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千烨接过来画轴看到画眼神发亮,旁边的人也凑过来一看。
都惊呆了,梅成君难以置信居然可以画的如此逼真,忍不住去摸画像,宁千烨惜画,忙往后退一步避免了他的触摸。
这样惊艳绝伦的画作可称的上是上上等画作。
画上是一个带着斗笠的老叟驾着马车在阴雨中行驶,但老叟的面目表情淡然,透着雍容华贵的气息,远处的碧波大海,天空都被蒙上淡淡地一层雨雾。
看起来就宛如山水天地都在画里面,细节细腻,从未见过如此画法,惊为天人,已经颠覆了在场之人的认知,这画独一份跟他们的画一比就是高山之颠,望尘莫及。
画册右上方的诗句:
定风波
莫听穿林打叶声,何妨吟啸且徐行。竹杖芒鞋轻胜马,谁怕?一蓑烟雨任平生。
料峭春风吹酒醒,微冷,山头斜照却相迎。回首向来萧瑟处,归去,也无风雨也无晴。
诗下还有名字,言路
这画技、这诗句已经是无与匹敌的。
梅成君对着宁千烨鞠了一躬,宁千烨侧身躲过他的行礼。
“宁兄,这画自成一派,开创了新的画法,这幅画请让我带回去揣摩一阵。”
“这可不行。”宁千烨一口否定,还把画卷起来,几个下人围在宁千烨前面,众书生岂能不明白,他这是要独得了这画。
这次比赛的钱财乃是宁家所处,优秀的画就买了下来。
有书生问下人,道:“这画哪里来的?”
“是最后一场比赛其中一个公子画完留下来的。”
众人的表情各异,宁千烨吃了一惊,没名气的又想参与的在交了十两银子后才安排在后面的,若有这绘画本事早就名动落河县了。
宁千烨道:“去把王管事叫来,查看这位言路言公子是哪家书院的。”
王管事一来看到了画,一脸震惊,被询问后就告诉了大伙,最后一场比赛除了一位公子还坚持到最后,其它的都走了,而那位公子后来还找他要评比。
而且这言路登记信息没有所属书院…不知道他的来源…
宁千烨面色不好,指责:“王管事,就算只有一位还在作画,你也不可以提前离去,现在人都找不到了。”
宁千烨喜欢这画,也知道这必然会引起轰动的,所以他心思一转,“各位,想必这言公子已经去附近住宿了,我会派人前去客栈寻找的,但是根据比赛规则这前五的画都要送到兰亭斋去参展,原本评定的五副,再加上这一副一起送去。”
有人不满道:“千烨兄,那位公子在这参加比赛受到如此不公平的待遇,连过来叫人查看都没有,可见是负气离开了。只怕这传出去这比赛不公平啊,所以这副画在没有这言路公子的同意下还是不要放在兰亭斋了。”
梅成君的好朋友徐巩道:“可不是,这画我看就由成君来保管,我们也可以看着,这件事情可不能让你如此处置。”
宁千烨将画卷叠起,“那可不行,这是我宁家举办的诗画比赛,我现在代表宁家看上了这幅画,等到找到言公子就跟他重金购买,各位请回为你们安排的厢房休息,我先告辞了。”
宁千烨转身就走,一个书生大喊道:“宁千烨,你把画交出来,不然我去老师那告你不得主人同意就带走。”
宁千烨笑道:“首先这画是在我宁家比赛时候出现的,宁家有权优先购买,其次若是这言公子前来,我肯定会交给他的,但是给你们做什么,到时候他来了,我怎么交代。”
梅成君道:“那请宁兄在遇到这言路的时候,派人通知我们一声。”
宁千烨拿着画卷,被下人簇拥着,一脸微笑而去。
…..
而另外一边。
言路从长亭居离开后,附近的客栈全都住满了,她只好往更远处而去,但显然在往前都没有客栈。
因为她有轻功,能很快的来去,所以才会来到这个小村落。
手里提着一盏灯笼,言路就飞到一棵粗壮的靠近某屋舍门口的大树上躺着,打算今晚就这样凑合的过一夜。
在这寂静的夜空下,周围都是静悄悄的,但是言路的耳朵却听到一阵阵细密的女子哭嚎声音,透着凄凉,压抑。
她便坐起来往四周看,因为声音是从附近传来的,但是这些屋子都熄了灯已经睡着了,要不是院子里挂着的衣物,锄头,柴草,都会以为是个荒村。
月光给屋顶、地面染上了一层灰白色,她飞身而下,轻轻地踏入到院子里,靠近,去搜寻那哭声,不是从屋子里传来的,而是屋子后的一处屋舍。刚绕到屋后,就闻到一阵阵的大便等排泄物的臭气。
地上脏乱、还带着微微泥泞还未干涸的湿泥,绵延十几米,而那哭声正是从那看起来就是养家禽的茅舍里而来。
言路飞身过去,停在了茅舍前,这门是一根根粗滚的圆木并排着互相间隔五厘米左右,门上落了锁,里面没有任何禽类,反而是一个脏兮兮的蜷缩着身子的女人,一遍遍啜泣。
地上一个破碗翻倒着,老鼠跑来跑去。还去撕咬那女子腿上的肉,那女子拿着杂草挥舞着才能赶着这些虎视眈眈的老鼠,突然一个老鼠从她身后快速的爬到脖子上,女子惊叫出声。老鼠掉到地上还又要继续攻击。
言路用力掰扯那圆木门,她力道极大,那门本就不牢固直接就开了。
那女子看到有个很大的东西进来,又因为视线不清,她吓得大声惊叫。
言路说道:“别叫嚷,我是来救你出去的!”
那女子这才住嘴,试探性的靠近一些,拉开脏兮兮的头发,看到面前的男子拿着灯笼,看到是人,她才带着哭音道:“多谢,多谢恩公。”
言路捡了一根棍子递着:“你抓着另外一头,跟我出去。”
但这女子的惊叫声已经吵醒了主屋。
言路听到两个苍老浑浊的男女的声音从前面屋子里传来,而那屋子里亮起了油灯的朦胧光源。
“那个贱人鬼叫什么,扰了老子的休息,我非得扒了她的皮不可。”老头批了外衣爬起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