穹顶上绘着美丽的山水,申屠生仰倒在波斯地毯上,他伸手从旁边矮矮的小几上拈了颗葡萄,冰凉沁爽的汁水缓缓流进腹中。他把葡萄果肉吐到侍奉的美人雪白的手中,咽掉果皮,有点不可思议道:“昀川死了。”
他拿着那轻飘飘的羊皮卷,上面记载的消息让他如置云端,飘飘然:“昀川真的死了?”
他大笑三声:“昀川那个老妖婆终于死了!”
美人抿齿一笑,狭长的眼挑起点点风流:“老妖婆杀父弑兄,勾结外族,祸乱王庭,这是报应。
“恭喜王上,昀川终于死了,而且还是死在匈奴那边,您再也不用担心死后还得见着老妖婆了!”
申屠生轻飘飘看了那美人一眼,把沾在手上的汁水尽数抹在美人薄如蝉翼的纱衣上,然后反手就给了美人一巴掌。
别看申屠生不年轻了,手上还是有一把力气的,就一巴掌扇得那美人是眼歪嘴斜,难看极了。
他哼了声:“再怎么惹人厌那也是我姑奶奶,还轮不着你们这些下贱东西指指点点。不过”他眉眼一转又笑开:“说得对,有赏。”
“不如,就剥一张美人皮送去匈奴给我那好姑奶奶裹口薄棺吧。”
他找个人把那面如死灰凄厉咒骂的美人拖出去,室内一片寂静。
他又拈了颗葡萄扔到嘴里:“这纸羊皮卷便给我带进薄棺里吧,我太喜欢了。嘻嘻…”
他把沾上水珠的手指在王袍上蹭干净,慎重的将羊皮卷折叠收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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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世有人拿昀川作诗怀古:
真如幻来幻如真,逢源左右不敢为。
问川哪得清如许,欲比浊来杀为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