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回中山张云远过年 入张庄王淑女观火
农村里过年的气息要比城市里浓重的多。行走在农村的大街小巷里，会看到轻舞的炊烟，闻到煮肉的香味，家家户户忙碌着制作各种过年的美食。
“云远哥哥来了！”随着小唐妹张云凤的一声高喊，爷爷首先从屋里出来了。老人是一位老军人，打了半辈子的仗，练出了一副钢筋铁骨，虽然头发半白却依然腰直腿硬，目明耳聪。见到了儿孙老人刚毅的脸上绽出微笑。奶奶是个满面慈祥的老人，紧随其后。云远一家人连忙过来向两位老人问好，随老人一起进屋。
爷爷名叫张清平，他有两个儿子。长子张正山，次子张正海。张正山正是张云远之父。张正海有二女，长女张云霞，今年上高一，次女张云凤，正在读小学五年级。张清平老俩口住在后院，而张正海一家住在前院。
“云凤，回去把你爹娘和你姐全叫过来。”爷爷对云凤说。“唉！”小云凤答应一声向外便跑。
“等等，我也去。”云远大步跟了出去。“云凤儿，今年你考了第几名？”“十三名。”“呵呵，还不错。”“我爸差点揍我！”“为什么？”“因为班里一共十五个人。”“哈哈，怎么那么点儿人？”
“因为现在小孩子少了，我们五年级还算人多的。一年级只剩下六个人了，明年咱们张庄要和小李庄的学校合并了。”
“大学合并小学也合并，看来并校还真是个潮流。你姐考的好吗？”
“她考了全班第一。”
“看人家，你怎么就不学着点。”
“爸妈都偏心眼儿，学习好也不能代表什么都好呀！”云凤厥起了小嘴。
“吓，你还挺有理呢！”
前院正北是五间大瓦房。东墙边的一个简易小棚子里有一大灶，灶里火烧的正旺，灶上一口大锅里面腾腾地昌着热气。一名中年妇女正在灶边烧火。
“婶儿，做什么好吃的呢？”云远快跑了过去问。
“云远，什么时候来的？我正要蒸年糕哩。”婶转过身来笑着说。
“刚来不久。”
“妈，爷爷让咱们全家人都过去。”云凤对妈妈说。
“等一下，我把年糕蒸上了就去！”婶儿边说边把干净的大白菜叶在锅里圆形的大竹箅上铺了一层。然后把黄米面同煮熟红薯一起混和好的面平铺在白菜叶上，再均匀的点缀上大枣，盖上了大锅盖。
“婶儿，我烧火吧，你过去吧。”云远坐在灶口边的小凳子上当起了火夫。婶子转身去了。屋里的云霞正在看书，听见张云远说话，走出了屋子。
“哥，你可是够勤劳的，一来了就烧火。”
“嘿嘿，我不是喜欢干这活儿呀！我叔呢？”
“他去买酒了。上大学有什么感受呀，给我讲讲吧。”云霞蹲在云远身边问。
“感受很简单，说白了上大学就象一个要学游泳的孩子跳进了臭水沟。”
“什么意思？”
“想要学会游泳就必须以自污为代价。”云远边烧火边说。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现在老师们都说大学是天堂，极力鼓励我们考大学。”
“你想考什么专业呢？”云远问。
“跟你一样学中文，什么都懂，多神气。”
“女生学中文都学不深刻，而且现在这个专业也不好找工作知道吗？”
“可是我喜欢文学呀！”云霞坚定地说。
“既然你喜欢，你就努力好了，我支持你。”云远会心一笑。
“伯伯和大娘都到了没？”
“到了，就在后院。”
“我去看看，一会儿就回来。”
“好，你去吧。”
云霞也奔后院去了，云凤早跑到屋里看电视了。云远在外边烧火，不久，年糕的香味飘出来了。
“吓，大学生来啦！”一个黑脸大汉搬着一箱酒走过来。“叔，回来了，这是买的啥好酒呀！”
“中山醉。你爸妈呢？”
“跟爷爷奶奶正唠嗑呢。”
“云远，你先烧火，我过去了。下午跟我去炮市吧。”
“好”云远答应一声。叔叔放下酒箱大步走向后院。
中午一家人围坐在桌前一起高兴地吃着午饭。刚做好的年糕也端了餐桌，被切成细小的薄片，上面还洒着白糖，非常好吃。
下午婶又忙着做猫头丸子，奶奶和妈妈在一边帮忙。这种丸子是用淀粉和粉条为主料，再配上一些切碎的葱姜蒜，添加多种调料混成团子，再一勺一勺的放进油锅里炸。炸熟的丸子泛着金黄色，象小黄猫的头一样，所以叫猫头丸子。这也是一种味道极佳的食品。
下午，云远拎着一个大包跟叔叔去炮市买炮。离炮市还很远巨大的双响炮的爆炸声已传入耳中，走近些便又听到鞭炮“辟哩啪啦”地响个不停，再近些浓烈的火药味飞入鼻孔。炮商为了显示自己鞭炮的质量好，便选择试炮。真正进入炮市如同进了战场，硝烟弥漫，巨大的爆炸声响成一片，面对面说话都听不见。人们在硝烟迷雾中穿梭往来，选择着各种大小不等、长短不一的年炮。鞭炮一种比一种长，双响炮一家比一家粗。最昂贵的当然是粗大的礼花，这种玩意儿晚上能开出美丽绝伦的五彩天花，最贵的每个几百元。
只有到了除夕才见到了这些烟花的真正威力。整个世界都迷漫在烟硝之中，笼罩在炮声之下。何止年兽会被吓跑，鸟雀也是四散而去，猫狗也都被吓得呆呆发愣。
过年就是讲气氛，要说年味这传统的东西还是农村最浓，贴对联，放鞭炮，家家户户围坐在餐桌前吃团圆饭，男女老少都喜气洋洋，边吃边看春节联欢晚会。虽然晚会的质量逐年递减，可除了它也没有什么别的更能烘托春节气氛的节目了。
鸡、鸭、鱼、肘子、丸子…，随着各种肉食和炒菜摆上桌子，张清平一家围在圆桌前依次坐好。大家高兴地为老人敬酒。奶奶和不喝酒的两个孙女便用橙汁代替。在这里一起坐的有祖孙、父子、叔侄、兄弟、夫妇、妯娌、兄妹、姐妹，平凡的一家却有这么多的关系，而且这些关系又是那么的融洽，此时每个人脸上都笑出了幸福。
中山县的老传统规定过年是要磕头的。张庄大都姓张，据说同出一祖。过年时行这一传统礼节可是消除隔阂，增进感情的好机会。初一早晨天还不亮，小辈人便成群结队的出门拜年去了。村里的街道上人来人往。张清平兄弟五人，每人都是一大帮儿孙，张云远跟随这些同辈的唐兄弟几十个人一起去拜年。这此唐兄弟中最大的50多岁了，小的才五六岁。长长的拜年队伍排成一字长蛇阵进入长辈人家。有时带头的长兄已登门入室下拜叩首了，而最后边的小弟还未进入院子大门，小弟只是一个小跟班，一路小跑相随。
磕头可不是乱磕，也如同八股文一样讲究起承转合。先要加称呼大声说“…过年好。”后双手合抱打拱，曲左腿先跪，右腿随之而下，双手撑地俯身下拜，一头磕至近于地，最后起身合手作揖。
张庄的张老太爷已年过百岁，辈份儿最大。几支拜年队伍合流约百余人，一起进其院落。众人同呼：“老太爷，过年好！”呼罢，群跪而拜。张老太爷须发皆白，却红光满面，坐在堂前太师椅上一脸春风得意之笑。他面对众人，从椅子上慢慢站起，双手向上平托，意思是平身吧。那神态动作，加上这百人齐拜的场面，真如同百官司朝君，老太爷俨然成了一个土皇帝。
过年就是足吃足喝，肉馅饺子吃多了自然会腻，所以孩子们都更喜欢吃白菜和菲菜馅的素饺子。薄皮大馅的白面水饺配以腌的发绿的腊八蒜和酸白菜，只要看上一眼口水就流出来了。初一的饭前总也少不了一挂鞭炮，鞭炮挂在院中一棵小树上，张云远用一个香头点燃了炮捻儿。随着“疵疵”地响声，药线上火星移动，鞭炮终于发威了，火星四射，炮纸飞落。云远呆望着爆炸的鞭炮偶然得诗一首，便吟道：“点点飞星绕树身，炸断旧岁是新春。根根红烛四散去，片片飞红舞纷纷。”“哈哈，云凤儿，听见没，咱哥又吟诗呢！”“听见了，嘿嘿！”云霞和云凤两个在旁边笑着。
“大年初一头一天呀，过了初二是初三，初三是个鬼节日…”在民歌的俗唱中这个年又要过完了。一过初五张云远的父母便回邺城了。云远正月十八才开学，他更愿意在农村多住几天。
正月十五看花灯，县城里灯笼高挂，烟花满天。张云远在人群里穿梭，看彩灯，观烟火，望圆月。
“云远，张云远！”人群中有人大声喊叫。张云远回头看，一个高个子的小伙子下向自己招手，利剑眉，大豹子眼儿，高鼻梁，大嘴叉，正是刘雪剑。张云远又惊又喜，分人群向不远处的刘班长走去。
“云远真是你呀，我还以为看错了呢！”刘雪剑一脸的兴奋握住了对方的手。张云远也颇感意，两个人高兴地谈起来。
“中山县可是张姓的郡望，你张云远到这也算落叶归根了！”雪剑笑道。
“刘大班长，谁不知道这儿是你们刘家天下。尧封其幼子于刘地，此子便以刘为氏。刘地不就是中山嘛，刘姓最早的正根在此，中山县不是还有个很有名的刘姓祭坛吗？”
“呵呵，这你也知道呀！刘、张都是黄帝之后，三国时期还有刘关张桃园三结义呢，咱们是一家人。”
“没错，一家人。”两人谈到姓氏起源越说越近了。
两人边走边说些过年的趣事。人很多，他们俩象两条鱼在人海里游荡。不知不觉已到了靖王广场。广场里烟花燃放的正热闹，五颜六色的礼花在夜空绽放，人们都驻足仰望，被这瞬间的美丽吸引住了。
“云远，那个是王玉珍吗？”雪剑用手一指人群中一个细瘦的女孩儿。云远扶了扶眼镜说：“好像是。”两人费劲得挤过人群。“王玉珍——”刘雪剑大叫一声，那个女孩儿回过头来。“真是王淑女！”云远高兴地说。
王玉珍也看到了刘张二人。她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这是真的。玉珍的家离这儿不远，在此楼上看到五彩的艳火便跑过到广场来近距离观赏。
“你俩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儿，我在不是做梦吧！”
“把你手指放嘴里咬，疼就是真的，不疼就是在做梦。”张云远嬉笑着对玉珍说。淑女真的把手指送到了嘴边。“老乡，不会这么昏吧，还真咬呀！你看好了。”刘雪剑抓过一只手来放到嘴里，“吭”地一口。“啊！”张云远大叫一声。“刘先生，你咋咬我呀？”云远装出很委屈的样子说。“咱们配合一把证明给我老乡看看这不是在做梦呀！”刘雪剑坏笑着说。
“对，王淑女同学，我知道了，是真的，不是在做梦。你要是不相信我也啃你一口，嘿嘿。”玉珍早就笑得象一朵花了。
三个人说笑着在广场里游荡，刘张二人一左一右象一对护花使者守护着王淑女。得知张云远有了手机，王刘二人都记下了他的手机号并询问了详细住址。
“你们什么时候返校？”玉珍问。
“正月十七”刘张异口同声回答。
“你们陪我一块儿走吧。”
“没问题！火车上人太多，我俩帮你拎东西，占座位。”雪剑说。
玉珍轻轻一笑，说：“我爸派司机送我，你俩也跟我一起走吧。省得挤火车了。”张云远正在犹豫，刘雪剑却干脆地说：“好呀，那可多谢了。”
三个人又畅谈了许久，玉珍本想请两人去家里坐坐，可是张云远推辞说太晚了，该回家了。三个人便各自回去了。
正月十六的晚上，中山县的传统是家家户户都要在门前点一堆火，为的是去病消灾，红火光景。天刚黑，一点火光便在张庄村南头闪亮了，紧接着这点星星之火随之而来的便是燎原之势。无数的火亮起来，噼哩啪啦地火烧大了。在这寒冷的夜里却没有一丝寒意，你只能感受到火的炙热和光明。
张云远正在火堆旁烤火，突然手机响了。“喂，王淑女，有事吗？”“张云远，我到张庄村南头第一个火堆这儿了，你家在哪呢？”“等五分钟，我马上到！”
张云远穿过火光照耀的村庄向南头跑来。玉珍正站在一堆火旁伸着细长的胳膊烤火，白白的脸上映着红红的火光，眼睛里闪着惊喜的光。这个出身富豪的回族女子上身穿一件浅绿色的羽绒服，下身是一条细长的牛仔裤，长长的一条马尾辫垂在身后。火堆旁许多人的目光都从火中转移到她身上。张云远一眼就看到了她，轻走到她身边侧脸说：“王淑女同学，光临敝村怎么不提前打个招乎？”
“你来的挺快呀！怎么，不欢迎吗？”玉珍满面春风地问。
“欢迎，欢迎，热烈欢迎！跟我走吧。”
两人向北走去。玉珍象只出笼的小鸟一样左看右看，张云远还从未见过这位淑女如此活泼过。
“我从小身体就不好，爱生病。今天就跟我爸妈哀求了半天，他们终于同意我来乡下烤正月十六的这把春天****了。”
“呵呵，当千金小姐挺不容易呀，这事也得请示。你怎么来得呀？”云远问。
“我爸亲自开车送我来的。”
“你爸呢？”
“他去一个老同学家了，我想回去了打电话他便来接我。”
“你看你，出则有车，食则有鱼，小日子过的太滋润了。”
“行了，张大才子，您好就别讽刺我了。我听说烤这火是去病消灾的，是真的吗？”
“当然是——假的！只是一种风俗习惯罢了。”张云远这一出人意料的回答使淑女笑起来。“不过，在这寒冷的季节有这一把火烘烤，再加上这么旺的人气环绕在周围倒是可以让人烤火去寒，观火忘忧，心宽气顺，大有益处呀！”
不多时两个人已走到了云远家门前。门前火堆里正在烧柏树枝，这种油性植物烧起来响声很大，也有一股香味，它可是十六****的正统燃料。
“快伸手烤！”云远对站在旁边观望的玉珍说。
“哥，这是你女朋友不？”小云凤跑过来问云远。玉珍和云远的脸都唰地红了。
“不许瞎说！这是我同学，叫姐姐。”云凤很乖地叫了一声“姐姐”，因为她觉得火边这位长发绿衣的姐姐象个仙女。玉珍俯下身子同小云凤对话。火堆旁的大小两个女孩凑在一起看上去是那么的和谐。
“烤百家火才能去病消灾，淑女，跟我逛逛吧！”云远说。“好呀！”玉珍答应一声随云远向西而行。火堆在每家每户门前都有，火势也是一家比一家大，在这样炽热的气氛中再冷漠平静的人也会变得欢快起来，因为世界如此炽热，无论多冷的心都被融化了。
“人们为什么要比谁家的火大？”玉珍问。“火大光景大，火大预示着新的一年将红红火火！”云远回答。两个人烤过了几十个火堆，见有一家门前火光冲天便走了过去。
原来是柏树枝烧完了，此家便把五六捆玉米秸子紧着靠成塔形，点燃了，火苗腾空而起，象一把黑暗中的火剑刺向夜空。火剑周围，热浪袭来，不能靠近。“哦！好大的火呀，好壮观呀！”玉珍激动地拉住了张云远的衣袖。“我从来没见过这么高的火苗！”“淑女同学，我也从来没见过你这么激动过。”云远这一说，玉珍有点不好意思了，赶紧松开了云远的衣袖。
“张大才子，来首诗吧！”玉珍又鼓起勇气说。“好，你听着。”
“天上繁星万点明，人间****万点红。明月如霜洒银线，火剑刺天飞金龙。闲静少言中山秀，冷若冰霜病体轻。玉女遇火冰心解，踏遍百火得长生。”
张云远踱步吟诗，玉珍望着，听着…
火仍是那么炽烈，人的心也随着火苗飞腾。
“这首诗的题目呢？”“正月十六春火前赠中山王淑女”
玉珍正在飘飘然，一阵风吹来，火苗摇摆起来，烟灰乱飞，火星四射。张云赶紧向后拉她。“小心，别烧着。”玉珍向后一退，闪开了火星。
“谢谢！本人也得诗一首长，不知你愿听否？”张云远听了玉珍的话不禁暗自发笑，大声回答：“愿听！”
“长空万点星，人间万火明。玉兔喜春火，摇桂吹凉风。邺下多才俊，中山尽豪雄。笑看空中月，去病近金龙。”
“好诗，本人佩服，佩服呀！王淑女同学，真没想到你还是个才女，真是淑才兼备！”张云远伸出大姆指说。
“我只是借你的诗顺坡而下。才女我可不敢当。你才是咱们中文公认的才子。”热闹的火堆旁，人们都在烤火，谁也没注意还有一男一女在火边吟诗。
“请问王淑女，你诗中说”中山尽豪雄“，都有哪些豪雄呢？”
“以中山县为中心的中山豪雄比比皆是。西汉的中山靖王刘胜；东汉做过中山安喜尉的皇叔刘备；晋代常抱孤愤的中山刘越石；唐代自称祖籍中山的诗豪刘禹锡；宋代当过中山知府的东坡大学士。周围地区有常山郡真定县的赵子龙；灵寿县的燕国名将乐毅；祖籍安国的大戏曲家关汉卿等等。现代的抗日英雄更是豪气冲天，平原游击队中的李向阳，烈火金刚中的肖飞，小兵张嘎中的嘎子等等这些小说中的抗日英雄在中山地区都能找到他们的原形。”
“请问淑女同学，刘胜豪在何处呀？”
“豪在多子。都说文王有百子，他却更厉害，有120多个儿子，够豪吗？”
“哈哈，够豪了！你太有才了，我得这么看你。”张云远来了个仰视的动作，玉珍笑了，深深的眼睛里透着睿智。
“相见恨晚呀，我以前以为女生全是废物，自从上大学后见的女生多了，这个想法也淡了许多，今天王淑女真把我这个想法彻底击碎了。我得和你握握手，沾沾你的才气，有意见没？”
玉珍伸出了纤细的玉手，张云远轻轻地握了一下。也许是因为有火的存在吧，两人的手都热热的。
“张云远，我总听凌儿夸你有才，不过我开始不信，后来在胡服骑射练兵场听了你的一番话，我真的服了。你是个有深刻思想和自己看法的人，我只是机械的看了些书而已。”张云远有些傻了，在他眼里不仅女生是废物，而且有钱人家的孩子也多是衣着华丽而胸无点墨的纨绔子弟，别说理会，就是多看一眼也不愿意。今天这个不是汉族的富家女子却让他大吃了一惊。
“对了，你的诗为何题呢？”云远问。“我的就叫”正月十六春火前回赠邺城张才子“”说完淑女自己咯咯地笑起来，右手轻捂双唇，笑而不失体态，一个典范的淑女站在火前，脸上红通通的。
正月十七的下午一点多，汽车的喇叭声在云远老家大门外响了二声。云远辞别了爷爷奶奶拎了行李出门上车了。车上除了司机和玉珍还有刘雪剑也坐在里面。
轿车移动了，不久便上了公路。车速快起来，树木向后飞奔着，车外是蓝天白云，鸽子在天空自由地飞行。座位软软的，张云远问刘雪剑：“雪剑，坐在这软座上有什么感觉？”
“我感觉我已经是个贵族了。”刘雪剑挺直了身子，摆出一副国王的架子。“爱卿，你有什么感觉？”“我的感觉比较特殊，我一坐这儿立刻找到了一种母鸡下蛋的感觉。”张云远虽然声音很小，可是雪剑、玉珍和司机都大笑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