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清夏吃饭的时候,还是又掏出来了手机,翻了眼日历,平平凡凡的日子,怎么就……又遇见周仲眠了呢。
张清夏迷迷糊糊的过完一个下午,忙着自己的东西的时候不时的瞅一下时间,钟心好几次叫张清夏张清夏也没又反应过来。
都是迟钝的回应。
钟心问,“张清夏啊,你别魔怔了啊,怎么回事啊。”
张清夏“啊”了一下,“正在思考我最近这比较幸运的一段时间……”
“噗,张清夏同志,你这话可是极其容易招报应的啊。”钟心说。
张清夏瘫在桌子上,嘟囔着说:“希望可别是什么回光返照之类的,要真是这样,我就得哭死咯。”
“你怎么这么迷信。”钟心说,“毛概什么的白学了啊。”
“该唯心的时候,也不能唯物。”张清夏从桌子上抬起头,瞅了眼快到五点的表,“快下班了。”
“你今天这么准时下班,是不是有点反常。”钟心问。
张清夏说,“我现在真不知道怎么回答,我自己现在都轻飘飘的……”
钟心明显没有听懂张清夏的意思,“你这是说什么呢……”
张清夏开始悄悄的收拾自己的东西,“我现在可能真的有点儿魔怔。”
“算了,你自己收拾吧。”钟心这次直接放弃了和张清夏的对话,转而自己收拾东西去了。
挨到了下班的点儿,张清夏把包背了起来,坐了电梯下楼。
她裹得露出来了个眼睛,看周仲眠在哪儿。
她出了报社门儿,在有暖气的屋子里面待了一天,迎面的寒风直接吹了她个哆嗦。
张清夏裹得严严实实的,想了想还是把护住半张脸的围巾给往下扯了扯,毕竟怕等会儿有人认不出来她。
张清夏站在门口等了会儿,人来人往不像是有人能够认出她的样子。
“张清夏。”声音有些哑,又不失干净。
如鸣佩环。
张清夏听到她的名字猛地抬头,她眼前隔了几个人。
周仲眠就隔着那几个人站在她的面前。
张清夏明显呆愣了,周仲眠穿过行人走上前来。
“看来我没有认错。”周仲眠直直的立在张清夏的面前。
张清夏亦步亦趋的跟在周仲眠的身后,周仲眠走到车前替张清夏拉了车门。
张清夏道:“谢谢周前辈。”
周仲眠低着头向下看着那个当年很小的小女孩儿,微微笑了一下。
时间仿佛是静止一般。
张清夏记得看过一句话。
玉在山而草木润,渊生珠而崖不枯。
周仲眠是山,山有草木,他也是深渊,深渊有崖。
可周仲眠的笑,是玉,也是珠。
张清夏觉得自己就像个没有见过世界的孩子,对透着一点儿光亮的世界,充满了好奇。
张清夏上了车。
周仲眠的笑容几乎是一闪而逝,仿佛从未出现。
可张清夏知道自己看到了。
看到了一座熠熠生辉的宝藏。
第一次见到。
张清夏坐在车上,将双肩包抱在怀里,周仲眠没有话,张清夏是知道的。
网上有关于周仲眠的一切,不管是真的还是假的,她基本上都看过。
周仲眠不爱笑,不爱说话。
眉间总是沉重,目光总是深深。
张清夏这是第一次见到周仲眠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