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洁洁,我真的没有耍流氓啊,我真的只是在跟一只蛤蟆聊天而已!”于欢哭丧着一张脸,寻求徐洁的谅解。
“你可真变态,连内裤上的蛤蟆都不放过。”徐父幸灾乐祸地嘲讽。
“我说的是一只真正的活生生的蛤蟆!那只蛤蟆刚才还发出呱呱叫的声音呢,难道你们都没听到?”
于欢将车内的乘客环视一遍,却惊讶地发现他们都在木讷地摇头。
真是见鬼了,那只蛤蟆叫的声音那么大,跟皮鼓一样,怎么就没有人听到呢?难道刚才那只蛤蟆是自己的幻觉?
于欢很难用这个理由说服自己,因为他的胳膊上现在还残留着大把的乳白色液体。如果那只蛤蟆是幻觉中的产物,那这些液体又怎么解释呢。
为了自证清白,于欢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抻直了脖子,往椅子下面瞧。
那只奇怪的蛤蟆还蹲在那儿,于欢刚一露出脑袋,那只蛤蟆就张大了嘴巴吐了他一口老痰。
这只蛤蟆个头不大,老痰却不少。这一口老痰吐在于欢脸上,瞬间就占据了接近三分之一的面积。
于欢被吐了一脸的老痰,非但没有生气,还非常高兴,眉飞色舞的,别提多欢乐了。
“傻逼……”蛤蟆一脸不屑地骂道。
于欢站起来,冲着徐洁喊道,“洁洁,快看,快看,那只蛤蟆吐了我一口痰!”
徐洁回过头来,惊讶地看着于欢。心里忍不住在想,他该不会是因为我要离开伤心过度变傻了吧!
于欢指着满脸的老痰给徐洁看,一边指还一边说,“我早就告诉你我是被冤枉的,你还不相信。你真的是太让我伤心了。不过没关系,现在你回心转意回到我身边,我还是会很开心的。一笑泯恩仇嘛,只要你加倍的爱我,我会既往不咎的。”
于欢咧开嘴笑了。满脸的老痰顺着咧开的嘴角流进了嘴里,看着都觉得恶心。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徐洁回心转意才最重要!
徐父有些不甘心,“天底下哪有那么大个儿的蛤蟆,一口痰能吐的你满脸都是!你不会是为了我家洁洁回心转意,故意在脸上抹的腌臜东西吧!”
徐父说着就走到了于欢身边,摁着他的脖子,一起趴在了地上。徐父在椅子下认真地扫视几遍,却什么都没有看到。
“蛤蟆呢?”徐父诘问,“你小子果真是在撒谎!”
“椅子下面别说蛤蟆了,连一根毛都没有!”徐父站起来高声冲着车里的乘客喊道。貌似是要告诉大家,于欢就是一个大骗子。
“怎么会没有呢,它刚才明明就蹲在这儿!”于欢自言自语道。
“别解释了,小伙子。你的心意我知道,你还是放不下洁洁,你这么做都是为了让她能够回心转意。”徐父说道。
“不过,你实在太不像话了。吃着碗里的惦记锅里的,锅里的都糊成那样儿了你也下的去嘴?”
“岳父大人,那里真的有一只蛤蟆啊!我要是骗您,就出门让车撞死!”于欢态度坚决地发誓。
徐父苦笑着说,“要是发誓有用的话,你早就被雷劈死被车撞死了!”
“您还是不肯信我?”于欢有点着急了,说了半天,敢情白说了,徐父是吃了秤砣铁了心,一心要把他们分开。
“要不咱们再看一次?”
车厢基本上是密闭的,连条指头大的缝隙都没有。那只蛤蟆能跑到哪儿去?它一定还在车厢里,除非它有穿墙术,能够毫发无损地穿过铁皮车厢出去。
“拉倒吧,要看你自己看,我可不想再被你当猴耍!”车厢里的乘客叽叽喳喳地指指点点,不用细听,都知道他们不会说什么好话。所以徐父决定离于欢远一点,免得被人当疯子送进精神病院。
于欢很郁闷,自己一个人看算怎么回事啊!即便看到那只蛤蟆在那里,岳父也一定不会相信!眼见为实嘛,他又没有亲眼所见。
“要不洁洁跟我一起看看吧!”于欢望向徐洁。
他相信徐洁还是爱自己的,别人不希望是真的,但她一定希望是真的,一定想为自己清洗冤屈。
“我不要!我爸跟你看过了,没有!我相信我爸的眼睛!”徐洁有些冷傲地说道。
于欢有些丧气,登时感觉浑身无力,唯一支撑他挺下去的动力都没有了,他瘫软的像一块被烈日晒化了的柏油。
“你居然不相信我!”于欢无力地说道。
“不是我不信你,只是你的行为太怪异,不容我相信你。男子汉要敢作敢当,骚扰了人家却不敢承认,换做是谁都会对你失望的!”
“对,难子涵要干坐干当!”非洲姑娘附和道。
“你给我闭嘴!普通话说不利落就不要说!听了就像吃了苍蝇一样难受!”于欢瞪了非洲姑娘一眼。
“你洗换吃藏鹰干嘛不造说,我们费周有徐多藏鹰,你如果有型去,可以到我们家想去,管饱!”
非洲姑娘一副正儿八经的样子。歪果仁就是讨厌,根本不知道说的是啥,还瞎几把胡说。
于欢都要被非洲姑娘气炸了,没好气地回应,“你才吃苍蝇呐,你全家都吃苍蝇!”
“你说错了,我不吃藏鹰,我们全家美有一个人爱吃藏鹰!”非洲姑娘一边说,还一边手舞足蹈地比划着,生怕别人听不懂她说的话似的。
“傻逼……”
于欢最终还是决定再去看一眼。一方面证明给徐洁看,他不是一个色欲熏心的人。另一方面,当然是希望能够自证清白,让徐洁回心转意了。
于欢探头进去,竟然看到了那只蛤蟆,它依然一动不动地蹲在那儿,回头对自己傻笑。
“你刚才干嘛去了?怎么没见到你人!”于欢气呼呼地问道。
“我说我内急方便去了,你会信嚒?”蛤蟆一脸坏笑。
“信你mlgb信!”
于欢一边叫骂,一边伸手去捉。他想过了,与其让徐洁进来看,倒不如自己把蛤蟆捉住,拿出去给他们看。
那只蛤蟆哪里肯轻易就范?奔,跑,跳,跃,与于欢展开一场较量。
于欢扑,腾,闪,挪,与其针锋相对。
在外人看来,这场争斗却又是另一番景象。
非洲姑娘的裙摆本来是被撩起来的,但于欢的动作太剧烈,它被震的掉在了地上。于欢整个身子就被掩藏在非洲姑娘的裙子里,只有一截屁股露在外面。
于欢每一次扑腾闪挪,都会将裙子震得坟起。看起来就像在那啥。
乘客们唏嘘不已,暗呼世风日下,人心不古。
“他怎么可以这么厚颜无耻,竟然当众做出这么下流的事!”徐洁气愤地说道。
“还说别人,你不也是一样。刚才还不是跟那小子抱在一起,卿卿我我?!”徐父撇了撇嘴,不屑地说道,“算了,这些都翻篇儿了,从今往后咱们再也不会跟他有瓜葛了!”
徐父扯着徐洁又往前挪了挪,恨不得能够穿过挡风玻璃飞出去。
非洲姑娘心如止水地看着裙子忽而弹起忽而跌落,面无表情。外人很难猜透此刻她心里在想些什么。
“你玩够了没有?”过了一会儿,非洲姑娘轻轻在于欢屁股上一拍。
“还没呢!”
于欢跟蛤蟆斗的正欢,也没多想,就随口说道。
“哦,那你接着玩!”非洲姑娘摸出手机,拨了一个号码,云淡风轻地说道,“京茶蜀黍,这里有人想对我不鬼!嗯嗯,对,它现在衣京钻进我裙子里去了。嗯,嗯,好的,我不会大叫的,我会喂你们拖延是肩的。”
于欢一听,登时就蒙了。
“你为什么打电话报假警,我啥时候钻你裙子里去了?”于欢大吼大叫。
“就是刚才啊!”乘客们异口同声地说道。
声音之大,振聋发聩!
于欢掏了掏耳朵,怒道:“你们不懂不要瞎说,做伪证可是犯法的。我那是抓蛤蟆去啦!”
“我的青蛙呐里去了?我的青蛙肿么不建了?”非洲姑娘撩起裙子一瞅,内裤上的青蛙竟然没了,不由得一阵气恼。
“快说,你把我的青蛙藏哪里去了?”非洲姑娘猛的站了起来,身材居然比于欢还高出一头,恐怖的很!
于欢仰着头,跟她对视,“你自己看不住,你怨别人?”
非洲姑娘性情大变,伸手扼住于欢脖子,咆哮道,“那是我父皇临走前留给我的,你换我青蛙!”
古有临终托孤,非洲姑娘她爹居然临终委托一条内裤?
于欢想想都乐,可是他此刻却笑不出来。脖子被非洲姑娘紧紧钳着,脸都成猪肝了,哪里还笑得出来。
于欢张牙舞爪地一通乱抓,却被非洲姑娘的大长胳膊轻松化解。非洲姑娘的大长胳膊一伸直,于欢就再也够不着她了。
“赶快把青蛙叫出来,不然我弄死你跟万儿一羊!”非洲姑娘眼珠子真大,瞪起人来,眼白大部分裸露在外面,像极了剥了壳的鸡蛋。
一想起鸡蛋,于欢就感觉肚子在咕咕叫,没错,他饿了。
要是能有一顿美味的烧烤,那该多好啊!如果烤的是青蛙腿,那就再好不过了。
于欢突然回想起什么,手臂一个劲儿地往椅子下面指。非洲姑娘以为他把青蛙藏在座子下面,就松开了手。
“给尼戴罪里供的几会,赶快找出来换给我!”非洲姑娘语气渐渐缓和下来,眼白也塞了回去。
脖子被扼住太久,大脑有些缺氧,肚子又饿得不行。于欢就像小脑被切除了一样,走起路来东倒西歪的,差点倒在旁边的女白领身上。
“你想倾家荡产当鸭呀!”女白领只风轻云淡地说了句,就吓得于欢立马精神抖擞。
于欢趴在地上,往椅子下看。
果不其然!那只小青蛙果然在那里!
于欢伸手想要把它捉走,却被一声暴喝吓了一跳。
“她是我的!”大蛤蟆暴喝道。同时,身子翻飞,恶狠狠地砸在于欢伸出的手上。
刹那间,冰凉的寒意席卷全身。不过这次与上次不同,这次比上次更冷,更冰,更凶猛!寒意刚进入手臂,立即狂暴地向身体各个部位席卷而去。
于欢明显的感觉到,血管在不断膨胀,血管里面的血液也在逆流。
血液逆流?!
人体的血液是从心脏泵发出来,然后流向身体各部,再经过周身回路流回心脏的。如果血液逆流,一般人怎么受得了?首先脑袋就会爆掉。
头痛欲裂,仿佛血管里流动的不是血液,而是沉重的铅水。
于欢难受极了,像个瘫子一样,浑身都没有力气。
“这只是对你小小的警告。她是我的,谁也别想从我身边抢走!”蛤蟆厉声道。
“不过你放心,我的老痰能够抑制血液回流,保护你的脑袋不受伤害。你只要再忍耐一会儿,就没事了!”蛤蟆宽慰道。
“我再警告你最后一次,她是我的,你休想打她主意。我会带着她离开,请你不要多管闲事儿!”
蛤蟆说完就背着那只青蛙朝车厢的墙壁跃去。
墙壁好像激流里的漩涡一样,刹那间多出了一个深邃而明亮的洞,而蛤蟆正是从这个洞里逃出生天的。
车厢外燥热的风,透过墙壁上的洞溜了进来。轻轻吹打在于欢石化的脸上。
于欢面无表情地站起来,讷讷地盯着非洲姑娘瞧。
非洲姑娘见他出来,忙问道:“我青蛙呢?”
“被蛤蟆拐跑了!”于欢心不在焉地说道。
他说的是事实。只是这个事实太过惊骇,以至于没有人相信他的鬼扯。
非洲姑娘一听,暴脾气立马爆炸,怒道:“你敢耍我?”
“我没…………”于欢想要辩解,话还没说出口,就见一只黑乎乎的手掌抻了过来,紧接着,他的双脚就悬浮了起来。
非洲姑娘抻直胳膊掐住于欢的脖子,就像握着一只高脚酒杯一样,“来来来,吃好喝好,喝好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