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春光爱意
“乡亲们，来举杯感谢我们远道而来的朋友们吧，是他们让我们有了今天，是他们带领大家躲过了一场浩劫，是他们为大家带来了希望……乡亲们，朋友们的恩情我们无以为报，仅以此杯感谢朋友们干杯……干杯”场主手中的杯在这个村中唯一的小广场上显得特别有号召力。
我们当中却只有慕然能说会道：“乡亲们，我们来啦，都是乡亲们的恩情感动了我们。相信往后的日子会好起来，越来越好……因为是大家都在关注这里……托乡亲们的福，干杯！”不知道是不是太过于激动，我此时看到了那个蓬头垢面的小女孩——那个过世爸爸没多久的小女孩。她的母亲此时正牵着她哥哥们在众人显得好生可怜。
没有再去理会，那些客套的话。我轻步走到了她的身边。
“小朋友，告诉姐姐。你叫什么名字？”和声和气的话没有让小女孩开口，那双惊奇却不惧畏的眼神一直盯着我，小手还往嘴里放。
我半蹲着身躯，拉着她的小手，轻轻地对她说：“小妹妹，来跟姐姐坐，好吗？”她没有动。远处的她的妈妈看见了，走了过来，我的身边一下子围了一群小孩。
有些不一样的眼神，我轻声问妇人：“都是你的孩子吗？”
妇人看见我很高兴，眼睛都有些打湿，轻声说道：“你就是莉香妹子吧，村里都说你长得好漂亮，人心好，还是大城市来的，是吗？”
她没有回答我的问话，却如此地问我，看着那双诚心的眼神，我知道她说的是真诚的话，连连点头表示赞同。
“你能帮我一个忙吗？”她为什么突然这样问，都怪我没有留心，早就看出来了她的苦，而今还要她说出来口才想到要帮她吗，我真是的，一时都开始自责啦！
当初看到她时，她的破烂与她那夫君去世时那天她的悲惨的一幕重现在我的眼前。而今看到她的那双哀伤的眼睛，配上那一身补丁和成的衣服，打着赤脚，拉上这一大帮的孩子，没有一个脸上有半点干净，大的两个都赤着上身。看得我的心都凉了一半，还有什么不能答应的。
“你就说吧，什么我能帮到的就一定全力帮你。”一边说着，我走到孩子群中，大一点的一个自己蹦出来说话啦！
“我妈妈要把我们给丢啦！姐姐，你说，你说……”他说着说着，一大群孩子都抱在他们的妈妈不放手，哭成了一团。
“天啊，这什么回事呀！”我轻声地对自己说。
埋起头来，可仔细一想，这妇人一个怎么能拉扯这么一大群呀。她自己都怕是养不活自己吧，可怜的人啊。
我看着都把眼泪流出来啦。
此时肩膀上多了一双手，慕然与莲香什么时候站在了我的身边。他们这一出现是看我的笑话不？都这么大啦，还掉猫尿吧。
“姐，你？你？”莲香显然想取笑我，可没有说出来。
倒是慕然，好像很明白这是什么回事，他走过去拉着几个小孩子走到一边去啦！很快他们又高兴地一块回来啦！很奇怪他倒是用了什么法宝，让我对他刮目相看。
这时，妇人轻轻来到我耳边，附耳悄悄话：“妹子，我这女儿就托附你啦，帮我找个福利院给收下吧，求你啦！”这话说完时，拉着小妹妹的手递到我的手心，那是一种什么苦痛，那是一种什么眼神，那又是什么样的一个家，那是什么？那是什么？
命运？人生？家庭？
当酒席过后，我的身边多了四个孩子，小女孩叫小玉，男孩儿中一个叫星扬，一个叫星强，一个叫星君。比较听话的星强满脸带着笑意，很乖，走哪里，都忙着帮我拿东西。
新生燃烧的希望——
小玉，鼻涕还是一把加一把的，她实在不愿离开妈妈，可是妈妈给的感觉也许没那么深，不然也不至于每次相见时都没有看到妈妈牵他的手，可为什么，要这样对待这样一群孩子，其实不要问答案，答案就是现实中。
几个哥哥，自然很乖，可是他们好像都没有半点眼泪，也没有不舍，反而保持得很平静。这让我猜不透，更是没想过，慕然是怎么劝说他们，让得这一切变得有些不一般呢？
“哥哥，哥哥，我要哥哥！”抱在怀里的小玉，伸着小手，要和星强走一块。看来我这个做姐姐的只好放她下来啦。
星强，这个懂事的孩子，他的笑能吸引人，不得不相信这孩子中有他在，都非常变得听话。
多好的孩子呀！可老天为什么让他们降临在同一个家庭而且家庭又要让他们离家而散，这不公呀！看着星强拉着小玉，还时不时露出童真的微笑。那些在他们身上污垢并不代表他们的形象，他们是燃烧的希望。
带着他们回到那破屋，我的心也并没有半点开心，看到这破屋，我不知道要怎么安顿这群孩子，可是已经领过来！硬着头皮也要管。
看着他们，那星强与星君连件衣服都没有，就想着给弄两件来，可找不到什么？何况这是贵喜弟媳妇家，她家现连个人都没在家，叫我如何是好？
正在犯愁时，莲香和慕然扶着贵喜回来啦！
看到贵喜那醉得东倒西歪的，哪像什么话。还真没想到他还喝酒，不过听人说，农村人每个都会喝酒，可看他却喝个烂泥似的，让我看见实在讨厌。
“贵喜哥，你怎么那么喜欢喝酒呀，让我看见有下次，我不理你啦！”我一时看不惯才这样说。
可没想到贵喜他居然听得特清楚，立马回话：“莉香妹子，我今天在你面前发誓我再不喝酒啦，你千万别不理我，好吗？”醉话可以当真吗？看他说句话还东倒西歪，要不是有莲香与慕然扶着，怕早就躺在地上了吧。
我不屑听他的醉话，头一撇，手一拦，说道：“你还是先睡一觉吧！咦，也太让人恶……”为了不把形象全毁啦，没有当面没话说太难听，咽在肚子里啦！
可倒好，贵喜他还真就看懂我说话的意思，接而说：“莉香妹子，你别不信，我一定做得到，你千万别不理我，好吗？”
“行，行，行……”实在不想再闻到那呛人的酒味啦，呛在鼻子里来啦。再不让他走开，怕我也会吐啦！
看着他倒在床上，马上就死猪一样开始那呼声啦！还真的见识了这个醉汉的那副醉态，不能形容，会吐，就是让你也想吐的味道。
“哎，莲香，我们带的那点钱都没用吧！”其实我这话不用问，都清楚没有用，只因为这里根本用不上。甚至让你认为钱这个东西，不是为这里的人造的，可是他们还要为了钱好好经营那片林场。
我才不得不说声，这辈人辛苦到底为什么？
不少人一定会骂，我蠢，想不到而已。可事实就是这样，他们赚的钱都是为下一辈人，他们赚那些钱不是修路，就是盖房，实际点是把一切有关利益的一切都奉献在为着下一代的幸福生活上。他们只希望能让大山留住他们的子孙。在这个地方繁衍昌盛下去。
可眼前连这点希望面前，都显得微不足道。不少人也一定都笑，这大山赚不到钱就往外跑，等赚到了就可以开心过日子啦，用不着这番辛苦啦！也就为这样，好多人也已经在往外跑，跑到外面过上好日子后就不再想回来啦！那些人还会回一句实在的话说，家里都没有什么可能赚到钱，天天过苦日子又何必呢？
“你要钱干什么呀？都放在那包里一分都没动呀！”莲香也觉得奇怪。
“帮他们给置办几件衣服呀，你看他们连件衣服都没得穿呀！”我说道着。
莲香哈哈笑：“你上哪去买去？你有钱也没人稀罕呀！”
“不可能吧，总有人想要钱的吧！”我笑道。
“钱，人人都要，可是没有人有衣服给你呀！我听张家太太说啦，前几个月，他们这里的唯一的一家染料坊的老太太过世啦，大家都早就没衣服穿啦，都只有靠外面闯进来那么一两个跑路商人进来才有得买，知道了不？”莲香这一说，我实在有点不好意思说啦！
心中在想，为什么这些人没有想过把作坊做起来，做大呢，做成制衣厂一样，那就不用这番了吧，可也想到，谁又愿意这样做呢，是呀，甚至有人都笑，那有什么用，就冲两字——没钱。
“哎，没办法，那我们准备什么时候回去呀，你看我们来了这么久啦，我都想家啦，想学校啦！”我不免嘟起嘴。
那个让我不喜欢的人——慕然，刚才出去透气，我不搭理他，他就不会跟我说话，可算挺乖的，可这时，却听得仔细，跑来插话。
“莉香，你想回家啦，那我们就在他们把新苗栽种好就回去，行不？”慕然这人对这里居然没有半点留恋的情感。可他哪知道，这些天在这里，让我十八年的感动都洒在这里啦，哪像他那么没肝没肺哟。
莲香倒是乐悠悠地跑来看着慕然：“我们那就在后天就回去吧，我看他们，很快就可以把新苗栽种好啦！”
看来是很快就要离开这里啦，想着这里的一切，还有那些曾伴随我的汗水的果树，还有那曾让我手心都磨出血泡的大锄头，还是细心的莲香帮我大忙，才扛过那些辛苦的日子，可是却越来越对这片土地有种不舍的情感。
日子总是那样快，昏黄的太阳又送走了一天，那些山里的风又带我回了一次梦乡，可那居然是这个我不舍的山村。
这汪锋林场，已在我的心灵深处留下深深的痕迹。
小小的树苗，却看到了十年后的硕果累累。
忙碌的身影，却看到了十年后的阳光灿灿。
晨雾中太阳，充满了希望。
人们的激情，在此刻燃烧。
这个美丽的早上，林场一片热闹。老人们都掺在其中观赏，好似看一场大革命，或更多就是生产大运动。人们的行动证明了他们的未来，相信美好就在等着他们。
“莲香，快点，快点将那坑挖好！”我抱过来的树苗没地方放，催促她的铲子能不能扬快点。
这些天，莲香可能别的都没有长进，而偏偏用铲子的本事有啦！没比那些男子汉们差半分，三两下就搞定。
不忘浇水，不忘回头跟我吹牛：“姐，你看，我做的好行不？我们今天就努力点，大家把这一片都给搞定。”
如果说她不吹牛还行，因为实在太牛啦，回头看一眼这大片林场，全村出动啦，可那也只能算起了点头。可是太阳公公不等人，那火辣辣的很快就升上去啦。
莲香还真是犟牛，虽然没有让她看到她想要的，但是觉得很欣慰啦！毕竟就是想做给我看，表示你看看这么一大片林场，你想回家也得等一段时间吧，看来她呀说的话是反话，跟我斗着气哟。
看她那卖命的样，我心疼啦，拿毛巾给她擦汗，她还像一个男子汉一样，衣袖一拂，完整的一个农家汉啦。
“好啦，可以歇口气啦！”我劝说道。
“再干一下吧！”莲香不知累呀，我都觉得累，抱那树苗可是已经抱了好几十个来回啦！
此时，场主却发话：“大家现在可以歇下来啦！”
看来还是场主体谅大家。我笑笑地看着莲香，因为不怕太阳晒，头顶连给她的草帽都扔在了一旁。
“大家可以收拾一下工具回家吃饭啦，等太阳下山啦，再来做吧。”场主是不是犯傻啦！放着大白天就做事啦，等太阳下山啦，那还能做多少呀。这么大片林场那样的话，到什么时候才能完工呀。我的妈呀。
我实在不明，找上场主：“大叔，这大白天的不干活，等太阳下山能做多少呀！”
“大妹子，你是不知道吧，这太阳大了不能栽树苗，栽了没几颗能活的，等太阳下山啦来吧。”场主一句话让我顿然醒悟，看来是我犯傻啦！
也好，不用顶着太阳做事，多好呀，正好可以偷偷懒啦！
莲香还在那努力，看来她也犯傻啦！跑去叫住她，好好教训了一顿，算是拿她开心。
“莲香，你傻呀，这么辣的太阳你栽这些树苗准备让它们给晒死呀！给我回去睡大觉去。”我装着骂，旁边的乡亲们都笑坏啦！
她撅起嘴，头一扬，跑上跟前来，冲我笑骂：“姐，你说谁傻呀，你看你傻不傻呀，那个傻愣子昨天一晚上在叫你的名字哟！”
她这一说，我心里揪起一桩心事呀！这贵喜怎么啦！上次被小孩笑过后，平日里少见他开心，有时最多跟我说上两句话就回避啦！死浑人借昨天酒席就又喝个烂醉，骂他两句，他还说醉话，也就得了吧，整个后半夜就在那说梦话，说的垃圾也就得，偏偏让这小丫头全听见啦！今天让她给抖出来，可把我给急坏啦，想想看，这乡亲们都是拿眼睛看着我们俩的呀。
我实在不好意思啦，就追着她赶，她却还边跑边来一句：“你，你害羞了啦！”天啊，这还是我妹子吗，简直就是一个烂朋友呀，什么话都乱扯。
这样一来，林场的人们发现了奇珍异宝啦，全看我们俩的笑话啦！可叹我，就这样被公之于众。
不少的妇女们都还跑来和我凑话。一个个的都开心地跟我打趣。这下是真的这村的媳妇一样啦！被说得天花乱坠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