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欢夜魅情
“莲香妹子，走啦，反正今天都走累啦！”是不是我实在想偷懒，还是我自己觉得跟这个人有缘，就这样答应人家，在他家过夜，那可真的有点不成体统。可看着天愈加黑时，再想想那豺狼的嘴不留情，勉强自己算啦。
“好好，就依你啦，莉香姐，不过我还是觉得不好哟！……”莲香妹子拿眼看向我，那意思是说我们俩个女孩子，与他人生地不熟的，这样子是太草率吧。
“俩大妹子，没什么不好的啦，我家老妈一定喜欢你们，就不用客气啦！”他这人是在提醒我们给他点面子啦，其实面子不面子的，都没什么？反正都没地方去啦！将就一下，何况他的热情不可能全当驴肝肺吧。他家还有个老妈，至少还好有个可以说话的。因为毕竟他这人还不知道，有没安好心？
拉扯着莲香妹子，跟在此人后面，看他的背影时，居然念头好生奇怪，好想好想携着他的手走上一段路。
“妈，妈，我回来啦！”这大老远的，才看到一个破草棚，这人就大声地喊上啦！这就是大山的习惯吧。他们的声音特宏亮。
“贵喜啊，贵喜，是你回来啦！”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拄着拐杖走了出来啦。一根拐杖东打西敲。他见状，跑上前去扶住了老人家。
他就是贵喜，菲贵喜，一个农材家的地道儿子，上头一老妈，兄弟三人，排行老二，只因家贫，每日里又承担着照看老母亲的责任，全靠他在山外面转转，偶尔弄点小生意做做，来养家糊口。
就这样一个人，他的情况其实就是整个大山里农民的影子。忙碌在庄稼地里时，就只会是孤独的身影，因为大山里的人家住得都是零落散碎，像他老母亲这样，若是没人照看，也许哪天饿死都没人知道。只为老母亲已是双目失明，还夹着有些聋，方才明白为什么那么大声喊叫的原因啦。
也就这些情况，都是在这个夜，这个山里的夜。我经历了人间另一种生活，了解到人生的另一种解说。
“妈，妈，今天家里来客人啦！”贵喜的笑语激起老母亲的老脸笑容可掬。嘴都舍不得合拢。也就是这样一位老人，她也许是太少与陌生人打交道啦？还是太寂寞，来人啦，就意味着热闹。他老人家，急切地想知道都是些什么人？
“哦，都是打哪边来的呀？快快请进屋来呀？……别待慢啦！贵喜啊，快点弄些吃的去……”老母亲明显是激动，手上拐杖在颤抖。
我看得很是感动，快步上前，搀扶着老母亲那颤抖的手。他向我递来了那温存的眼神，我看到了憨厚与感激，他顺便就进里屋里去弄吃了吧。
接而顺口问候老母亲。
“太太，您老好，我们是打广安来的，借你这过个夜，不好意思打扰到您啦！”我是急切地想跟这位老母亲搭上话，打心眼里尊重她老人家。
“大妹子，你大老远跑来，别客气，别客气啦，家有点乱，你别嫌弃就好！”老母亲那话说的亲和，让人特亲近。
“不嫌弃，不嫌……”再怎么说，还真没想到此人家里这般穷酸，说心里话，还真觉得过意不去，这打扰啦，也就得了，可看这屋呀，心里在流泪。
如果说自己嫌过自家那房子的话，这里简直让我脚都不敢踏。可是今天我反而觉得那么自然。不是因为草棚破，草棚乱。
只是因为他和老母亲都属于这个大自然的。我没有理由拒绝大自然。淳朴的乡情流露在他们的眼神中。
“大妹子，你说你是广安来的，广安离这到底有多远呀！”被扶着刚坐下的老母亲问上我，旁边的莲香妹子一直是皱着眉的，她是在看这家的寒碜吧。
“不远，不远，坐火车六七小时就到啦！”
“哦，你们是坐火车来的呀？听人说起，那火车可长着呢？”
“是的，挺长的，一节车厢接一节车厢，都好多节哟。”
“哦，大妹子，你们是见过大市面的哟！我是没坐过哟？”
“有机会，太太我们一起去坐坐哟，挺稳挺实在的。”
我在陪同老母亲聊天此番，贵喜弄好饭菜端了上来。好在家里有一个公用的桌子，上面摆满了东西，经他那一整，腾出地来放饭菜。
闻到那香味，实在就诱惑死我啦！是我饿坏了啦，还是贵喜手艺好呀简直口水都流成河啦！
“大妹子呀，家里没有什么招待的，粗茶淡饭让你见笑啦！”老母亲鼻子闻到香味，随口说的恭敬，其实无形中就折煞了后辈。
只有恭维的话送上，道：“太太，您太客气啦，我们不懂礼，太太莫笑。”
围桌而坐，是这种感觉让我很新鲜，还是不由己呀，我变得特懂礼，帮着老母亲夹菜，挑菜，小心来喂。让他看见啦，站起来，一把接过我手中的碗，轻声说：“让我来，你吃你吃。”
原来他呀，有给老母亲的专用的饭勺，不过看来倒像是大瓢。饭菜还得弄得稀碎，搅拌好啦，把饭勺交到老母亲的手中，让她自己咬着吃。这实在长了回见识，看得我都傻啦。
瞧瞧这家境，可今天桌上菜做的居然是炖的上好的土鸡呀，看来，进门前看到过那群鸡中又少了一只。如此热情地款待，我能体会到那股子热乎。
吃得特香甜，连声赞许。
老母亲还时不时地关心着，没有把我们当外人看待。可看莲香妹子，倒是很有疑问样，看来，是在看我对这娘俩是不是有点太过头了吧。说实话，还真的觉得跟眼前的老人很熟一样，亲切感打心底里流露。
一顿饱餐后，心里好美，贵喜做的饭菜是真的好吃，以至于，吃完了走出来透透空气，就打饱隔。莲香妹子就在后面笑我。
“瞧你那热乎，是不是？……”天啊，这莲香想到哪去啦！
“人家那么客气，应当的吗？什么是不是呀？啊，啊，啊……？”我追着莲香妹子，算是在她屁股上打上一下。她还装疼。一个劲地笑我春心荡漾啦！笑，笑，笑……大山里回荡起了我们爽朗的笑声，夜空此时显得好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