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阁楼初见02
一路上碧儿暗自揣测，到底是什么样的公子，竟然能叫一向自诩清高的小姐，放下身段。况且小姐不是已经有叶公子了吗？难道是叶公子不要小姐了？但小姐也不像是那喜兴厌旧的人。碧儿细细回味小姐那句话“只要你到前厅，你定能在人群中辨认出他，那一身藏青色长袍。”
碧儿提步来到前厅，晚间的前厅总是那么喧嚣，那嘈杂的喧闹声，竟像叫人把耳朵给提了出去。碧儿向人群中张望，寻找那一抹青色的略见修长的身影。她是个可怜的孤儿，从小被老鸨收养，也许是上天的眷顾，她竟能朝夕陪在那个像梨花一样的女子身边。在众人眼中，柳未央或许是个可望而不可及的美人，而在她眼中，她也只不过是一个在妓院苟延残喘的，有着落日前灿烂余霞光辉的女子。
也许是同病相怜，在碧儿心中，柳未央并不是主子，更多的是相互照拂的好姐妹。闲暇时候，她和她相偎在那个在妓院中唯一清静雅致的院落，听听那枯荷雨声。她仿佛听过小姐暗暗道“这一辈子，要只是静静的那也就好了。”
“碧儿，你来干什么？”袁芊将碧儿拉到自己身边“这人龙混杂的地方，岂是你来的！”她颇有些不悦。
“芊小姐——我是——”碧儿惶惶不安，许是因为刚才想的太深，一时间被袁芊打断的缘故。
“你什么——啊？”袁芊放开碧儿白皙的手腕，竟因为害怕她被人调戏，用力过度，隐隐可以见到手臂上看到条条血丝“你这小丫头，不好好的呆在水榭，来这儿作甚”
“是——小姐”碧儿道，对于袁芊她不敢坦诚相对，毕竟在这她是小姐的人，而她恰恰是小姐的对手，她们的明争暗斗她只要不是傻子又岂会不知。
“好了，快回去，这柳未央怎么会让你来着，定是你耐不住寂寞，跑到前厅来看看热闹”
袁芊嗔怪，对于妓院中唯一出淤泥而不染的碧儿，她有着莫名的情愫，许是把她当成年轻时的自己，那个有着梦想的少女，而现在，罢了，她只希望碧儿能有一个好的归属，等过些时候，她或许可以要妈妈还了她的自由。
“可是——我还没找到”她红着脸说，那英姿飒爽的青色公子在哪呢？她回头探了几眼，满眼竟是那些不堪入目之人。其实她并不喜欢这里，她也更愿意在水榭，那个她一直生活着的地方。只是，小姐的源于命令，她又这么敢疏忽。
“你找什么”袁芊看出了些许端倪，她真的是有事而来。
“那个——”碧儿犹豫着，眼突然盯着那一抹青色绣服，以及那似笑非笑的唇。
“怎么了？”袁芊跟随着碧儿的目光，这世上怎么会有如此俊秀的男子，她扑闪明眸，嘴角轻轻一扯，那也足以倾城的笑随即荡漾开来。
“公子——公子”碧儿匆匆跑去，顾不得失礼，在见到他的那一霎那，她的心也开始沉沦，她明白小姐为什么请他的原因。如她是柳未央，或许她也会义无反顾。
看着碧儿跑开，袁芊带着她媚人心魂的笑，堙没在灯火阑珊之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