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出狱
“呵呵。”常凤的胳膊缠了上来,“你要带我去哪啊,小弟弟。”
“找个地方把你卖了。”南天掐了掐常凤的小鼻子。
“哼,忍心?”常凤看着这个她认定的生命中的男人,这个让她感觉到安全、踏实、快乐的男人,心中无比幸福。
南天迅速的穿好衣服,常凤的一颦一笑对他都有着极大的杀伤力,一个把持不住就下不了床了,他很清楚黑帮的实力,这个地方已经不能再呆下去了,高义的人随时都可能找过来,一定要趁早离开这里,“穿衣服,咱们走。”
“哦。”常凤听话的穿上了衣服,一副整装待发的样子。
南天觉得这个女人一定是上天赐给他的,她能读懂南天的每句话,是开玩笑还是认真的,她都能听明白,不用南天去重复第二遍。
出了家门,二人都买了一个帽子、一个口罩戴上了,本来冬天捂得就厚,再这么一武装,真是谁也认不出来了。
“这是吉源市的北面,咱们去最南面找个地方先住下,吉源市这么大,我就不相信霸天门能在几天之内找到咱们,再说了,那边是和顺帮的地盘,轻易他们也不敢过去。”南天分析道。
“都听你的,小夫君。”常凤乖巧的应道,“对了,你来吉源市到底是想干什么啊?”常凤又问道。
“我就是想看看大城市黑道的先进文化和高尚的人文主义精神吗,嘿嘿。”
“那你看出什么了么?”
“要想在这里打出一片天下,很难啊。”
“对你来说不难,总有一天你会站在吉源市的顶峰,让所有的黑道向你朝拜。”常凤的一席话,说的南天热些沸腾,她不像别的女人,总爱挑男人毛病。她给予南天的,只有理解和支持,从这个十八岁的男人身上,她看到的,不仅仅是勇气。
两人顺利的在吉源市的最南面的红旗大街租了一套房子,白天两人不敢在大街上过多的露面,基本都是晚上出去,几天下来,深层的东西南天根本了解不到。
“哎,看来没有再呆下去的必要了呢。”走在回家的路上,南天说道,“不呆了,明天咱们就走,你看怎么样?”
“你想往哪走啊?”背后突如其来的声音惊得二人出了一身冷汗,又是高义,他居然找到了这里,只见四面八方都有人围了过来,显然是有备而来。
“一会我打出一条缺口你先走。”南天目光冷峻异常,显得十分焦急。
“不,我要和你在一起。”常凤看出了今天这种架势是九死一生。
“你不要这样,听话好吗?”南天更着急了,敌人一步一步走来,时间非常有限。
“什么事我都能听你的,但是这件事不行。”常凤铁了心的要和南天在一起,“我不会拖你后腿的,一般的喽啰拿我没办法。”
南天深深知道常凤的性格,偷偷的将手枪塞进了常凤的衣服里,小声说道:“不到危机时候不要开枪,影响太大我们就更难脱身了。”这时,高义一伙人不再给他们说话的机会,最前面的几个人冲了过来,几拳过后,南天抢过了两把砍刀,扔给了常凤一把。
高义仍旧没有出手,只是冷冷的站在一边,围攻南天的几个人之中有一个人身手十分利落,比之高义有过之而无不及,南天和几人死死的缠斗在一起,而边上的常凤也遭到了两个手下的攻击,南天时不时的回头照应她一下,第一次和别人这么真刀真枪的干,常凤不免心中紧张,但是此时对付两个喽啰还不占下风,南天将主要的精力用在防守身手最好的那个人,因为那个人多数时候也是在防守,但是突然找准时机来上一刀就够南天忙乎上一阵,所以对此人南天丝毫不敢大意,就在南天全神贯注的应付身边的人的时候,高义动了,他从地上捡起了一根拇指粗细的钢筋棍,一步步的走向南天,已经到了南天的身后,南天还毫无察觉,高义露出凶狠的目光,举起钢筋,用尽全力的砸了下去,就在高义举起钢筋棍的时候,常凤发现了高义的举动,这一下若是打中南天的后脑,他也就算是废了,没有多想,常凤在钢筋棍落下的同时扑了过来,挡在了南天的前面。
“砰!”发出了重重的一声闷响。常凤靠着南天的后背慢慢的滑了下去。
“常凤!”南天发出了撕心裂肺的吼声,一刀挥退众人,俯下身抱起了常凤,此时常凤的气息已经十分微弱了,如果不及时送到医院,恐怕再无生还的可能了。
南天抬头站了起来,众人看到的是一张略带微笑的脸,嘴角留下了一缕鲜血,面色变得惨白,从以后侥幸还生的人口中是这样说的:“我们当时看到的,就像是魔鬼的笑容,至今想起来,仍旧像是发生在身边,让人浑身颤抖。”南天没有再给他们机会,此时的他就像狂暴了一样,每下一刀,便倒一人,而且几乎全部中要害,最后生还的只有两个人,一个是开始被南天打晕的一个小喽啰,另一个就是功夫不错南天没见过的那人,此人是和顺帮的一个堂主,地位在帮中也是很高的,南天一刀劈向他的脑袋,慌乱中他用刀横起一档,还是没挡住巨大的冲击力,但是只是自己的刀背打在了脑袋上,一下便晕了过去,侥幸保下了一命,这次事件过后,他主动辞去了堂主一职,后来去了哪,再也无人知晓了。高义死的是最惨的,脑袋被南天一刀砍飞了,事后收尸的人是从二十米外捡回了他的脑袋。
南天抱起常凤,以最快的速度送往了医院,医院开始了对常凤的急救,就在南天焦急的在手术室外等待的时候,警察以及霸天门和和顺帮的人都来到了医院,几个警察冲上来铐住了南天,要将南天带回警局,“不!我要等她出来!”南天嚷道,用出身上最后的力气死死的抓住椅子,经过刚才一战,有抱着常凤跑了很远,南天早已没什么力气了,但是几个警察依然拽不走南天,其中的一个警察抽出了警棍,照着南天后背来了一下,“你当警察局是你家啊,你想去就去,不想去就不去。”
南天被打晕过去,几个警察将他拖到警车上带回了警局。四个小时后,南兆坤、王臣、贺连祥赶到了吉源市公安局,听完事情的经过,南兆坤急得七窍生烟,“完了,完了,这小子这次闯的祸大了。”王臣贺连祥也是手足无措,不停的在原地走缕,在别人的地盘上,两人真的是想不出什么好办法了,总不能开过千人来公安局抢人啊。
“常凤!”南天惊醒过来,只觉得浑身酸疼,用不出一丝力气,勉强伸出一只手,抓住了身边警察的衣服,“怎么样了,她怎么样了?”
边上的警察厌恶的甩开了南天的手,“她已经暂时度过危险期了,你还是多担心担心自己吧,哼,十六条人命,够你死几次了。”听到常凤暂时不会死,南天揪着的心好受了一些。
南兆坤凑了一千万来到吉源市公安局长的家要救南天,仍然遭到了公安局长的拒绝,只说了一句话就对南兆坤下了逐客令,“走吧,你有再多的钱这次也救不了他。”南兆坤来之前也做了最坏的打算,他清楚霸天门和和顺帮绝对不会轻易的放过南天,这次南天真的是九死一生了,想到自己的儿子即将受到法律的制裁,南兆坤一下子苍老了许多,多年来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人物如今也是无能为力,想不出任何的办法了。
医院给南天带来了常凤的最后消息,性命是保住了,却成为了植物人,医院已经做了最大的努力,能够保住性命已经算是奇迹了。南天茫然的笑了笑,甚是凄凉。
一位老人的出现,给南天带来了一丝希望。
天气晴朗的下午,监狱里还是阴沉沉的,在这个地方,人们会失去一切梦想,南天叼着一根火柴棍,闭着双眼,静静的靠在墙角,事情的严重性他已经很清楚了,从父亲绝望的眼神中,南天第一次意识到自己会死,从兄弟强挤出的笑容中,南天发现世间还有太多自己不舍的东西。“呵呵,我真是个倒霉孩子。”南天自嘲道。
“南天,有人探监。”门外传来狱警的声音。
“哎。”南天慢慢的站了起来,“一定又是王臣来了。”南天想到。
当看到探监室里是一个陌生的老头时,南天心中充满了疑惑。老人微微的笑了笑,又认真的将南天打量了一番,满意的点了点头。
被别人这样打量,南天心中有些不爽,碍于是一个老人家,也不好多说什么,“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哦,呵呵,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万松山。”
南天听到这个名字觉得很熟悉,突然眼前一亮,南天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聚义堂的扛把子万老爷子?”
万老爷子笑着点了点头,默认了自己的身份,“你的背景和整个事件的经过我已经很清楚了,年轻人,还是太冲动啊。”
“万老爷子,您今天来不是只为了和我说这些吧。”想到医院里躺着的常凤,南天的胸口就像被大石击了一样,“冲动,如果有第二次,我还是会一样冲动。”南天的头略向下低,眼中露出了一股杀气和掩盖不住的悲伤。
万老爷子感觉到了南天身上散发出的那种逼人的气势,吧话切入了正题,“整个吉源市,除了我以外,恐怕再也没有人能够救你。
听到这句话,南天的思绪一下子回到了现实,万老爷子既然这么说,那么必然有他的用意,南天没有说话,静静的看着万老爷子,他知道万老爷子一定会给他一个满意的答案。
“吉源市分为四大帮派,这个相信你一定知道,但是更深层的东西你不会了解,东南西北四大帮派,以我的聚义堂势力最大,我属东,而西面的龙帮势力相对最小,南北两个帮派势力居中,比较均衡。十年前,我的儿子和龙帮帮主的女儿相识了,两人一见钟情,看到两个人情投意合,我自然就顺应了他们的意思,为他们举行了盛大的婚礼,但是在八年前,”老人神色一黯,眼眶已有些湿润,“我的儿子和儿媳被突如其来的一辆卡车撞飞,两人全都死于非命,可怜我那无辜的孙子,才怀了五个月大,没出生就,就。”说到这,万老爷子的泪水已经夺眶而出了。
听了万老爷子的事,南天对这个白发苍苍但是精神饱满的老人充满了同情,毕竟是人啊,是人就有感情,堂堂吉源市势力最大的黑道老大,想到亲人的惨死也是泪流满面。“知道是谁干的吗?”
“是谁?”万老爷子擦去眼角的泪水,“虽然没证据,我的心里也清楚,和顺帮和霸天门自从我和龙帮结为亲家后,就暗地里达成了某种结盟,他们一定是惧怕我们两家的关系发展过密会影响到他们的帮会,才会下此黑手,断了我万家的香火,好狠的手段啊,这次你在和顺帮的地盘出事,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吧?”
经过万老爷子的一番解释,南天的心中豁然开朗,和顺帮和霸天门的人同时出现,也就不难解释了。
万老爷子又说道:“这个仇在我的心中藏了八年了,开始我确实想要拼上老命讨个公道,可是后来转念一想,第一我没有任何证据是他们干的,其二如果我贸然出击,他们定有所防备,最后可能仇报不了反而搭上几十年的基业,这几年,随着年龄的增长,我是越来越力不从心了,我身边忠心的人虽然不少,可是他们的能力我也清楚,一旦有一天我死了,聚义堂可能就完了,这也正是我此行来找你的原因,南天,你不要生气,你的所有事情我都调查的一清二楚,通过刚刚的接触,我更是确信了自己的想法,我救你出去,但是你要答应我以后过来帮我,如果有机会,替我完成我的心愿,这是我对你的唯一要求,你考虑一下。”
简直就像天上掉馅饼一样,本来已经绝望的南天终于看到了曙光,这么诱人的条件不答应才是傻子呢,没有考虑,南天痛快的答应了万老爷子的要求。
“你年纪还小,千万不要以为这是一件轻松的事,如果有一天你心存不轨,天涯海角我都不会放过你。”万老爷子神色一变。
“放心吧,老爷子,”南天站了起来,“我南天有我做事的原则,这个仇,我接下了,三十岁之前,此仇不报,在您的面前我自问谢罪。”此时南天散发出的王者气势丝毫不弱与万老爷子。
万老爷子看着神色坚决的南天,激动的也站了起来,“好,好啊,我马上去运作,救你出来。”
“可是,您怎么救我出去呢?”南天忧虑的问道。
“虽然霸天门和和顺帮在背地里与我勾心斗角,但是在大面上他们还是要给我几分薄面的,总之你就在这安心的呆着,就算付出再大的代价我也会吧你救出来的,孩子,再受几天的苦,放心吧,警察局我也会打好招呼的,他们不敢为难你。”
“谢谢老爷子。”南天对万老爷子充满了感激,这个老人在南天的面前丝毫没有江湖老大的样子,完全是一个慈祥的老人,让南天从心里尊敬他。
此事由万老爷子出头,最后以一条街地盘为代价将南天保了出来,为此事,道上传的沸沸扬扬,竟有人说南天是万老爷子遗落在外面的孙子,而事实的真相,没有人知道,因为没有人敢去问。
南天从看守所走了出来,先用胳膊挡住了双眼,阳光太刺眼了,不过,却很舒服,出狱后的第一件事当然是迅速来到了医院,南天像疯子一样冲到了常凤的病床前,抓着她的手,不断的呼唤着她的名字,眼泪一滴一滴的往下滑,站在一边的王臣从来没见过南天如此伤心,这个女人和南天的关系究竟到什么程度他也不清楚,南天来吉源不过一个多月,他想不到他们之间会有如此深厚的感情,贺连祥感受到了他们之间超乎常人的感情,苦笑了一下,不知道是在笑什么。南兆坤见到自己的儿子能够化险为夷,松开了皱了多天的眉头,精神也显得好了起来,确定儿子真的没事了,也不再多留,因为公司还有很多事情等着自己处理,留下王臣和贺连祥陪伴南天,临走的时候叮嘱他们尽快将南天带回东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