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苏怡赶来,李想已经钻进冰室,门外只剩下一位抱着酒坛子的酒鬼,似乎有在此地安家意思。
“你没事吧?”
看着苏怡关切的目光,李想心中一阵感动,心头有千言万语哽在喉头……
“你可千万不能有事,特别是手。”
见李想一头雾水,满眼茫然地望着自己,苏怡解释道:“你要是残了,谁给我画画啊,我定金可都收了人家了……”
李想:“……”
看着风尘仆仆,头发凌乱的苏怡,李想没好气的说道:“拿来吧。”
“什么啊?”
苏怡的眼神有些躲闪,小脚慢慢的后退,一副想溜的样子。
“再不拿来,我可就不给你画了。”
果然,李想还是太心软。
你总是心太软,心太软,把所有的荷灯都自己画……
“你放心,我不会亏待你的!”苏怡拍着胸脯保证,晃得李想一阵眼花缭乱。
刚刚差点把苏怡给吓死,还以为李想要找她要钱。既然李想那么够意思,她多少也要意思意思。
(问,这里的意思,一共有几个意思?
诶呀,各位看官老爷们别打,再也不敢皮了……)
……
今日的苏府甚是热闹,前院花园中燕语莺声,余音绕梁。几位富家小姐聚集在一起,喝个小酒,作个小诗,也是美哉。
“姑爷,姑爷,你咋还在这里呢,二小姐都等着急了……”
知书一溜烟的跑了进来,自从上次给知书画了一张画像之后,感觉这丫头像是解放了天性。
做事欢快而灵动,像是矫健的精灵。
昨日苏如便已经与李想打好了招呼,今日邀他一起出席这场宴会。
这是一场临时的宴会,参加宴会的都是临安县有名的商户,想来是苏如为了解决如今苏家的危机而努力争取来。
议事厅中他们商量了什么李想不得而知,现在的他还没有资格参与到这些事情之中。即便是有,他也不愿意掺和这些事情。
身为苏如的夫君,李想有责任也有义务帮她分担一些事情,否则还怎么安心的咸鱼下去。
只是……
从远处听,阵阵燕语莺声,还以为都是小姐姐。走进一看才知道,居然还有那么多男人在这搔首弄姿。
拿着酒杯,背手而立,一步一句,七步成诗,你以为你是曹植吗。
“七月七日鹊桥会……”
这都被人给写烂了好吗,每个人开头都是这一句,能换一个新花样吗。李想不由得撇撇嘴,心中对这人的鄙夷再加三分。
“你咋才来……”
苏怡的日子并不好过,她最烦的就是和这些才子佳人,青年俊杰在一起。可是没有办法,姐姐有事情,这些年轻人理应由她来招待。
之所以讨厌他们,并不是因为她不学无术。
而是这些人满嘴的之乎者也,仁义礼智,张口闭口诗词歌赋,显得自己多有文化一样,若是谁说话不引经据典,那便要引人讥讽。
这可真是有够无聊的。
大家就不能静下心来比比拳脚,以武会友吗。非要作那些谁也听不懂的一些酸诗,恶心谁呢。
“咦,这位公子……”
似是刚刚发现李想的身影,正在吟诗的男子做了个揖:“在下赵清元,敢问公子?”
“在下李想,公子有礼……”他人以礼待之,李想还之以礼。
只是李想话音刚落,满场皆动。
“他就是苏家的上门女婿?”
“就是苏如的那个便宜夫君?”
“长得还不赖嘛。”
“是啊,听说不仅长得不赖,还精通绘画呢。前几日小荷拿回一个荷灯,听说就是他作的,美极了……”
“呸,长得好看有什么用,会绘画有什么用,还不是一个小白脸!”
……
一旁,几位青年才俊同坐一桌,看着被人团团围住的李想,愤愤不平。
“若不是宋宁宇那个无耻之徒逼婚,苏如岂会看上如此一个小白脸。此子一看就是不学无术,胸无点墨之徒,怎能配得上才貌双全的苏如小姐。”
“没错,没想到这世界上还真有癞蛤蟆吃到了天鹅肉的事情……”
在座众人痛饮一杯,将酒杯重重的拍在桌子上,似乎在发泄这心中的不忿。
“宋宁宇无耻,但这李想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招他入赘,他就不会拒绝吗?
做人最重要的就是要有自知之明,就凭他,哪里配得上苏如小姐分毫?”
确实,苏如是临安县有名的才女,还是才貌双全,家财万贯的那种,谁能不动心呢。
在座的各位,曾经都是苏如的追求者。本以为苏如拒绝了宋宁宇,他们会有机会,但没想到她找了这么一个人。
“不如让我们给他一个下马威!”
嫉妒使人冲昏头脑,众人一拍即合,愤恨的看着正在招花引蝶的李想。
你娶了全县最有名的才女也就罢了,在这里还大出风头,吸引了所有美女的目光,你这是想要把我们逼上绝路吗?
“听说他之前只是一个穷酸书生,连童生的资格都未曾获取,不如我们和他比比诗词歌赋?”
到底是读书人,就连下马威的方式也与读书有关。
“就这么定了。”
“哼,此等粗鄙之徒,吾羞于此人为伍!道不同不相为谋,胡某告辞!”
一饮而尽,转身离去,留下一道潇洒的背影。
“不用送了!”
“好的,你走吧,没想送你。”
“噗!”
一道踉踉跄跄的身影消失在月光之下,医馆中多了一位气急攻心的病人。
……
这而在一旁,李想也很无辜,他也不想被这些人团团围住。但是谁让苏怡把她的荷灯给她们看了呢,这一看可不就被人给围住了吗。
毕竟,一个才华横溢的帅哥,谁不喜欢呢……
“李兄。”徐泽面带笑容,举杯来到李想面前。
正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李想趁机逃离这个群魔乱舞的地方,一旁的杀气这才减弱了三分。
“徐兄有何指教?”
刚刚在闲暇的时候,苏怡已经将他们的名字告诉李想。
“如此良辰美景,李兄何不赋诗一首为大家助助兴?”
徐泽举着酒杯,一副正气凌然的样子,似乎心中没有任何的杂念,只为切磋诗歌而来。
“没兴趣。”
李想将酒杯放下,留下尴尬的徐泽停在原地。
助兴?
我祝你大爷。
你咋不给爷唱个小曲助助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