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着一牛皮纸箱的宁雨瞪着电梯里的石青，指了指他手上抱着的白色泡沫盒子：“这是什么？”
石青：“我亲自采的十头活海参。”
白色标记的十楼静止，看着走出电梯洋洋得意的石青，宁雨摇了摇头：“她不喜欢海参，会绝望的。”
“叮叮叮叮……”
随着一阵咚咚声，开门的是光着脚丫的墨玌，连头都没有回的它，只是碰了一下锁，根本没看人，就朝着落地窗便狂奔。
石青：“你终于醒了！”
落地窗前，姜絮寒正在泡脚！也可以说在跺脚，溅得到处都是水。
“加油加油……不要到处看啊，专心点……走直线直线，唉唉唉，你往哪儿瞧呢？啊？……”姜絮寒瞪着旁边茶几上的一片生菜叶子，在胸前挥舞着双拳，一副力气没处使的样子，自然没把周围任何事情放在眼里，包括他们！
两位都不是普通人，这个距离看清一根针还是没有问题的：生菜叶子中间有一条红线，两只鼻涕虫在两边啃着嫩绿的叶子，还时不时地朝木色茶几上试探着，完全没有把旁边嘶吼的人放在眼里。
风一般的墨玌坐在茶几边上的时候，椅子一顿惨叫，茶几面却纹丝不动：“你你你，你要这么没出息，窝着干什么？啊？往前走，前前，不是右，你给我回来！”
石青和宁雨抱着箱子，站在原地，看着加湿器白色烟雾中的女人，一身蓝色睡衣，久久无法动弹。
“她俩斗鼻滴虫斗了一早上了。”素九端着一碗莲子，一碗莲心穿过，朝着厨房走。
眼睛开始湿润的两人，总算是回过神来了。
正在滤药渣的仓吉：“来一个呗，你们俩这么闲，给她脚上加点热的，快冷了。”
石青和宁雨把箱子放在厨房桌子上，宁雨：“你们这是上哪儿来捉的虫子啊？还是鼻滴虫！”
见过斗蛐蛐、斗蝈蝈、斗鸡的，没见过斗鼻涕虫的。
能想出这招的人也是绝了。
仓吉看了一眼素九，只见素九摇着头一样的满脸无奈：“买菜的时候，长在菜叶里面的，被她们俩给捕捉了，然后就这样了！”
“开水，”仓吉把冒着热气的药盆递给了宁雨，“别烫着人！会产生暴力冲突的！”
一直盯着阳光中张牙舞爪女人的石青闻言，笑了，定了定心神：“海参，野生的，看能不能用。”
素九开了泡沫箱子，捡起一头认真地翻看着：“她的肾阴肾阳一直亏损得严重，这个对她来说就是大补。”
虽然石青的医术并没有专业医生那样的熟练，比起普通人，强悍很多，很多信息就算没说，他也能提前想到。
石青：“我记得她说过，她第一次吃的时候，就晕过去了，这次……”
素九看了看窗户前的：“晕？！”
石青捡起碗中莲子：“嗯，她以前提过……你们进来之前能不能先敲门？”
东皇天麒凭空出现在客厅中，应对着五双眼睛：“哦，习惯了！”
接着消失了。
“咚咚咚！”
“她家是有门铃的！”石青深深吸了口气，抬腿朝着门把手用鞋尖勾去。
东皇天麒和藏鱼看着眼前的拖鞋：“……！”
石青拦住了伸着脖子想要探望姜絮寒的东皇：“不要靠近她，你这几百年的老鬼，鬼气那么重，熏到人了，有什么话，说，说完赶紧走！”
东皇哪里是个听话的，一转身绕过去了，石青也不是个省油的灯，早就瞄准了他的裤腰带，一把拽住，往后一拉，人又回去了，……
你来我往的一顿折腾，房间里面的装饰乒呤乓啷乱掉！
姜絮寒放下旁边的鼻涕虫，看着这场混战，手上的手机点开了计算器：“元代青瓷花瓶一个，五十万；汝窑茶具一套五百块；橡木椅子两张，三千块，陶锅一只，五十块，哎呀，按照一百算；垃圾篓一只，三十五块，嗯，一百方便计算……打呀，怎么不打了，嗯？”
被石青架住不能动弹的东皇天麒看着她：“有你这么算的吗？你那破花瓶就是个赝品，也值五十万？还有，陶锅，垃圾篓你也要算？你……”
姜絮寒：“你弄坏的东西，我要是需要用，还是得买啊！不花钱啊？不花时间啊？不浪费精力啊？还没算惊吓费呢！再说了，那花瓶就值五十万，有本事，你给我弄一个一模一样的来！”
东皇天麒看着石青：“她一直都这样？”
也不调教调教！
石青一摇小浪荡腰，苦着脸看他：“我比你惨！上次，有个仰慕者忽悠我怀孕了的表姐，砸了她的办公室，是十倍损失……外加……”
东皇天麒的脸一抽一抽的：“还……外加？”
“空白支票一张！压惊的！”
看着石青的一本正经，东皇天麒突然间顿悟了：我可真是问对人了。他的嘴张了半天，说不出半句话，晕呼了很久以后，才嘟囔道：“嗯，她对我，是挺好的。”
“所以，”姜絮寒摇着手上的手机，“算谁的？公平起见，一人一半吧？”
东皇指着她：“上次签约的时候，你让我比别人一年多给了一百万！你好意思！”
姜絮寒：“一码归一码，你上次是跟蓝叶工作室签约，我是法人而已，而且，我又没逼你，是你自愿的。再说了，当时为什么多一百万你后来没查吗？也不知道你从哪儿找来那么一条狗，你就不怕它咬了我。你要是不赔钱，以后就永远别踏入我家门半步！墨玌！墨玌！墨玌……”
姜絮寒回头一看，抓着鼻涕虫的手后面是张惊吓的脸！
“我我我我……就是摸摸摸摸它！”
姜絮寒：“你输了！”
“我没有，我只是摸摸它，是吧，我给它做按摩，让它能够发挥最好的状态。就像拳击选手一样，中场休息的时候，有很多人给它按摩的。”
“这里，好了好了……”看着姜絮寒的眼神，小爪子把鼻涕虫朝后挪了挪，“这里啦！这里啦！你们看着我干啥，爱干啥干啥去，围着做什么？哦，我可以设一个禁制，只有你进不来，放心吧，很好实现的。”
姜絮寒指了指墨玌。
东皇天麒指着姜絮寒的手颤抖着：“凡事太尽，缘分势必早尽！”
姜絮寒看着朝着门外走到东凰天麒：“非常认同！”
刚刚走到门口的东皇天麒一转身：“啊，被你气糊涂了，我来世要干什么的都忘了，有件事要跟你说……”
“全款是五十万三千七百块，属于你的部分是二十五万一千八百五十块，只支持POS机，那个，POS机在哪儿呢？”
“砰”的一声，门关了，东皇天麒，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