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尘翻遍了逍遥殿上上下下,也没发现云遥的身影,看到阿彩,才知道云遥和迦林离开了。
初尘还在咀嚼方才阿彩话里的含义,是云遥和迦林走了,而不是云遥被迦林带走。迦林处心积虑地接近云遥,当真以为他初尘不明白他的计划?他从来不畏惧迦林,无论是谋略还是修为,他倒真想和迦林好好打一场,只是,现在令他头疼的是,云遥好像并不排斥迦林,曾经的恐惧到现在放心地和他走,看来,迦林阴险的计划居然一步步成功了?
“云遥啊云遥,你还是太单纯了,看不出来迦林在利用你吗”
初尘心里感到很慌乱,自从母后离世后很久都没有的感觉,即使当年他们夺了他的军权,害他中了毒,他都没有这么慌乱过。
好像昨日他与云遥的美好,今天就烟消云散了,那些阮侬细语暧昧的情愫,终究只是他的一厢情愿吗?他心中以为,云遥没有拒绝他的那个吻,就是已经接受他了,可今日的云遥,也没有拒绝迦林的邀请,倘若单纯的她,信了迦林的挑拨,那他与她还会如此愉悦地相处下去吗,他不敢想。
初尘面色阴沉地独自坐在梨树丛中,身上散发的寒气几乎能冻死周围五百米的一切活物。
这样的大皇子,已经许久没有见过了,久到竟让夜音感到陌生。
是同公主生气了吗?印象中,只要公主在,大皇子就是温和的,是有血有肉的一个人的存在,而不是现在这样冰冷的拒绝一切人的靠近,好像随时都会爆发的魔鬼一样,这给人强烈的压迫感,居然和曾经的二皇子很像。
但是二皇子现在好像也变了,听波若殿的宫女侍卫们说,二皇子现在虽然仍就极易发怒,但也只是依规处罚,不再以杀人为乐,波若殿的日子现在是好过多了。可这大皇子又是怎么了?
就在夜音躲在树后瑟瑟发抖时,云遥哼着小曲来到梨树丛,摆弄着枝头的梨花,心情大好。
‘父王时常教导我们兄妹几人,此生能有如此手足情,乃是缘分,所以每个人都要珍惜。而你和初尘明明是手足,为什么搞的像仇人一样,非要拼个你死我活,难道就不能握手言和吗?’
回想着同迦林的对话,迦林居然出乎意料地顺从,答应了她,会和初尘冰释前嫌,这让云遥开心极了,若他们兄弟和好,那今后,初尘在这座冰冷的宫殿中便不至于寸步难行。
“什么喜事这么高兴”
初尘一声不响地出现在云遥身后,吓的云遥向后跳开一步。
“没,没什么。”
看着云遥支支吾吾的样子,初尘的心里很不是滋味,现在她连最起码的信任都不给他了吗,和迦林走了,为什么不肯告诉他。
“我听他们说,你今早去了释魔殿,见了魔君,怎么样,一切还顺利吗?”
昨日二人刚渡过那样甜蜜的一个夜晚,今日初尘就迫不及待地开始实施他的夺权计划,云遥心中虽是难过的,但是阿彩曾同她说过,男人和女人的想法是不同的,尤其是曾经身为王者,感受过权利带给他们的荣耀的那一刻,男人的心中就对此有着挥之不去的向往,至于其他的,不过是他们成功路上的匆匆过客而已,所以,有些自己觉得珍贵的东西,放在心底就好,不必拿出来炫耀。
是了,那瞬间的甜蜜,对于一心想要称王的初尘来说,算的了什么呢?既然那些她狠不下心做不了的决定,初尘帮他做了,那她也就沉下心来,做她该做的,至少,她为此已经迈出了第一步,迦林答应她不再针对初尘了。
“听他们说?谁?”
初尘自动忽略了云遥的后半句话,只是眉头紧锁,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他们说’这个字眼上,让他那颗冰冻的心竟觉得好像有一团火一样,灼伤了他的心,融化了他的理智。
“没谁啊,就是其他宫的小宫女们说的。”
云遥不想告诉初尘,迦林答应她的事,至少现在不想,她想等,等看到迦林真正的改变,一切尘埃落定时再告诉他,若此时说了,估计初尘也不会相信。
“小宫女吗?难道不是迦林说的?”
云遥知道自己瞒不过去了,一定是阿彩那只死鸟,她对这魔宫所有的人都有敌意,但和迦林相比较,看来她还是选择告诉初尘。
“今早迦林来找我,说不凡想见我,我也好久没见他了,所以。。”
“真的是不凡想见你吗?”初尘深吸一口气,压制心中的怒火,云遥啊云遥,究竟是你太单纯看不出迦林的动机,还是你根本没告诉我实情?
“初尘,你到底想说什么?”
面对初尘的穷追不舍,云遥也有了怨气。
“为什么不实话实说,我们之间连这点信任都没有了吗?”
不提信任还好,一提到信任,云遥就更生气了。“那你呢?一早就看不到你的人,还是从别人那里知道,你去了释魔殿,我们不是说好的吗,至少现在我们还算是同盟的伙伴吧,你有什么计划都不屑于告诉我了吗,?就算你迫不及待地想要实施计划,起码也知会我一声吧。你对我就信任了吗”
一口气云遥把心中的不快全说出来,转身回了寝殿,留下身后一脸茫然的初尘站在风中凌乱。
“云遥,并非是我迫不及待啊”初尘用微不可闻的声音喃喃自语,但云遥早已走远,也不明白他的意图。
昨日送的一片梨树丛,未至今晨,全魔族的人都知道了,包括云姬母子,他们一定会想尽办法对付你,我只是想出现在朝堂上,让所有人都知道,我这个大皇子还有可用之地,让云姬母子感到压迫,不会对你轻易出手。
“云遥啊云遥,我是在保护你啊,可你怎么就那么轻易地和迦林走了呢?倘若你真出了什么事,你要我如何还能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