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烫啊!”
于欢叫道。
雷电似火,劈在车厢上,有如燃烧了一般。车窗上的玻璃也热的发烫。
“看来这些玻璃很棘手啊!发烫的厉害,摸都不敢摸!”于欢说道。
“那怎么办,总不能大家呆在这儿一起等死吧!”徐父喊道。
“玻璃太烫,靠我一人的力量,将这些玻璃全掰完,我们早就见阎王了。不如这样,大家一起动手,一人掰一边,这样速度就会快很多。”于欢建议道。
“我觉得这个提议不错,毕竟命是大家的,不是他一个人儿的!来,大家动起来,一人一块儿!掰完新生!”
大家顿时躁动起来,为即将死里逃生欢呼雀跃。
这期间,于欢的眼睛一直盯着窗户上方,他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但具体是哪里不对劲,他又说不清楚。
“大家等一等,我先上去打个前站,看看上边具体啥情况。”于欢挥挥手,示意大家安静。
“你少鬼扯,谁要你打前站?谁知道你是不是先开溜啊?”
说话的声音好熟悉,大家扭头去看,居然是俞可萌。
俞可萌那颗绿油油的脑袋闪烁着生命的光彩,格外引人注目。
可是车厢就这么大地方,别说绿帽子这么明显的东西,就是一双残旧的破鞋,也能一眼看尽。
但是刚才大家并没发现俞可萌的存在,那他刚才究竟藏到哪里去了呢?
大家心里都在犯嘀咕。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俞可萌的话点醒了大家丑陋的人性。
大家嘴上虽然不说,但心底里却在疑惑,这个萍水相逢的家伙会不会真的要开溜。
于欢注意到大家不安的神色,心里轻叹一声——愚昧的人类!
然后说道,“我要开溜还用等到现在?我要开溜刚才就开溜了,怎么可能等到现在?”
“你脑子笨呗,刚才没想到要溜走,但当你返回来看到车厢里有这么多人等着活命时,你就改主意了!”俞可萌话语里充满了恶意。
“你以为所有人都跟你一样龌龊?”
“不是所有人,只是你一个人!鬼知道你肚子里在打什么鬼主意!”俞可萌说道。
大批脑袋点头附和。
“既然你们大家都不信任我,那我也无话可说。大家还是一起上去吧!”于欢说道。
于欢还没说完,俞可萌就纵身一跃,攀了上去。锋利的玻璃刺入他的手掌,殷红的鲜血滴滴落下。
俞可萌全不在意,一耸肩膀,脑袋就露了出去。
徐父嘴角忽然咧出一抹笑意,心道了一声阿弥陀佛。
桥上的警员时刻关注着水面情况,看到一个绿油油的脑袋露了出来,均是呼吸一滞。
“射呀,还愣着干嘛!没看到匪徒么!?”圣峰喝道。
警员毫不迟疑,听令发枪,没有耽误一分一秒。
只是水面蒸汽升腾,看不真切,子弹擦着绿油油的头皮飞了过去。
俞可萌惨叫一声,坠了下来。
周围人等立马围了上来,询问情况。
“怎么回事?”
“上面有狙击手!”
俞可萌的绿色脑袋被开了瓢,红色血液瞬间流了下来。
红绿相间,竟别有一番风味。
“活该,谁让你抛弃大家开溜的!”徐父撇撇嘴,对他极度不满。
“我俞可萌对天发誓,要是我有抛弃大家的想法就让我五雷轰顶,不得好死!”俞可萌举起右手,对天发誓。
“大家快闪……”
于欢话都没说完,五道天雷滚滚落下,直劈得俞可萌外焦里嫩。
“唉,你这又是何苦呢?真不爱惜自己的生命!”于欢叹道。
“我踏马哪里知道发誓这么灵验,我要早知道这么灵的话,就是刀架我脖子上,我也不会发誓的!”俞可萌哭丧着脸说道。
“快说说,上面都是啥情况!你都看到啥了?”于欢忙问。
“上面有狙击手……”
“这我们知道,还有呢?”徐父笑道。
“你们知道?”俞可萌一惊,随即破口大骂,“你们他娘的知道有狙击手,还让老子打前站?”
于欢同样吃惊地看着岳父,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敢相信自己的岳父大人竟差点让一个人断送了生命。
“我们啥时候让你打前站了?是你自己不信任于欢,想自己逃命的,你现在受伤了反倒怪我们?”徐父笑道。
“你没有像这硅胶一样支离破碎就已经谢天谢地了。”徐父指着水面上零星的硅胶碎片,笑道。
“对了,硅胶球怎么烂成了这样?我和洁洁刚才上来的时候,正好碰到柯基沉下去。当时我还纳闷儿呢,我明明给了他一千万,他怎么还掉了下去……”于欢好奇道。
徐父看看于欢,又看看俞可萌,然后指了指天空,说道,“狙击手……”
柯基明明是徐父打昏过去的,但是此刻他却不能说。因为柯基的姐夫俞可萌就在身边。
俞可萌虽然受了伤,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他想弄死徐父还是很轻松的。
“该死的狙击手!等我过了这劫,一定找他算账!为了柯基,也为了我那一众死去的兄弟!”俞可萌愤愤地说道。
“真是有情有义的汉子!”徐父竖起了大拇指。
“不过,现在说那些都还为时过早。我们当前最紧要的是先逃出去。快说说,上面除了狙击手,还有什么?”
俞可萌稍微想了一下,便说道,“雾气!浓浓的雾气!”
徐父皱了皱眉头,问道:“于欢,你怎么看?”
于欢仰头望了望天空,细看之下,车窗的上空果然有丝丝雾气飘过。
“我刚才就觉得不对劲,但具体哪里不对劲却又说不上来。经刚才他这么一说,我总算明白了!”
于欢顿了一下,继续说道,“雾气,对,正是雾气!”
“雾气有什么好奇怪的?”一颗脑袋问道。
“雾气确实没什么好奇怪的,但如果雾气不是雾气,而是水蒸气,那就奇怪了!”于欢说道。
“水蒸气?怎么可能是水蒸气!?”徐父惊道。
“应该是雷电过度击打的缘故吧!你看,这车窗上的玻璃都这么烫手,想必车厢温度也一定不低。水遇到炙热的铁皮,就汽化成了水蒸气。”于欢解释道。
“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你学问真深!”徐洁一脸崇拜地望着于欢。
“哪里哪里,我学问再深,也不及你的深!”
“我即便再深,也有到底的时候!”徐洁羞赧道。
“车都掉沟里了,就别开车了!”徐父打断二人的谈话,问道,“说说怎么办吧?”
于欢正色道:“按俞可萌提供的情报,上面是绝对不能走了。上面水蒸气那么浓,周围的水域一定都是滚烫的,我们游过去,无异于活活往油锅里跳!还有就是狙击手。上面水蒸气那么浓,狙击手根本就分不清哪个是匪徒哪个是人质,所以我们被误伤的可能性非常大。”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总不能等着被淹死吧?”俞可萌一听上面的路走不通,立马急道。
“不要着急,天无绝人之路!上面走不通,我们可以走下面。但下面的车窗比较窄小,通过会比较困难。所以,你们必须做好窒息的准备。”
所有的脑袋都很惊恐,叽叽喳喳议论开来。
“不要着急,我水性好,必要的时候我会拉你们一把的。”于欢安慰道。
“你说吧,怎么个走法,我们一切听你的!”一众脑袋又兴奋了起来。
于欢看了看俞可萌,问道:“你要不要第一个?”
刚才那一枪只擦破了点儿头皮,那是他运气好。但好运气总有用完的时候,谁也保不准这次不会有枪子儿准确轰在他的太阳穴上。
所以,他害怕了,再也不敢当这个出头鸟了。
只听他结结巴巴地颤声说道:“我也听您的,您先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