,大少爷在客厅想见您一面。”
“知道了,我马上过去。”傅瑾言略一沉吟,就知道了傅一白的来意。
傅一白是他叔叔的儿子,也就是他堂兄。
傅一白优雅地坐在沙发上,栗金色头发,五官深邃,眼角带着笑意,不同于傅瑾言的凌冽,他更多的是一种温和气质,像是出生于书香门第的翩翩公子。
“瑾言,好久不见。”傅一白温和道,眼角带笑,笑意却不达眼底。
他这种人,很容易让人相信他是个绅士。
“呵,哥,你没必要跟我拐弯抹角。”傅瑾言走到沙发上坐下,端起佣人送来的咖啡,神态倨傲,“有事直说。”
“我要见一见盛长宁。”傅一白也不在意傅瑾言的态度。
“不行。”傅瑾言一口回绝。
气氛一时有些僵硬。
“瑾言,我没有直接让人带走盛长宁,而是先来过问你的意见,已经给足你面子了。我毕竟不想和你闹得太僵。”傅一白继续道,“你以为父亲他这么容易就去了非洲?我可是帮了你不少忙。”
“盛长宁,她是长安的妹妹,我应该见一见,不对吗?”
“我现在就这一个请求,你也不同意?”
说到最后,傅瑾言清楚地感受到了傅一白语气中压抑的愤怒和祈求。
“哥,”傅瑾言叹了口气,以一种无比深沉的语气道,“现在还不是时候,你去见她,只会吓到她。以后你们会见面的。”
傅瑾言其实无法定义他和傅一白的关系,傅一白是从小就被过继道傅长渊名下的,算是傅长渊的养子。
傅长渊是现任傅家家主,按照傅家的族规,傅长渊兄弟姐妹的子女都要在傅长渊的同意下过继过来,由家主教养,但他们的地位远远比不上傅长渊的亲生子女。
在重大节日时还要向其亲生子女行礼。傅家有一套严格分明的等级秩序。
傅长渊只有傅瑾言这一个亲生孩子。
傅瑾言和傅一白在明面上是竞争对手,但在私下有时也会互相帮助。否则,傅一白在傅家根本无法生存。
这些潜规则,他们都心照不宣。
“你是说,你还没有告诉她你的身世?”傅一白惊讶道。
“嗯。追根溯源,这一切还要拜哥哥你所赐呢。”傅瑾言唇边绽开了一摸妖冶而血腥的笑,眼底暗藏深意。
傅一白沉默,良久,道:“这件事,是我的错。”
“既然你有打算,我也不强人所难。我还是以后再见她吧。先走了。”
“管家,送客。”傅瑾言懒懒的把玩着手中的杯子,并没有要动的意思。
盛长宁,盛长安,为什么她们偏偏就是盛家的人呢。
又是为什么,他偏偏要出生在傅家。
他们之间,隔着一条大河,无舟可渡。
看来这德国,是待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