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扒皮那一惊一乍一阴一阳的举动,王娟肯定是招架不住的。不过她那点伎俩,在张超眼里只是小菜一碟。
张超心里知道,周扒皮说她儿子的事情估计都是真的,但是关于对王娟的态度却有真有假。如果周扒皮真的不再生王娟的气,不想找她的麻烦,那么她今天根本就不可能到湖边来。张超甚至觉得周扒皮今天早上打电话和人吵架,也不过是在做个样子吓唬王娟以便于先声夺主,然后再见机行事。不想王娟还真的上了她的套。
随后,周扒皮又顺着王娟的话,说出了自己心里最想要的东西:找地种菜。实际上现在很多小区的老人都在小区里面想尽各种办法种菜。只是,令周扒皮没有想到的是,王娟真的能给她提供一大片菜地。
有了这么一大片地,既可以打发时间又可以种菜,周扒皮还有什么理由找王娟的麻烦呢?因此她刚才才会在张超面前唱红脸,说一切都只是她一时生气才迁怒于王娟了。如果真的只是一时生气,那么现在为什么还拿着锄头种地呢?由此可见周扒皮这人心思灵活,城府极深!
回到院子里的张超又回头看了看正在太阳下种地的周扒皮,周扒皮正在低头偷笑呢。张超暗想:笑吧,到底是谁占便宜谁吃亏还说不定呢!
来到屋里,王娟依然有些惶恐不安的问道:“怎么样,她又跟你说了什么吗?你不是说要请她吃饭吗?你准备的饭菜呢?”
张超瞪了王娟一眼,说:“还说呢,我一出去她又把我教训一顿,说是我没有把妹妹管教好,你说我气不气?”
“她就是那样的人,超哥不必跟她计较!”
张超严肃的说:“那是当然了,我要是跟她计较,你的事情要怎么解决呢?看在你的面子上,她说什么我都忍了,不过,这段时间你尽量不要去沾惹她,免得她又找你的麻烦!”
“嗯嗯嗯,”王娟诺诺的说:“我都听你的,那我们现在不用请她吃饭了吗?”
张超拍着桌子说:“还请她吃饭?这么大一片地给她了,她还不满足吗?你放心吧,我已经跟她说清楚了,我就把这一大片地给她种菜,其它的事情全部都一笔勾销了!”
“那我们不是亏了吗?”王娟愤愤的说道。
张超叹息道:“算了算了,谁叫你有错在先呢!就算吃一点亏也无妨!”
王娟像个小女孩一样拉着张超的手说:“谢谢你啊,超哥,你真有本事,这么麻烦的事情,你一出马就全部解决了!”
“说一声谢谢就完事了?”
王娟拍着胸口说:“说,要小妹怎么感谢你!”
张超指着墙角的一堆脏衣服说:“以后你每天帮我洗衣服就完了,这不算过分吧?”
“不过分不过分,这不是应该的吗!”说着,王娟就屁颠屁颠的跑去给张超洗衣服了。
张超回到房间躺在床上想:眼前的麻烦事情解决了,接下来应该要想办法把民宿的生意做起来,我那一千块钱的投资不能白费了。更何况现在门口还有一大片菜地,风景比以前更好了。可是,现在这房子还没有任何名气,在网上做广告不会有什么效果,这事还是得从熟人开始做起。
熟人熟人,该去找谁呢?正琢磨着,张超的手机响了,是他的老同事李主管打来的。电话接通,李主管说:“超哥,在干嘛呢,晚上兄弟请你吃个饭,有没有空啊?”
“你小子怎么想起请我吃饭了?不会是有什么事吧?”
李主管说:“能有什么事呢,就是三天不见超哥如隔三秋,想和你一起和一杯!”
“滚你的蛋吧,你还想我!说吧,去哪儿吃饭!”
李主管说:“今晚六点,在望江轩二楼牡丹厅,不见不散啊!”
“那可是高档地方,怎么跑去哪里吃饭了,你找我到底有什么事!”张超一下子警觉起来,他深知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的道理。
李主管却打哈哈说:“晚上见面再说,我先挂了啊!”
放下手机,张超反反复复的琢磨着到底该不该去赴宴。那望江轩就是王娟嘴里所谓的“有钱人吃饭的地方”,三四个人,一顿饭下来至少得四五千。李主管也不过是个打工的,他为什么要在那么高档的地方请我张超吃饭呢?
不会有什么猫腻吧?他越想越觉得不安心,于是打电话给另外的同事,想旁敲侧击的问问李主管这两天有没有什么异常。可是,打了几个人的电话,就是没人接。
“这群兔崽子到底在搞什么鬼!”他一骨碌爬起来坐在床边,拿着手机在微信通讯录里翻着可以询问的人,就在这时,他收到了几条微信,就是他刚才打电话过去但是都没接电话的那几个同事发过来的。
所有微信都如出一辙的写道:超哥,今天晚上在望江轩二楼牡丹厅,不见不散!
可是他回复过去问到底是为什么要去哪里吃饭的时候,那些人又全部都不回。张超被那些人搞烦了,于是干脆给每个人发条微信说:如果你们不告诉我是什么事情,那我就不去吃饭。
这句话还挺有效果,刚发过去大家就都回复道:如果你不把我们当兄弟,那你就别来了!
靠!这群人的嘴巴还真严实。
张超被逼得实在没办法了,于是狠下一条心回复道:去就去,吃个饭难道还能把我吓住不成!
他放下手机,去卫生间好好的洗了个澡,穿了一条黑色休息裤和一件浅蓝色的休闲衬衣,骑着电动车精神奕奕的朝望江轩驶去。
望江轩酒楼在本市最著名的烟雨岛风景区里面,是一栋五层楼的仿古建筑,背靠青山,三面环水,一年四季都是空气清新,鸟语花香,真可以说是天上宫阙。到这里吃饭,普通市民想都不敢想。而他张超连个普通市民都算不上,只不过是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打工仔,来到这酒楼的门口,他心里又有些发虚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