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啥玩意？”
栾清烨一脸懵逼，眨了眨眼有些不明所以。
洛槿茶也是没转过弯来。虽然她绝对的信任也理解莫浔，但一说这话，也是颇为疑惑。
“别装了，证据确凿。”轻笑着摇了摇头，莫浔插着块牛排，又在黑胡椒酱里沾了沾，塞进了嘴里，“行动时间改动这事，我没和老吴说过。”
栾清烨先是一怔，接着报以微笑回应。
“而今天又恰好戒备森严，尤其对前二名的四个人监视严格，你说......是怎么一回事呢？”
洛槿茶顿了顿，连忙道：“别这样......会伤了和气的。栾清烨是自己人对吧，莫浔你这样子......”
“行吧，看来你一直都没相信过我。”摊了摊手，栾清烨露出了与往日中二病完全不同的神情。
“我本想信任你的，哪怕祭司提醒我后，我也在强迫自己相信你。可你没给我这个机会。”
“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洛槿茶有些慌张，不知道听从莫浔的意思把栾清烨叫过来，到底是不是正确的选择。
“去武器库前我和老吴交换了情报，得到了一些有关五长老的事情，自然也知道了栾清烨的身份。但为了保险起见，我在武器库的时候特意告诉了栾憨憨一个假消息，想要印证这件事。结果还真成功了，不过这个成功让我很难受。”莫浔喝了口柠檬苏打，面无表情地道。
“不、不可能吧......栾清烨不还是我们和祭司大人沟通的......”
“不用说了，我就是眼线。”长舒口气，栾清烨双手枕在头后，仰在椅子上，严肃道，“可莫浔你有没有想过，你所谓的理想、信念，和现实有着很大的差距？”
“你也是来劝降的？”莫浔挑了挑眼皮。
“不。”闭上了双眼，酝酿了一番，栾清烨重新睁开了闪烁着炫目光彩的眼，“我是自己人！”
小嘴轻启，洛槿茶却欲言又止。
“但是，没有想法的话，又何来实践？”莫浔反问道。
“实现你所谓梦想的基础，就是现实。可你，不了解现实情况。”栾清烨端正起身子，正色道，“你根本就不了解长老。”
“赢就行了，管他那么多呢。”莫浔无所谓道，“小茶，吃饭，别饿着。”
“也就你能吃的进去了。”洛槿茶情绪低落道。
“唔......”
“既然被你发现了，那我倒省了不少力气。不过还是归于那一点，不管你相信不相信我，我一直都是逃跑组的人，我也向往外面，我也想体验外面自由自在的世界。”
莫浔噗嗤一声，随即冷笑道：“那你所谓现实又是什么呢？做看门狗，取悦长老后让他们放你出门？”
“莫浔！”洛槿茶不满地拍了拍莫浔的胳膊，“别这样说话，会伤人的，栾清烨不都说了他会帮咱们。”
“看样子我和你是无法互相理解的。”叹了口气，栾清烨淡淡道。
“就像你认为的，梦想和现实会产生冲突。”莫浔将最后一块肉送进嘴后，放下了刀叉，抽出一张纸巾擦了擦嘴。
咬了咬牙，栾清烨强忍住甩一巴掌的冲动，双目圆瞪：“你就这么想激我，然后让我把我的计划说出来？”
“我靠，你这傻蛋居然还能发现这种事？”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早就耳濡目染了好吧！”
“看样子你承认自己以前憨了。”
栾清烨：“......”
“都这节骨眼上了你还设套吐槽我。”
“人生爱好。”
“好、好。”栾清烨做了个深呼吸，向洛槿茶歉意一笑，随后对莫浔道，“可能我们真的不在一个频道上，但我的计划完全可以为你们服务。”
“请讲。”
“我费尽心思打入高层，从而用真实却无关紧要的情报换取绝对信任后，会在最后一刻反水。”
“因为长老是那种居安思危的人，尤其会对背叛者生出大仇大狠。所以运用上他们这样的心理，我便可以让自己吸引上最大的注意，为你们争取时间。”
“大无畏的奉献精神，好。”莫浔板着脸评价道。
洛槿茶嘟囔着脸，弱弱道：“这岂不是害了你自己。”
“况且，所谓行动时间，莫浔你最早就已经告诉我了，不是么？”栾清烨微笑道，“我认为你完全明白这一切的局。”
“是啊，因为这全是我精心布置的，怎会不知道。”莫浔挠了挠脸颊，“雇你的报酬在冬至当天交给你，结合其后的活动，很容易就能猜出真正的行动时间是冬至。所以你干脆顺着我的套路来，直接把错误信息上报给长老。”
“没错。”
“可你有没有想过，一旦某个长老哪根头发掉了，火气一上来拿你开刀会怎么办？”莫浔严肃道。
栾清烨打了个响指：“他们不会轻易对亲信动手。”
“这么牛的？都是亲信了啊。”
“那是自然。”栾清烨自豪地扬起下巴，“不仅如此，我浑身上下的极品装备，也都是他们直接配备给我的。”
“唉，小茶啊，还真应了你那句，排名在前头的没一个是傻子的那句话。”
“那是当然。”洛槿茶莞尔一笑，先前的阴霾一扫而空。
她不希望两人内斗。因为在莫浔和栾清烨这种极端战力，早就精心谋划的情况下，她无处插手。所以为了不让自己“白吃白喝”，只能尽最大的力，来让小团队平稳。
这是目前看来，她唯一能做的。
毕竟在莫浔那边，从开始到最后，这家伙早就设计得七七八八，将若干种可能性总结并排除，串成一条线延续到现在。抛开祭司这层意外，其实想要在这盘棋上加点料，是很困难的。
纵然洛槿茶有百般天赋，也无法在这种无缝可寻的棋局上起到助力。
只要看到两个人没有真正闹掰，她就满足了。
“也就是说，五长老那边你可以在他们眼前遮上一层布了？”莫浔确认道。
“嗯，完全可以。”
“但一定要保证自己不被洗脑。”
“他们知道你聪明，所以也不会对我动手动脚。长老也和你一样，怕打草惊蛇呀。”
莫浔揉了揉太阳穴，与两个同伴互相对视之后，说道：“那么排除一切外因，接下来唯一的不确定因素就是——”
三人异口同声道：
“宫野昆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