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惊喜的看着他,一脸不可置信,随即点头如捣蒜,生怕他一个不满意收回刚刚的话,“想啊,相爷……可以吗?”
他难得的露出一抹温润笑容,将我拉过去没,道,“有何不可,九媛尽管放心,跟着本相出宫,定是十分安全的。”我听着他的话,脸拉的像马拉松,说的好听,我却从他那潋滟的目光中看出他的另一层意思,“小样的,别想耍花招,咱出宫明的暗的侍卫一大堆,想逃是逃不掉的。”
我笑的凄惨,“跟着相爷有什么不放心的。”
不过能出宫我已经很兴奋了,终于离开这一亩三分地了(凌某鄙视的目光看着她:我重阳宫一亩三分地不够你蹦跶的?九媛一脸不以为然:你当我蚂蚱呢。)
我承载着重阳宫各姐妹羡慕的目光,欢欢喜喜的跑去换衣服,我这八年倒是攒了不少宫女的宫装,别的衣服却一件没有,方才还是可怜巴巴的跟凌夜休借的,有借无还的借,不是咱贪心,而是咱穿过的凌相不稀罕要了。
上身翠粉色带银色针织小衫,下面一条长过脚踝的素白色蝴蝶瓣底长裙,外面再配一件深粉色带淡紫色长穗细流苏的宽大斗篷,这是女子在外面的必备,可不是为了防晒,是为了防偷窥,我想象的到一会穿着这个顶着秋老虎我会多么的湿气朝天。
准备好了一切,我带着奔向自由天地的热情蹦蹦跳跳的跟在凌夜休以及几个侍卫太监的后面向外走去。
七绕八拐的终于看见雄伟的北宫门,一墙之隔的外面就是全新的世界了,我的兴奋达到的最顶点。
凌相出宫自然没人敢说检查什么的,浩浩荡荡的一队人马,他坐在马车上,我有幸坐在他身边做贴身丫鬟,第一次坐马车的我并不太适应,颠簸的比想象中还要厉害,我需要抓住窗框或底座才能保持平衡,可是凌夜休却能安稳的坐在那里,一点没有损坏形象的迹象,还能带着欣赏嘲笑的表情看着我的各种动作。
走了一会儿,我看见他靠在里面闭目养神了,便悄悄将窗帘打开,外面的新鲜空气让我的心肺都好像通畅了起来,这原来就是自由的味道,这原来就是但单纯的气息。
正街一条街宽大通畅,石板的路除了有点颠簸,但是不至于像土路那么尘土飞扬,只是街道并没有凌夜休吹的那么繁华,又或许是正街京城官员比较多,没人敢过多逗留的缘故,少数的几个人见凌相驾临都恭敬的跪在路边,头都不敢抬。
他们全都穿着粗布的衣裳,颜色也十分单一,看着一幅麻木不仁的表情,十分空洞,古代穿衣打扮都分等级,十分严格,平民自然只能穿粗布的衣服,只有在成亲时才允许多穿大红的衣裳,真是变态。
路边的店铺门市倒是不少,匾牌古色古香,正规的官方篆体,据说在这里能开店的都是些名门子弟,有钱有势的。而路边反差极大的几个端着匡穿着肮脏邋遢的农民正唯唯诺诺的跪着,不大的筐里是自己产出的农副产品。
跟想象中的古代街道真的有很大的出入,但是不影响我欣赏那灿烂的阳
光在朴实的屋顶跳跃的华尔兹,总觉得外面的太阳都是纯净没有污染的。虽然我知道心里作用大过天。
然而等我再转过头的时候却发现凌夜休已经睁开了眼睛,他靠在软绵绵的靠垫上睥睨着我,一副鄙夷的样子,让人看着很恼火。
我故作平静,将帘子放了下来,保持着矜持的面容,得体的坐了下来,他冷哼一声,边不经意的用优雅的动作整理着身下的皱褶,似乎是想要展示给我看看什么叫得体,“嬷嬷没教过你女子在外应如何自处?外人若是见你了那副模样,会以为我重阳宫尽养些想抛头露面的小娼妇。”
我一听,脸上立即挂不住了,说的还真是难听,我脸上红一阵黑一阵,最终却没能说出一句话来,因我知道定是说不过这个尖嘴猴子,我忍,我一定是能忍的住的。
一路上再没说过话,走了半个多时辰总算是看见一座并不能称得上华贵的府苑大门,看多了那些金碧辉煌的皇宫建筑,这里还真称不上什么,不过里面的人训练的倒是不错,马车还没到门口,便已经有人迎了出来,也许是凌夜休不想太招摇,来迎的只有一个穿灰衣服的家奴而已。
下了马车,不等我多看两眼,他便扯了一把将我带进了院中,里面也不尽富丽,想这个闷葫芦也没点创新意识,也就是一般园林花苑,回廊间绕来绕去的绕了一阵子,终于到了他的房间。
我伺候他更衣后他便转过头深瞳盯着我看了一会,才用暗藏杀机的眼睛看着我认真嘱咐了一句,“莫要到处乱跑,若是一会儿回来未见你在此……”不等他说后面的威胁我便赶紧郑重的点了点头,他这才满意的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