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顾清衍坐下来,那丹凤眼的男人似笑非笑的看着他:“这小美人哪来的?”
顾清衍不想理自己损友的话,自顾自的在合同上签上名字盖上章:“合同谈好了,我就不留你们了。”
另外一个气质很儒雅的人也笑了一声:“急着赶我们走?认真的?”
顾清衍盯着他们看了一会儿,声音有点无奈:“我就把她当妹妹,回头我们聚会我带她过去玩。”
那两个人对视一眼,两个人的眼睛里都闪过一抹笑容。
某些人看来是还看不清自己的感情啊。
丹凤眼的男人笑了一声:“行,那我们就先走了,记得带小美人去跟我们玩啊。”
等两个男人走了,余晚晚又扑到了他的身上,像是树袋熊一样挂在他身上不下来。
顾清衍想给她拽下来,但是手上一用力余晚晚就喊疼,他最后抬着手都不敢下手了,只能低声呵斥她:“下来!像什么样子?!”
余晚晚抱着不松手,而是一脸笑容的抬头问他:“有没有想我?有没有?有没有?有没有?”
顾清衍拍了拍她的背:“你先下来,下来我再跟你说。”
余晚晚摇了摇头:“我不,我就不!”
顾清衍无奈的叹了口气,抱着她往沙发那儿走去。
余晚晚眼睛里一闪而过得逞的笑意,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
他抱着她想把她放到沙发上,但是余晚晚手搂着他的脖子,双.腿盘着他的腰,就是不松开。
顾清衍又叹了口气,只能抱着她在沙发上坐下来。
余晚晚脸凑过去,几乎跟他挨在一起,眼神也可怜巴巴的:“我都要想死你了,你不来看我也就算了,我问你想不想我,你还不回答我。”
顾清衍眼神不自觉的温柔下来,伸手揉了揉她的头,低声说:“我当然想你,但是我有没有跟你说过,我只是把你当妹妹?不要每次都扑到我身上。”
“你这样不好,你未来要是有男朋友,他会介意的。”
余晚晚听见这话瞬间僵住,脸上的笑容也慢慢收了起来。
两个人之间的气氛变得诡异起来。
过了一会儿,余晚晚眼神认真的盯着他开口:“可是我喜欢你啊,我不想交别的男朋友,我只想要你做我的男朋友。”
说到后面,余晚晚的声音带上了一点小鼻音,眼眶也红了,多多少少有些委屈。
她虽然愿意追他,愿意一直等他,可是他总是拒绝她,甚至还让她去找别的人,她也会觉得难过的。
顾清衍看着她微红的眼眶,还有那委屈的小眼神,心里酸了一下。
但是他也确实是把她当妹妹,总是这样终归不好,早让她看明白,她也能早走出来。
“晚晚,我已经明确的跟你说过了,我对你没有男女之情,我不打算交女朋友,也没有想过要跟谁过一辈子,所以你不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好吗?”
余晚晚抓着他衣服的手收紧,心底里暴虐的情绪又开始复苏。
她使劲咬着牙,才勉强压制住自己的情绪。
好一会儿,她吸了口气,声音很轻的问他:“就不能给我一个机会吗?”
顾清衍看着她那可怜兮兮、小心翼翼的表情,心里有些异样的疼。
他没去在意,只想着尽快让她放弃:“我不能给你这个机会。”
余晚晚抓着他的手渐渐松开,两只手握在一起,使劲的手指甲都发白。
她闭了闭眼睛,尽力压制自己的情绪,哑着声音问他:“那我以后还能来找你吗?我们、我们还能做朋友吗?”
顾清衍看见她这个样子心里似乎更疼了一点,他伸手安抚似的拍了拍她的头:“我说了,我愿意宠你,愿意把你当成妹妹一样宠。”
余晚晚胡乱的点了点头,撑着身体从他身下下来,可坐到旁边的沙发上她就绷不住了。
眼泪吧嗒吧嗒的掉下来。
她歪过头去看窗外,明明外面艳阳高照,她却觉得今天的天气坏透了,她好讨厌今天。
她暗暗吸了口气,尽量忍着自己的眼泪,声音也尽量保持正常:“我下午还要拍戏,我就不打扰你工作了,我先回去了。”
她拿起自己的包,不等他说什么,飞快的朝外跑去。
“晚晚,我送你……”顾清衍拿上车钥匙追了出去。
但是他追到电梯口,电梯门正好关上,他皱了皱眉,想到余晚晚那个状态还是不放心。
就转身朝着楼梯间跑去。
余晚晚没按一楼,她随意的按了一个楼层下了电梯,然后去了这层楼的卫生间,锁上隔间的门,捂着自己的嘴,崩溃大哭。
系统看着余晚晚这个样子,连声音都不敢出。
她心底里的暴虐情绪已经超出警戒线,它真的怕她下一秒就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情,或是就不想活着了。
……
顾清衍从楼道里跑出来,电梯到一楼没有开,他按开电梯,却发现里面空无一人。
他的眼睛里一闪而过担忧,皱着眉头拨通了常言的电话:“给我问问监控室的人,晚晚在哪层下的电梯。”
常言听着顾清衍明显低气压的声音,心里一抖,难道顾总跟余小姐吵架了?是发现余小姐骗她了?
常言心里非常慌,但是嘴上还是应得很快:“好的顾总,我马上就去查。”
一分钟不到,常言就告诉余晚晚在六楼下了楼,而且走廊的监控显示她去了洗手间的方向。
顾清衍按了电梯上去,直奔六楼的洗手间。
常言在楼上想了想还是不放心,挂了电话之后就下了楼,在洗手间门口遇见了顾清衍。
顾清衍叫了一个女职员进去看了,除了一个隔间锁着,里面没有人。
那个锁着的隔间女职员也敲了门,但里面也没有回应。
顾清衍没有什么犹豫的就走进了女洗手间,常言张了张嘴,最终也只好跟了上去。
顾清衍在那间上锁的洗手间门上敲了敲,声音也尽量放柔:“晚晚,你在里面吗?”
而此时的余晚晚所在的隔间里,一个小的化妆镜四分五裂的躺在地上,余晚晚手里拿着一块镜子的碎片,上面鲜血淋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