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灵一脸震惊看着眼前的男人。
他穿着一件带兜帽的灰黑色袍子，左脸上有一道明显的刀疤，眉毛断了一截。
“你是怎么进来的？”罗灵问，“两千名兰尼斯特金狮军团的士兵将凯岩城围得水泄不通，连信鸦借着夜色飞进来都时常被射杀。”
“对我而言，潜入何处都不能算是难事。”男人笑道，“两千士兵对我来说形如无物，若是有两万，那才值得我好好斟酌一下该怎么进来。”
来自布拉佛斯的男人，是千面之神的虔诚信徒——无面者，一位暗杀与潜袭技巧绝顶高超的刺客。
他叫摩卡，是罗灵年幼之时在峡海另一端结识的唯一朋友。
不过自从成为无面者后，他跟所有无面者那样舍弃了自己曾经的身份与名字，作为一个「无名之辈」，他如今用「刀疤」这个代号行走于世间。
“我们已经多久没见过面了？”罗灵问，“自从你离开泰洛西去祭祀千面之神的神庙起。”
“我们管它叫黑白之院。”「刀疤」回答，“整整十三年。”
“你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
“自然是来看望我唯一的密友，并给予他所需的一切帮助。”「刀疤」微笑着说，“你这凯岩城领主的大厅里怎么连张椅子都没有？”
“我可雇佣不起无面者。”罗灵笑着从身后拖出一把椅子，“听说你们杀一个商人的花费，就足够雇佣一支人数过百的佣兵队？”
「刀疤」微笑着点头：“无需雇佣，你如果有需要杀的人，可以跟我说，我免费帮你杀一个。”
“暂时还没有。”
“我知道很多峡海对岸的消息。”「刀疤」说，“既然不需要杀人服务，你想不想听些什么？”
“你为什么如此热衷于为我杀人。”罗灵哑然失笑。
“你年幼时救过我的命。”「刀疤」微笑道，“所以我欠了你一条命，对于侍奉千面之神的无面者来说，我的命可以换任何人的命，这是公平的交易。”
“有需要我会找你的。”罗灵点头应下，“眼下没这方面的需求，要是让你动手去杀泰温·兰尼斯特，总感觉有点亏。”
“那就给你说说峡海对岸最近发生了如何？”「刀疤」说，“对龙感兴趣吗？”
罗灵心想不枉我矜持半天，可算是说到点子上来了，立马答道：“相当感兴趣。”
“我可不相信维斯特洛大陆的消息这么闭塞。”「刀疤」笑道，“真龙重现于世的消息恐怕早在一年前就已经传遍七国了吧。唤醒三头龙的是丹妮莉丝·坦格利安，峡海对岸的人们如今称她为大草海的卡丽熙、镣铐破除者、弥林女王、龙石岛公主、不焚者、弥莎、银发女王、风暴中降生的龙之母。”
“在我出发前来找你之前。”「刀疤」说，“她已经统一了厄索斯，并且解放了奴隶湾的所有奴隶，得到了八千无垢者军队。”
“听起来很是兵强马壮。”
“当然。”「刀疤」点头道，“她如今正在召集工匠修建战船，准备以坦格利安女王的身份再度征服维斯特洛大陆。而你，好像陷入了不小的麻烦？”
“是有不小的麻烦，兰尼斯特大军毕竟人数接近两万，而我麾下只有两千余人。”罗灵忽然想到一件事，“但是当你到来之后，这个麻烦就不算是麻烦了。”
“你想到了什么？”「刀疤」密切关注着他的表情。
“我希望你回峡海对岸，帮我一件事。”
“什么事？”「刀疤」颇为不悦，“你知道我晕船，跑一趟回去至少七八天。”
“我希望你去为我雇佣黄金团。”
“你需要多少人？”「刀疤」撇嘴，“他们收费很贵。”
“听说他们有大象，多少钱一头？”
“……”
“我需要十头大象！”罗灵继续道，“然后再加大概五百名骑士和一千余士兵。”
“你有多少钱？”「刀疤」问。
“凯岩城仓库里的所有黄金，你需要多少就拿多少去用。”
罗灵答道，他之前还寄希望于北境联军前来援助自己，结果这么长时间过来，别说大军了，连个人影都看不到。求人不如求己，他准备借「刀疤」到访的机会，雇佣黄金团充实自己的军力进行反攻。
“钱是够了，可是凯岩城被团团围住，我要怎么帮你把黄金团的士兵和大象送进来，大象可没长翅膀。”
“不用送到凯岩城来，你直接指挥他们对围城的兰尼斯特大军发起攻击就行。”罗灵回答，“我会第一时间派遣麾下士兵出城协助战斗的，这一次，我要一举灭了兰尼斯特。”
“好！”
「刀疤」话音未落。
利克斯突然冲进大厅，他四下打量，却未发现人影，疑惑的问道：“莫尔蒙大人，您这是在跟谁说话？”
“我哪有说话？”罗灵面不改色，“你突然跑进来干嘛？”
“刚刚收到情报。”利克斯气喘吁吁，“五天之前的夜晚，泰温在西境大平原偷袭了前来支援的北境联军，他们是趁着夜色将士兵调离的，我们在城中根本没发现。”
“那现在呢？”罗灵皱着眉问。
“罗柏·史塔克率兵撤回了奔流城，但是听说昨日已经带领大军出发，前往孪河城参加婚礼。”
“艾德慕·徒利与老瓦德女儿的婚礼？”
“您怎么知道？”利克斯一脸震惊。
“你别管我怎么知道。”罗灵忽然走到桌前，俯下身子写了一封信。
“「刀疤」，快出来，我知道你还在。”迅速写完信之后，罗灵出声呼喊。
一个人影突然从房梁上落下，利克斯吓得猛然一惊，抽出长剑：“你是什么人？”
“千面之神的仆人。”
“行了你们俩别废话了。”这是利克斯第一次看到莫尔蒙大人如此着急。
罗灵把信塞到「刀疤」手上，道：“在去雇佣黄金团之前，先帮我办这件事，立刻，马上，赶去河间地，把这封信送到凯特琳·史塔克手上，就说是我写的，让她一定要相信我信上说的话，不能进入孪河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