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再见妖孽轩辕凌
我听她一声不可抑止的轻叹，不知为何心中闪过一阵心疼的感觉，“不是的娘娘，菱月只是在想，这些年，娘娘心里怕是很苦。”
皇后微微一怔，似乎并没有料到我会这样回答，她愣愣的看我半响，忽然间神色间带了一丝惋惜，“可惜了，要是你不是凌王妃，而是穆儿的王妃该有多好。”
“娘娘——”我的脸不由一红，然而心中却越加警觉，不知皇后为何会突然说这样的话。
皇后的眼神温柔，似乎要穿透我，看向哪里，她的声音越加的柔和，柔柔的，半醒间，不知要将人带到什么地方，“以前，有一个人，个性清清冷冷，似乎对什么都已经看透，可就是这么一个人，本该是自由的闲看花开花落，坐看云卷云舒的人，她最终的归宿，却还是在了那人心险恶，吃人都不会吐骨头的后宫之中。”
我的手下意识的一动，心中似是有什么要跳出喉来，是什么，那一个人是谁？我隐隐约约觉得这和轩辕凌与上官家之间的种种恩怨有关，或许，亦是会和我，有所关联。
皇后像是没有看到我的异样，只是慢慢转过身，走到窗前，看着窗外殿中那些开的灿烂的牡丹，微微的笑着，然而那笑容在我眼中，越看，却越有种落寞的味道，“帝王对她钟情，将所有的爱都给了她，本来以为九五之尊的爱能够护她周全，却不料，招致了后宫中妃子的嫉恨，几乎每一个人，都想除去了这个眼中钉肉中刺，只是帝王将一切都看在眼中，一方面对着一些权臣打击，另一方面，将对那女子不利的东西都统统的排除在外，只可惜，到最后还是出了事——”
对着我无奈一笑，皇后静静的看着我，忽然就冒出来这么一句，“你和你娘亲真像，和湘夫人，可真是像啊！”
“娘娘——”我一愣，然而心中已然有些明了，皇后讲的，明显就是这冥玥王朝中的一位受宠的后妃，只是听她这样讲下去，我却忽然间感到了胸口一阵发闷，湘夫人，湘夫人，难道这件事，还和菱月的娘亲，湘夫人有关？
“有一日，这个女子和当时颇负盛名的美人一见如故，结为金兰，只是这个美人的未婚夫却是一个嫉妒心极强的男人，因为自己的未婚妻子暗恋着当时朝中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重臣，而最终和后宫中的人合作想将妻子的心夺回，他们将那女子的娘家折腾的七零八落，十分的凄惨，从此一代名家就此陨灭，再无踪迹可寻，那女子最后也因为知道了这个噩耗，而服毒自杀身亡，那个时候，她的孩子，还少年郎，还没有弱冠，没有自己亲生的娘亲看到他戴上那标志着成年的冠——”
我不由的感觉心中一痛，那种感觉，是没来由的，好像本能就有，那一个还未弱冠的少年，亲眼看着自己的母妃服毒自杀，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亲人一个个落的个凄惨的下场，从此身边，没一个可以交心之人，活的战战兢兢如履薄冰，这样的孩子，活的该是会有多苦。
“帝王真是爱煞了那位女子，为她空悬后位多年，只是再没一个女子，能够比得上当年的她，直到有一天，让皇上遇到了一个与他所爱的人长的十分相像的人。”
我猛地一把捂住了自己的嘴，心中绞痛般的难受，紧紧的抓住了自己的衣襟，怔怔的看定了皇后，心在隐隐然，已经猜到些什么，只是，我不愿去想，不愿去相信。
似乎是看到了我眼中的惊疑和怜悯，皇后朝着我温和的笑了开来，“皇上封那个女人为后，与她有了孩子，对她和孩子，更是温柔宠爱，可是，他透过皇后看着的人，还是那个已经服毒自杀的女子——”说到这里，皇后已经激动的泪流满面，我怔怔的看着，有些不敢相像，又觉得有些荒谬，有些不可思议，想不到这些现代中电视剧里什么的这样的情节当真是存在着的。
“娘娘，皇上皇后确有其人，是不是？”我看着皇后，也不管这样是不是会冒犯了皇后，我只是忽然间感到了心痛，心，好似被撕扯开了般的疼，尤其是听到那个女子还没有弱冠的孩子，心就疼的特别厉害，“娘娘，那个倾国的美人，说的便是菱月的娘亲湘夫人是不是？可那个服毒自杀的女人是谁？”
然而话一问出口，我便已经想到了答案，那一个女人，被上官洛害得家破人亡，最后只能服毒自尽的女人，怕就是是轩辕凌的母亲，所以那妖孽才不管什么，对上官洛都有这么深的仇恨，怪不得他这么恨上官菱月，这些的仇，那样的恨，原来都有，原来早就已经存在，那么我又凭什么要轩辕凌，放过我——
“那个女人——菱月，你那时还小，怕是没有听说过萧家吧？”皇后慢慢转过身来看着我，脸上的表情淡淡的，叫我看不出任何异样的痕迹，“那时候萧家的家主，是萧崇海，冥玥的骠骑大将军，战无不胜攻无不克，国人称之为——战神。”
“是冥玥的定海针，瑾国的心腹大患，可如此忠臣却还是让那些人勾结瑾国，害的家破人亡，而凌儿，便是萧崇海的外甥，他的母亲，便是当年的萧贵妃——”
随着皇后慢慢的将以前的往事吐露，我不由的身子一个踉跄，便有些站立不稳，原来上官洛做的，都是这些事，原来轩辕凌真的有资格这样恨我，可为什么，还要叫我相信他，为什么，他说，会一直信我——
我感觉心疼的难受，为自己，为皇后，为当年的萧贵妃，可更是为了那一个人，妖孽般的王爷——轩辕凌。
“娘娘，您告诉菱月这些，是为了什么？”我猛然抬头看向皇后。
皇后的目光清亮，并不闪躲，也是那样直直的看我，忽然就那么叹了一口气，“本宫告诉你这些，只是想要你知道，菱月，我们都欠了凌儿的，尤其是你们上官家的人，所以——”
“所以什么？我欠他的？”我错愕的瞪大了眼睛，转而眼中已是盛起了一片锐利，“那是我爹造的孽，如何与我有关？就算是父债女偿，我怕是已经快没了机会——”轻轻笑着抬头看向皇后，我笑的有些张扬，“娘娘难道不知菱月此番大闹妓院，皇上难道容的下自己儿子的王妃这样胡闹，凌，王爷难道——”
“菱月——”皇后忽然厉声喝住了我，“不要再说了。”她看着我，忽然缓缓摇了摇头，“不要这么尖锐，你这样，只会让本宫以为，你已经爱上了凌儿——”
“不会——”我的心因为皇后那句话，而慌乱不堪，我不住的掐着自己的掌心，怎么会呢，我怎么会爱上这里的人，我爱着的人，一直都是哥哥啊。
“如果没有爱上，为什么每次碰到与凌儿有关的，你就这么激动？”皇后了然的看着我，轻声叹息，“平日里的你，淡定自信，就好像谁也不能阻碍你，可是如今——”她不再说下去，然而我却像是被定住了一样，忽然间那妖孽的笑脸在我眼前闪现，白李——那个时候，我听到他唤我，温柔的，纠缠的——我的心，几乎会因为那个妖孽，而微微挣扎跳动，跳乱了几乎是属于我本来的节奏——
“菱月，不管是因为你欠着凌也好，是爱着凌也罢，请你一定要帮他。”皇后看着我的眼睛，定定说话。
“帮？怎么帮？”我却有些懵然，蓦地眼中光芒一敛，“帮？娘娘难道是要菱月对付自己的爹，要我大义灭亲，娘娘——”我的目光一冷，直直的看向了皇后，“那个人，怎么说，也是菱月的亲生父亲，生我之情，养我之恩，怎么能忘？”
或许是我咄咄逼人的气势让皇后怔然，她讪讪的笑着，却突然间无话，殿中一片静寂，让我感觉心里极不是滋味，刚想向皇后告辞，却不料突然间有太监尖利的通报声而来，“凌王爷，穆王爷驾到——”
我的心突然不加控制的跳动起来，心里满是苦涩，满是挣扎，抬头与皇后飞快的对视一眼，我们又极有默契的将各自眼中的情绪掩藏。
几乎不用怎么多想，我都能猜到，如果轩辕凌那妖孽见到我在这里，那脸色会如何的难看，毕竟，是男人的，被自己的妻子戴帽子心里都会或多或少的不悦。
我暗自低下了头，紧紧握紧了拳，轩辕凌，你曾说过会信我，那么这次，千万不要让我失望。
“母后——”
“皇后娘娘——”
穆和凌一前一后的进来，听到凌那熟悉到了有些性感沙哑的声音，我的心忽然跳的很快，心中有一个声音在叫嚷着，想要看到他，想要见着他。只是我忽然不敢，不敢看向那一张倾国倾城妖孽般的脸，我怕会在那张脸上看到鄙夷，看到不屑，然而，我更怕的，却是看到他一脸的恨意——
“咿，白李——”忽然间我低垂下的视线中，出现了一双貂锦的长靴，那上面名贵的宝石在光下闪闪发亮，有一瞬间，晃迷了我的眼，然后我便听到穆十分欣喜的声音，我嘴角苦涩的扁扁，我确信凌那妖孽肯定是看到了自己，只是他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这，不由的让我的心沉了沉——
还是皇后听出了不对，狐疑的看着我和穆，“白李？”
我猛然抬头，看向的人，却是轩辕凌。
抬眼的瞬间，我的呼吸忽然一窒，他正好也在看我，两人的目光胶灼在一起，生生纠缠，他的眼中，夹杂着一丝嫉妒和复杂，那恍若受伤般的眼底，是一点沉寂深情郁积，然而转瞬间的功夫，那里面什么都没有了，只有那妖孽般的轻佻和性感，快的让我以为，他眼中的深情和受伤只是我的幻觉。
穆欣喜的脸上，面色一僵，眼中飞快的闪过一抹不甘，但马上又是堆满了愉悦的笑，“王嫂怎么会在母后宫中？”
“皇后娘娘召菱月来——”我飞快的瞥了眼皇后，低下头去，在心中寻找着恰当的措辞，皇后却已经笑着道，“如今，这宫里宫外都传遍了，本宫自然是相信菱月，怕她心里不舒服，便召她来，咱婆媳俩闲话家常，也好过听那些人的闲言碎语。”皇后慢慢说着话，笑着看向了凌。
凌并不说话，只是扬了扬眉，再也不看我一眼，我的心越加的沉到了心底，那一个说会信我的人，难道——
“是哪个不要命的嚼舌根子。”穆也听到了那些传言，他马上去了凌王府，却被告知我已经身在上官府，赶到那里的时候，又被告知我在皇后这里，立马不依不饶的抓了凌来这里，他听了，气的有些暴躁，然而皇后统领后宫，如何聪慧，立刻就看出了不对，我在心里叫苦不迭，然而，我现在满心关注的人，也唯有那个妖孽，再也没有多余的心力，去管其他，我在乎的，只是他，信不信我。
凌一直都不说话，让我感觉像是一刀刀的在接受凌迟，心中忽地有些明了，或许皇后娘娘说的不错吧，我爱上了那一个人，那一个恨上官家入骨的妖孽。
“你倒是说句话啊？”眼见我默然无语，凌也只是抿嘴不说话，穆已是有些急了，他一把抓着凌的衣襟，他容不得任何人对白李抱有怀疑。
“穆，你不要忘了，她是我的王妃。”凌轻轻嗤笑一声，修长的手指，慢慢的，一根根的掰开了穆按在他衣襟上的手指，一双眼，却是紧紧的盯住我，“不管这件事是真是假，不管我的王妃有如何的不堪，她都只是我的王妃——”忽然他顿了顿，妖孽般的脸上，笑如春花，连倾国美人也比不上分毫，“不是你的，你轩辕穆，没有资格——”
“你——”穆愤怒的就要上前。
“穆，住手——”
“穆儿——”
我和皇后同时开口制止，穆有些不甘的回头看我们，脸上隐有怒意，却还是冷哼一声离开了轩辕凌。
“凌。”我看着轩辕凌，深深吸了一口气，抬头慢慢笑着看向他，“我想，我们需要好好谈谈。”
我看到凌的眼中，满是如花的笑痕，他笑着扬眉看我，将手缓缓伸到我面前。
他的手，很是漂亮，我不是第一次看到，只是这一次，却真的感动的有些婆娑，那掌心微微向下凹陷着，好似等着我的手去填补，无可否认，那一刹那，我的心里，是确确实实的心动。
微微笑着将自己的手放入，任他的手掌将我的紧紧包裹，他拉着我出殿门，我眼角余光瞥见穆激动的要追上前来，但却被皇后娘娘一把拉了住。
只是，就算穆对我有什么，不管是友情也好，是为了爱也罢，这个时候，都无可奈何——
凌拉着我的手不放开，一直到了御花园，随后便不再说话，将身轻轻的靠在柳树上，轻佻的抓起一根柔软的柳枝，在修长的手指尖里缠绕，我默默的看着他，同样也不说话。
忽然，他将那根柳枝猛地从树上拽了下来，我讶异的挑眉看去，却见他总是笑着的脸上此刻只余一片阴狠，用了那根柳枝，忽然动作极是粗鲁的将我和他的手在一起死死缠住，我吃痛，想要挣脱开来，他却猛然侧转头来，对着我邪邪一笑，然而那说出口的三个字，却像是从牙齿缝里挤出来的一样，“不要动。”
按照以往我的性格，又怎会容忍别人对我这样，但这一次，我却没有挣脱开来，极是听话的任他将我和他的手缠绕，就算是那纤柔的柳枝将我的皮肤嵌割出血痕，我也只是微抿着嘴，不说话。
“啧啧，王妃什么时候这么听话了？”他对我的顺从似乎也有些懵然，然而顷刻间，已经是勾唇一笑，笑的妖魅，“你知不知道——”他缓缓探手伸向我的脖颈，慢慢的收拢，然后，慢慢的捏紧，一点点的力道上来，攥紧了我纤细的脖，我透不过气来，明明可以动手脱身，在这一刻，却只是挑高了眉，静静的看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