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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当暮然回首时还想当时你

我,从不会去想雨后会有怎么样花好月圆的景色。

即使依旧阴霾着天空,连丛林鸟蝉知了都不肯多叫一声,我也不觉得会有什么事情该值得我去沉默晦暗,毕竟,你总会在意想不到的时候找到出乎预料的欢愉使我快乐。

我,从不会去想雨后会有怎么样风烛残年的景色。

好像是花叶被打散,落了一地凄凉;好像是病时老伴儿间相互恹恹一笑,看湿了面庞。当我手冰凉,你手总会握住;当我泪留下,你嘴总说别哭;当我言弃时,你人总贴身侧,让我跟着你一起度过那‘寒潮’的一夜又一夜。

有人问是否愿意相信,那海洋馆里,那过山车上,那旋转马旁,那摩天轮中,仍有用不烂的方式与你相偎,等在相吻间的温柔?

我毫不犹豫地回答——我愿意。

会生一场病是自己造的孽,老一辈的人貌似经常说病从口入祸从口出,也难为了我的肚子,疼了整整一晚。但能生一场病是福,你知道我不舒服,立马替我请了假,背着我去了医务室。而你嘛,我估计你就是那种必修选逃,选修必逃的人,还亏你是学生会主席。

都说男生的背部宽大,靠着很舒服,可我那时疼得快神志不清,完全无暇顾及舒不舒服,只依稀记得你很着急,却走得很缓很慢,放下我很轻很温柔。说是男生都很粗鲁,可我在你的身上完全看不到,大概那因为是我,或许那仅对我一个人。

因为生着病,身体虚弱,加上本身血管就细,戳针的时候那位护士姐姐都打漏了几次。你总是安慰我再忍忍马上就好。其实我并不怕疼,反而是你的紧张带着我也紧张了起来,最后护士姐姐都笑我们,因为都已经固定好了而你和我仍旧闭着眼睛。

“你可以先给你的小女友买点儿吃的。”护士姐姐暖心地递给我毛毯,昨夜才下的雨,现在太早,外面带着这室内都变得潮湿起来。“一般空腹打针身子会很难承受,也是看着有点儿肠胃炎的急性状况才上的针水,不然你们只能先吃早餐再打针。”

看着你急匆匆跑出去的样子,再想着那个八卦的护士姐姐悄悄在我耳边说的‘你这个小男友还真有趣’,脸上不自主地浮上自豪而羞怯的绯色。

原来,像这样的毫不起眼的时候都会有预料之外的惊喜。

“想不想去游乐园?”

我一脸迟疑地望你,死死按着拔掉针口的地方然后一脸翘楚看着我。

不知道你在搞什么幺蛾子,本来想以生病为由逃避你想要做的‘坏事’,但你说‘你回到宿舍就无法照顾你’,我便信了你的鬼话上了你的贼船。

可惜啊,不上贼船我是你的人,上了贼船我还是你的人。

就像当初我拉着你的手在星巴克咖啡厅的最角落位置对你撒娇说的‘我这辈子都是你的人’一样,即使病得不轻,我还是想陪你一起去看海,一起赤脚走在沙滩上,你跟着我的脚印,或者是你拉着我的手,越走越快,走到累了,然后一起躺下,沐浴在海水中,迎面在海风间,一起沉浸在你我的世界里。

即使病得不轻,我还是想和你一起走进街巷,寻找你说的美味珍馐探觅我说的衣服首饰,是在商业街上漫无目的还是路边街角漫无边际,你捧你的奶茶我试我的裙子,人声鼎沸中央只有你我两人彼此间的心音。

知道我不舒服,你特意备着保温杯,一改了平时爱喝奶茶的习惯。

知道我不舒服,你特意带了厚衣服,也不怕背着包包重还是不重。

知道我不舒服,你特意慢了脚下步,就差把我背上或者抱上呵护。

进了海洋馆,气温瞬间低了点儿,而你的手握得更紧了些,有些痛,可是我不愿喊出声来。蓝蓝暗暗的过道,上面游过多少的鱼已经记不清楚,因为我的眼睛全部注视在了你温柔的笑脸上,就像这幽闭令人畏惧的空间里突然出现一个鳐鱼的笑脸样儿,让我全身温暖至极。

你问我坐不坐过山车,我摇摇头,那是会吓坏人的东西。你嘴上说着不去,但你却枉顾我的意思把我拉了上去。一阵惊心动魄翻江倒海,坐在你的腿上靠着你的胸膛,安慰地轻柔加上碰碰的心跳,才明白那暴风雨过后依然等着渔船回来的是期盼着的港湾,我是那渔船,而你是这个世界上我唯一停靠的地方。

你问我做不做旋转木马,我摇摇头,那是小孩子的东西。你嘴上答应说好,但你却枉顾我的意思把我送了上去。好像很幼稚,我努力学着那些身边的小朋友呼喊,到最后也没能玩出该有的开心。你站在外面,不像是爸爸妈妈,我不像以前有着女孩心,嗨不起来,因为你是那一处唯一的风景,我的眼瞳全是你,有的是娇羞的少女心,你一眸一笑全在我的视线里。

“还有没想玩的地方?”你坐在我的对面,背后霓虹灯亮,微微雨湿了外窗,朦朦胧胧,使得这个夜别样有姿有色。

“我肚子饿。”我捂住肚子老实说道。

“想吃我吗?”

“你滚!”我白了你一眼,没想到你这种人会说这样的荤话。“我是真的肚子饿。”

你点头:“嗯,我早就预约好了,等着下去,我们就过去。我打听到的一家米粥店,挺出名的。”

我心里有点儿内疚:“你也要吃白米粥吗?”

“是不是怕我这个荤食主义者不习惯?放心,里面猜但推荐上第一名是猪肚粥。”

这么一个平白无奇的笑话,我却笑出了声。

你是一种奇妙的存在,即便是最黑暗的夜,有你也会让我感觉黎明就要出来。

行至最高点,整个世界变成了教学楼里的模型那样,只不过多了些人情味,多了个你。

雨渐渐变大,滴答滴答拍打着玻璃,不知道是不是嫉妒我们,我只知道这密闭的空间中似乎多了些暧昧的情绪。

你拉住我的手,我在猜测你要做电视剧里那种习以为常的事情,虽然脸上冷静,但我的心越跳越快自治不了。

你看着我,即使没有充足的光大概你也能看出我多么紧张,可你却不怀好意地笑,抓住空当,一个吻响亮地落在了额头上:“我是不会做那种别人做过的套路。”

我的脸本烧得一塌糊涂,听见你的话,仿佛被一盆冷水兜头浇下,顿时羞愤难当:“别人做过什么套路?”

最动情的一刻,你蹲下身跪在我面前,捧着我的脸近乎顽固地吻住,“如果你想,我会给你,还有......”舔了舔嘴带着诱惑魅人,再细细密密地不松开我的唇。“我爱你。”

回忆是这么美,然而此时的你不在身旁,窗外的天没黑,摩天轮的灯也没亮。

可它转着,转了一圈又一圈。

即使很远,仍旧是磨灭不了;即使很远,仍旧是遗忘不了。

好想再去一次游乐园,你拉着我的手,如果这次肚子还疼,我也要和你一起吃冰淇淋,然而舔掉你嘴角的甜蜜。

好想再坐一次摩天轮,这次换成我,单膝跪在你的面前,既然你说那是套路,那改变一下人就不算了吧,我想试试,作为主动的吻会是怎样的甜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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