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很强的结界,看来容韶这是铁了心要把我关在这里了,吃穿有念恩来送,仿佛是害怕我知道什么秘密一般死活不让我离开青丘一步。不知道阿娘现在怎么样了,我却只能在这里干着急,“啊!救命啊!”念恩听到声音急忙从外面走进来,雪舟满地打滚,额头豆大的汗珠,“上神,上神……”念恩刚走出来,就觉得不对,他偷偷躲到一旁,如他所料,雪舟没事人一样偷偷摸摸的走了出来,念恩给容韶传了信,尾随她离开了青丘。
神界
念恩起初没想到她会来神界,这方向,她是要去玉玄清殿,念恩疑惑,雪舟和岑乐言不是死对头吗……他正想着,容韶从背后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如何了?”念恩作揖道,“玉玄清殿。”容韶皱紧眉头,快步走过去,念恩瞬间就化烟离开了。岑乐言听到是雪舟来了,合上书清了清嗓子,“请上神进来吧。”过了一会,雪舟缓缓走进来,“神后娘娘。”岑乐言不理睬她,雪舟又硬着头皮行了个礼,“雪舟有礼了。”岑乐言微微笑着,“难道上神见本座都不用行大礼了?”雪舟抿唇,垂眸片刻给她跪了下来,“雪舟拜见神后娘娘。”岑乐言这才满意,抬了抬手让她起来坐下了,“不知上神大驾,有何贵干?”
“雪舟是来为母亲求个情。”
“为何?”
“陛下将我青丘子民全部抓回了神界,可我神界本就无罪,所以雪舟此行是为求娘娘在陛下面前美言,以还我青丘清白。”
“既然无罪,何必如此着急。”
“母亲身子不好,还望娘娘网开一面。”
“是吗?本座如今有孕在身,就请上神也网开一面,还本座一个安宁。”
“雪舟告退。”雪舟气不过,愤愤离开了,岑乐言却是快意极了,轻摇着羽毛扇,看着雪舟的背影都那么高兴。容韶走进去,抱住岑乐言说道,“为何事高兴?”岑乐言顺势依偎在他怀里,“孩儿动了,在踢我。”岑乐言笑着摸着渐渐隆起的小腹,容韶趴到她肚子上听胎动,一切都是那么美好和谐,雪舟躲在暗处,快步离开了。
待容韶离开了,言楚凑到她耳边说道,“娘娘,抓到蓝芩薛了。”岑乐言突然觉得近来的一切都那么合乎其意,“走,去会会本座亲爱的妹妹。”言楚搀扶着岑乐言,去到了凤清钰宫,那里是先神后的住所,钥匙后来落到了岑乐言手上,她把柳疏楼的余魄也暂时存放在那里,不过提供给他的鸿蒙之气变少了,柳疏楼一直在说什么容韶在骗她,不能相信容韶,可岑乐言不信,她宁愿沉陷在容韶的柔情之中,更不说,她现在怀着容韶的孩子。
“我的好妹妹,你可让我好找啊。”蓝芩薛受了重伤连日里的奔波逃命让伤势加重,她垂眸不去看岑乐言,“把东西交出来吧。”岑乐言给言楚使了个眼色,言楚会意的说道,蓝芩薛多年以来被岑乐言打压的没了主见,言楚从她手里把行辉录抠了出来,擦干净上面的血之后递给岑乐言,岑乐言掌心升起火焰,直接把那行辉录给毁掉了,“把她看好了。”言楚行礼后锁上了门,蓝芩薛如同死尸一般,由铁链束缚着深深的垂下了头。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岑乐言和容韶恩爱的模样,心里难受的很,也不知道走了多久,累了就坐下来了。看看牌匾上的字,九清紫宫。“嘶……”揉了揉脑袋,起身不自觉的走了进去,这里虽然没有人在住,但是估计有人每天在打扫,走到一个院子前,“昱雪苑?”推开门,淡淡的花香扑面而来,花瓣随风而落,一棵海棠树,看起来扎根不久,树枝折断的声音让我瞬间警惕,靠着树看着容韶,“神主陛下。”容韶才走了一步,雪舟就退了三步,他只得停下,“雪舟,你,你来这做什么?”“雪舟误闯,还望陛下恕罪。”雪舟说完,小心翼翼的想要从他身边闪过去,容韶抱住她,“雪舟,你知不知道,你走了之后我有多想你,你真的不记得我了吗?”雪舟愣住了,她轻轻的推开了容韶,“陛下,青丘无罪,为何要抓我青丘子民,还有,我娘她身体不好,雪舟请陛下明察。”雪舟提起裙摆,跪了下来,容韶把她扶起来,“可的确是在青丘找到了血臣族余孽,这又该如何解释?”雪舟自然知道,潜入若归殿的那个贼,脸上的图腾与青丘图腾一模一样,也是血臣族,一切的证据都在指向青丘,容韶想不相信也难,“这样吧,本座把明云放了,你看如何?”容韶自知无法陪在她身边,看她的样子也的确不需要自己,雪舟垂眸,不回应就是一种回应,容韶让明云好好照顾雪舟,“你做不到的,由我来做。”明云牵着雪舟的手,决绝的离开了。
容韶长叹一声,转身离开了,言楚轻笑,快步回了去。霍笙由灵湖出来的时候,青丘仿佛个空城,人迹罕至,一个碧色衣服的小仙侍赶过来,匆匆把一封信交到他手上,没由得他多问就离开了,霍笙打开信,细读之下星夜赶去神界了。
信上道,韵界吟辉公主手中有为青丘平反的证据,现被神后关押在凤清钰宫,若想救青丘,速来救援。
“娘娘,奴婢看到……”言楚把她添油加醋的话一一告诉了岑乐言,岑乐言怒火中烧,“该死的小贱人,又来勾引容韶。”言楚在旁出谋划策,岑乐言连连点头,“去准备一下,别忘了放出消息。”岑乐言心情转好,语气都上扬几度,“是。”言楚眼里充满着得意的快感,快步走出去了。
“陛下,您……是不是还对雪舟上神余情未了……”岑乐言轻咬嘴唇,眼含泪水,委屈巴巴的看着容韶,容韶揉了揉她的脸,“想什么呢?小道消息你也相信?”他耐心温柔的安慰着岑乐言,体贴入微,紧紧的握着她的手,直到岑乐言不再犹豫,“是乐言多心了。”容韶把她抱到怀里,轻声安慰着她,岑乐言坐起来,“乐言知道陛下为青丘烦心,特意命言楚将青丘罪人全部押到了星阙台,就请陛下和乐言一起去审问那些犯人吧。”容韶眼里闪过一丝晦暗,转瞬即逝,他扬起了笑脸,“走吧,小心着点。”容韶亲自把她搀扶起来,一字一句都那么温柔。
星阙台
穆琳连日来的奔波劳心让她气色很差,容韶还来不及为穆琳开脱,就见娄长欢的仪仗过来了,他不是不知道娄长欢和穆琳的恩怨,这也是青丘和神界不睦的重要原因之一,“长姑姑。”岑乐言不方便行礼,娄长欢挥了挥衣袖,微微笑着拍了拍她的手,叮嘱了几句,容韶站在旁边,心里期盼着雪舟千万不要过来,“韶儿,乐言怀有身孕,你可要多当心着点,知道了吗?”娄长欢的笑容总让他觉得可怕,就算他现在是神界之主,“是,知道了。”娄长欢走近穆琳,气氛瞬间降至冰点,穆琳恶狠狠的目光对上娄长欢那意欲杀她而后快的眼神,交汇之处杀气腾腾,岑乐言淡淡的笑着,拉着娄长欢坐了下来,“陛下,您看,可以开始了吗?”容韶冲着墨卿点了点头,墨卿一个一个的审问那些无关紧要的人,让岑乐言觉得不满,“墨卿,还是先审问穆琳上神,或许会有些收获,陛下,您看呢?”岑乐言回过头看着容韶,容韶点了点头,墨卿把穆琳押上了陨处,八方闪电汇聚,穆琳被铁链束缚着不得动弹,纤弱的身子承受过八方闪电后依旧咬牙,半字不露,墨卿看向容韶,已经两次了,再来一次的话,估计穆琳的命就交到上面了,容韶起身,“今日本座与紫微星君有事相商,就先到这里吧。”娄长欢也站起来,“神主事务繁忙,就由我来做这个恶人,替神主分忧吧,送神后回宫。”娄长欢此话一出,容韶就开始后悔他说自己要走的话了,意味深长的看了墨卿一眼,墨卿微微颔首,他也只能走了,岑乐言扶着腰起身,缓缓回宫去了。容韶叹了口气,转身离开了,他只能盼望穆琳自求多福了。
“穆琳,想不到啊,君漠清把你换回去之后你还是落到了我的手上。”娄长欢勾起了她的下巴,轻佻的打趣着,穆琳受过了那两道极刑,嘴角挂着血迹,依旧狠厉的瞪着她,娄长欢抬手就给了她一巴掌,“如今你们九尾狐一族可是愈发没落了,这,还要谢谢你的好女儿,要不是雪舟从中相助,咱们神界也得不来这好日子。”穆琳自然是不信的,扭过头不去听闻,娄长欢又继续说道,“你看看,这是什么?”娄长欢手中的行辉录映着雪舟把青丘至宝羿灼弓递到了岑乐言手上,两个人甚是亲昵,穆琳不可思议的瞪大了眼睛,一口气不来,晕了过去,娄长欢满意的笑着,吩咐手下人就把她押回天牢了。
岑乐言让言楚把柳疏楼的灵球拿过来,又注入了些鸿蒙之气,柳疏楼的脸又一次出现在她面前,“你还是一如既往的好骗啊,容韶那一点花言巧语就给你蒙骗成这副模样。”岑乐言脸色微变,“此话怎讲?”柳疏楼微微笑着,“世人皆知鸿蒙之气价值不菲,他容韶突如其来的甜情蜜意意在什么你当真不知道?”柳疏楼的话将岑乐言不忍直视的事实揭开,岑乐言沉默了,“我已经把青丘那边安排好了,接下来该怎么做,容韶还没告诉我。”柳疏楼不屑的挑眉,“你真当容韶与你同伍了?”言楚匆忙走进来,打断了柳疏楼的话,岑乐言连忙起身把他藏好,走了出去,“陛下。”岑乐言微微躬身,容韶就把她扶起来了,“本座刚刚忙完,就来看你了,怎么样,身子无碍吧?”岑乐言愣了愣,迅速反应过来,“得陛下记挂,乐言无碍。”两个人郎情妻意,甚是美满,言楚在旁伺候着,有些动摇。
霍笙潜入凤清钰宫,摸黑进了一个院子,他本想进去,却被结界拦在了外面。
青丘
明云把雪舟扶到榻上,给她擦了擦汗,就坐到一旁守着她,雪舟缓缓醒转,睁开眼睛就猛地坐了起来,明云抬头看着她醒了,欣喜万分,“雪舟,你终于醒了……”明云庆幸雪舟不知道穆琳的事,就她这性子,若是知道了,凭他再怎么,怕也拦不住她。雪舟看看周围,愣住了,她看着明云问道,“阿娘呢?云哥哥,阿娘呢?!”她许是想起来了,一滴泪引发了泪如泉涌,明云把她抱到怀里,轻声安抚着,“雪舟……你振作起来,好吗?”雪舟呆愣的坐着,等到明云走出去之后,她抹了抹泪,瞬间就逃了出去,明云碗都摔了,急忙跟上她。
“雪舟!你还想疯癫到什么时候?!”明云狠狠的捏着她的肩膀,雪舟不得已冷静下来,“你还想让我怎么冷静?!他容韶凭什么,凭什么把阿娘抓走!”雪舟声嘶力竭吼道,明云一时无言,深呼吸之后说道,“你先把伤养好,我们再去救姨母,可以吗?”雪舟合上眼睛,泪就落了下来,明云把她抱到怀里,他顶着所有的压力,只盼着她别再那么冲动,进天丘,是为了自己,想到这,他就心痛不已,让个女人如此为自己,他明云也值了。鱼眠连滚带爬的跑过来,“帝君,帝君,您快去阳灼洞吧,羿灼弓有异常啊……”
明云到了之后,辉耀满堂,羿灼弓周身烈焰燃烧,明云不敢再往前半步,他习水术,羿灼弓本就是火系圣器,他怎么敢近身,“这到底是怎么了?鱼眠!”鱼眠瑟瑟发抖的回答道,“不,不知道……”雪舟扶住洞口,额头都是虚汗,“明云。”明云急忙过去扶住她,“你怎么来了。”雪舟看着眼前的羿灼弓,垂眸叹了口气,“明云,你知道女娲娘娘将羿灼弓交给青丘,意在何为吗?”明云把她扶好,“不过我青丘这一辈里没有擅长火系术法的,就算羿灼弓也降异象,有什么办法……”雪舟把嘴里那口血吐了出来,“让我来吧。”雪舟许是身体还没调养好,说出来的话有些有气无力,明云按住她就要起来的身子,“你省省吧我的小祖宗,咱们青丘可禁不起你这么折腾了。”雪舟深呼吸几次,愣是硬撑着握住了灼灼燃烧的羿灼弓,她在上清境可不是闲游的,这点本事都没有,怎么承得起那句姑姑。“令!”羿灼弓升至半空,与雪舟灵力相结。
嗯,又一件新兵器了,不过这拉弓射箭,还是需要练习一番的,羿灼弓每次缔结宿主对宿主的身体伤害都是致命的,不过为了容韶服输,放了我青丘子民和阿娘,目前,只有这个办法了。
“陛下,今天沧海更替正君,您要出席,不过,神后娘娘近几日就要临盆,所以……”
“知道了。”容韶摆了摆手,岑乐言不能出席,他还莫名有点舒服,墨卿合上簿子,点了点头,就出去了,容韶叹了口气,“念恩,好好照顾穆琳。”念恩来去无踪,短暂出现之后点了点头,又消失了。沧海是万海之宗,百泉之源,每任各个海域的首领更迭都是在这里举行,由上清境的水灵神来主持。雪舟意在沧海刺杀岑乐言,一是为了用岑乐言交换青丘子民,二是要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