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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昏迷

我在那里玩的很嗨,放掉了所有的坏心情,放掉了所有的悲伤。

我心里的压抑太重,压的我喘不过气,尤其是王杰得死,还有,骨头。

骨头居然敢在我家埋下炸弹,我就敢让这跟骨头变成骨灰!

我知道,我在逃避,逃避他们,我接受不了突然来临的死亡,忽然来临的事情,有句话,叫我敢肯定的事情是我会死亡,不敢肯定的是,什么时候降临。现在我已经知道答案了,如果逃避可以度过死亡,我一定会选择逃避,现实却是真实存在的,逃避解决不了任何事情。

我不期望自己还能够活下去,我只希望在还活着的时候解决我所有的问题,比如说黄铮,比如说我的父母,还有王然。

王然,对我来说就像是我的最纯洁的一面,最关心的一面,最温柔的一面,就像是恢复药剂,最顶级的药剂,只要有一个吻,一个眼神,就能使我充满活力,对于我来说,她已经不再是陌生的人。

我不敢去面对她,就像十年前一样,我当着她的面袒露了自己所有的伪装,所有的另一面,我的心,我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我很清楚,绝对不是好人。

她的生活很艰难,又不愿意接受我的任何间接的援助,自己一个人生活,照顾那个孩子。死后,我会以孩子父亲的名义再次将那笔钱转给她。希望她能够好好的生活下去。

养父母,我更愿意称呼为老爸,老妈,他们夫妻俩赡养了我,从来不会让我受委屈,但是也将我原本有些扭曲的性格一点一点纠正,如果没有他们我不敢想象自己应该是什么样子的,或许是一个手上沾染了鲜血的恶魔。独自流浪在阴暗的下水道。

养父母已经老了,他们不愿意离开那里,离开那个生活了好多年的屋子,院子,我打算联系两个靠谱的保姆,照顾他们的生活,我知道,刘青知道几个人选,她们很可靠。

朋友们都有着自己的生活,我不愿意麻烦他们,如果死了,能够去看看我就已经很知足了。

我的弟弟,刚上大四,看着他长大,上学,现在他也要长大了,不再需要有人在后面庇护他了,男人就要出去干一架,才能知道自己的能力,只有打过,才能知道自己能不能干。虽然老妈总是在抱怨小弟怎么怎么样,但是不管老弟惹出了多大的事情,老妈都会关心,照顾他。

当我想清楚了一切,也打算好了一切,避免遗忘,我在手机里的备忘录里纪录了下来,看着里面地纪录,心里恍惚,不知不觉已经十年了。

我大叫着一声,全场都被我叫停了,我收好手机,跳到台上,抢过麦克风,说:“今天晚上,我的心情很好,那么就请大家喝酒!控场的!给我一个麦克风,会唱鲸鱼吗?就是那条孤独地白鲸!”

主场点点头。但是作为控场,场面失去了控制就是他的责任了,但是却被我的眼神吓到了,眼神就像是充满着杀气,扩散全场,冰冷刺骨,像是一把枪,指着脑袋,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凶残的眼神,就算是黑帮老大也没有这么可怕。在我的注视下同意了。

我起了一个头,乐队按着我的开头演奏激烈的电吉他爆出了刺耳的声音,就像是一场激烈的开始。

“在深蓝的大海里有一头白鲸,孤独的漂浮在大海里,独自沉浮。”

“在湛蓝的海面上飘着云彩,高高的天上,像是大海,若是奋力一跃是否能碰到蓝天?”

“我其实没有多么可怕,只是有些孤独,在这里找不到伙伴。”

我唱的很起劲,以至于有些难过,唱到高潮的时候,不由自主的想起了她,王然。第一次听这首歌,就跟她在公园的躺椅上,她很喜欢这首歌,渐渐地我也喜欢上了。

她说:“广袤的海洋里,应该很孤独吧。尤其是找不到伙伴的白鲸。听说他们是从恐龙时代遗留下的物种,濒临灭绝。你知道吗?有一个词叫鲸落。她们死后会坠落在深深的海底,等待着其他生物将她吃掉,当鲨鱼吃掉她的血肉后,她的骨骼会继续生成食物,供那些微小的生物生存,他们渐渐搭建出一个新的生态环境,这个生态环境能够维持几百年之久。”

“总有一天,我会坠落,这是我送给大海最后的温柔。”

我的情绪有些失控,嘶吼着喊出最后的歌词,同时这也是这首歌最高潮的一部分。

我忽然无力,一下子跪在了地上,膝盖与木板发出沉闷的声音。

“如果,我死了,有谁会从我的身上获得营养呢?有谁会得到新的循环呢?你说我是不是白鲸?那个温柔的白鲸鱼?”她的笑脸,她的样子,她的家,让我依恋,让我舍不得,让我难过伤心疼痛。

我的脸上忽然落下泪水,忽然我知道了,我还有一件事没做,就是把这些沾染了鲜血的钱交给慈善基金,钱,还能花,不是吗?至少给慈善基金,可以养活跟多的人,可以让更多的人活下去,活得更好。

“你说,我是不是那,孤独的白鲸呢?”我喃喃自语的说道,麦克风砸在地板上,刺耳的声音再次响起,所有人都看着跪在舞台上的我。

不知道谁喊了一句:“他流血了!鼻子!”

有人上前推了我一下,我的头沉沉砸在地板上。

“叫救护车!他昏迷过去了!”

“掐人中!这是糖尿病!赶紧送医院!”有个医生忽然说,然后赶紧过来翻动我的眼球,脉搏还有心跳。

酒吧里陷入混乱,所有人有打电话的,有出去找车的,酒保大喊了一声:“我有车,赶紧搬上车,去医院!”

在深夜里,不知不觉已经很晚了。

我似乎又陷入了黑暗,脱离了躯壳,漂浮在空中。看不见光,看不见任何东西。寂静的环境,听不见任何声音,我静下心来,感觉不到心跳。

我找到了我的灵魂的触角,直觉,用直觉感觉一切,就像闭上眼睛猜测周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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