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瑾眸子深了深，抿抿唇，没有说话。又恢复了往日那个高冷淡然的样子，手上也拿起了暗格里的一本书，开始看起来。
顾沫也很默契地没有再问，自己的父皇和母后，大概已不在了吧——不，不会的。
无论他们或生或死，都不希望自己如傀儡般活下去的，他们也会祝福和盼望她的成长的——她必须强大起来，就算不为不知生死的父皇母后，也要为烟国将士，叫凉国那些人血债血偿！
小姑娘目光坚定，双手紧握成拳，她似乎做了一个很大的决定般，望向正在看书的少年，轻声唤道：“师父……”
萧瑾放下手上的书，抬眸一顺不顺地盯着她。
顾沫抿唇，用极其微弱的声音问：“师父，叫我修习玄力好不好？或……或者武功也行。”
萧瑾笑着看着她，迷人的桃花眸里是不加掩饰的微笑，不是虚伪的强加出来的笑容，而是发自内心的笑，这一笑也灼了小姑娘的眼。
萧瑾缓缓向顾沫靠近着，直到来到顾沫所坐的那个小小的角落，他用白皙的手指轻轻揉着小姑娘毛绒绒的头发，笑道：“这才是我的好徒弟，既然你想学——我又不会不教你。”
顾沫抬头望向背着阳光的少年，此时马车的车帘被微风吹开，春日里和煦的阳光洒在车里，将少年的整个身子镀上了一层金色，他好似顾沫在寺庙里见着的那些大佛，神圣而不可侵犯，却比他们多了几分亲近感，倒像是个在凡界逍遥惯了的神仙，染上了几分人间气息。
然而，下一秒，顾沫就不会这么想了。
被小姑娘看做神邸一般的少年却咧嘴，在她耳畔低说了句，顾沫的脸色一下子黑了，什么神仙！狗屁！
“不过嘛——自然是有要求的。要求什么倒是没想好，不过你可要无条件服从你师父我的，比如现在——为师我渴了，给我倒杯茶来。”
少年的话仍在耳畔，小姑娘瞪了眼露出大大笑容的少年郎，柔软甜美的声音里透着几分愤怒：“师父！我可不是你的婢女！”
少年却不以为意地在小姑娘的脑门上一点：“这不是没有婢女嘛，有个徒弟来也是一样的。”
“你……”小姑娘终究是在皇宫里养着的，出门也没见的什么骂人的场景，骂人的话自是没听过的，最后顾沫急红了脸脸生气地吐出了句“不要脸！”
少年嘴角的笑更加明显了，都快咧到脑后边去了，与那个之前见着的高冷的他像换了个人似的。
“好了，别笑了！”小姑娘娇嗔道。
“那还不快给我倒茶来，哎呦——刚刚笑的我真是渴急了！”
见顾沫仍旧没有任何东西，萧瑾嘴角微微抽了抽，好像他把这丫头什么了似的，不就是倒杯水嘛。他又威胁道：“诶，小丫头，我收你这个徒弟，世上有多少人想拜我为师你不知道吗？连倒杯茶都不帮忙，你还想不想我教你了昂？”
小姑娘听罢，想着自己有求于萧瑾，只好乖乖地将桌上放好的茶水端给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