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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011:家

跨过一座石桥,掩映在树林里的青石镇到了。

看着眼前熟悉的景象,晨再也按耐不住回家的迫切心情,从魔法袋中掏出莉莉送的布袋,数出50个铜板给贝克说:“谢谢你贝克,下次见面我请你喝酒。”

贝克接过钱放到口袋里说:“不用客气,那我就等着你的酒啦。赶紧回家吧。”

晨跳下马车拉开车厢的门,背起背包和贝克点点头,迈着匆忙的脚步沿着熟悉的山道往家走去。

9年不见,青石镇一点变化也没有,和自己离开的时候基本一摸一样。

晨的家在青石镇往西5里,再次踏上这条记忆里再熟悉不过的山路,感觉如此亲切。

太阳刚落在树梢的时候,脚步匆匆的晨来到家门口。

一条小溪从林间流出,到了路旁顺着山路会和到镇前那条小河,小溪边有一颗高大的银杏,金黄的落叶飘满溪边和空地。

路旁一栋青墙青瓦的两层石屋,屋前用粗木篱笆围着一个大院子,西边搭着一排木棚,棚子里整齐地堆着劈好的木柴;东边有个小菜园,有个身影正在菜地里忙碌。

晨看见这个忙碌的身影,莫名地脸泛潮红,用力眨了眨眼抹去眼里挂着的泪花,喊了一声:“妈,我回来了!”

说完三步并两步走进开着门的篱笆院,走到菜地里用力地抱住陡然直身呆呆望着自己的身影。

正摘着菜的玛丽.兰洛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只觉得脑海一片空白。直到晨松开怀抱,两眼定定地看着眼前英气勃勃的小伙子。

晨说:“妈,妈,是我啊,我回来了,你怎么了?”

“小石头?小石头是你回来了?”玛丽抬起手,伸出有些粗糙的手掌抚摸着已经比自己高的晨的脸。

“是我,我回来了。”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快进屋,快进屋歇着。”玛丽拉着晨的手快步走向房子,根本没想起来地上篮子里刚刚摘的菜。

进门后晨卸下背包,玛丽说:“把包给我,我给你放房间去。你先坐着,渴不渴?饿不饿?想吃点什么?”

晨把包放在地上,说:“没事,一会我回房间带上去。妈你坐,我不渴。”

玛丽拉着晨的手坐到大餐桌旁的椅子上,问:“你在外面过的怎么样?吃的习惯吗?住的习惯吗?和老师同学相处的好不好?”

晨陪着母亲说着在魔法学院生活里的琐碎事情,挑着好玩的事情说了一些,玛丽听着心情特别高兴。

日渐西斜,晚霞透过不大的窗户照进屋里,晨发现母亲的眼角已经有了鱼尾纹。

离开这9年,自己长大了,母亲却变老了。

想到这9年来自己不能陪着父母,晨的心情略微沉重,问:“妈,你和爸这几年过的怎么样?家里都还好吗?”

“家里都好,我们能吃能睡,有什么不好的。”

正说着话,外面传来马车的声音。玛丽说:“估计是你爸回来了,他下午去了后山的林子里砍柴。”

马车停在院子里,传来一个浑厚的声音:“玛丽,把马牵去马棚,我把车先卸了。”

晨跟着母亲走出屋子,对身材雄壮的父亲喊到:“爸,我回来了。”

灰岩.兰洛面无表情,点点头:“嗯……回来了啊。”

玛丽说:“这老头子,什么态度!你自己牵马,我要做饭。坏了!菜还在地里呢。”说完急急忙忙去菜地拿菜篮子。

晨说:“爸,我来卸车吧。”

“算了,明天再卸吧。刚回来你歇会。”说完自顾把马车的套绳解开,牵着马去了屋后面的马棚。

玛丽拎着菜篮子回来,对晨说:“小石头,我先烧点水给你洗澡,你进屋等会,很快就好。”

“那我来打水。”

屋子东边的两间矮房是厨房和洗澡间。房前有一个接水的大缸,用长长的竹筒把溪水引过来流在水缸里,溢出的水顺着挖好的水沟流经菜地,在从东头流回小溪。

晨用水缸旁的大木桶提水倒满了大锅,看着厨房的水缸空了,又提水把水缸倒满。玛丽把灶里的火烧旺,对晨说:“小石头你回屋歇一会,很快就好。带了衣服回来吗?”

“带了,妈我先回屋整理一下房间。”

“整理好你自己带的东西就成,等会我再给你铺床。刚好前段时间天气好,被子刚刚晒过。”

天已经完全黑了,灰岩把屋子里的灯都打开了,坐在客厅的饭桌旁喝着松叶茶。晨拿起背包说:“爸,我先上楼去收拾一下房间。”

“唔…去吧。”

上楼梯是一个小厅,小时候这里是自己玩耍的空间,东边是自己的房间,西边是父母的房间。

推门开灯,房间里打扫的干干净净一丝灰尘也没有。床、衣柜和靠窗摆着的那副小桌椅,和自己离开的时候一摸一样。

打开衣柜,都是自己小时候的衣服。后面挂了几件略大一两号、有些陈旧的新衣服,估计是当时父母做好了想寄给自己的。

刚去魔法学院的两年总收到家里寄来的衣服,可是自己在学院里都穿制服,这些衣服一直就没穿过。而且邮费都比衣服贵了好几倍,自己就写信让父母别寄了,用不上。

那些从没穿过的衣服都放在老师家自己的房间里,没想到家里还有几件。

收拾好背包的东西,晨拿出学院的夏常服下楼洗澡。

在路上两天,风车城里买的两身衣服都换下来了没机会洗,背包里只剩下学院的制服。

晚饭有点晚,但是非常丰盛。晨小时候爱吃的菜,只要这个季节有的桌子上全有。

玛丽一直给晨的碗里夹菜,说晨太瘦了一定要多吃才能有健壮的身体。

看父母对自己的衣服很好奇,晨就对他们解释了一下:“我前天刚到风车城买了两身衣服,路上都换完了,所以只有制服可以穿。而且在学院的时候,不管学员还是教职工都要求穿制服,我平常都穿习惯了。”

玛丽说:“制服挺好,好看,穿着精神!”

学院的常服是灰色和天蓝,虽然样式简单,用料裁剪却相当讲究。礼服是白色和靛蓝色,上流社会的宴会礼服都以模仿学院制服为潮流。

灰岩问晨:“你这次回来,会不会耽误你在魔法学院的事?在家能待多久?”

“会待比较长的时间,起码要两三年。”晨向父母解释了自己还是魔法学徒无法晋级魔法师的事情,说:“我向老师申请游历,希望能找到突破的机会。老师却要求我先回家,跟爸学会了当猎人才能去。”

灰岩说:“魔法师的事情我不懂,但听老师的肯定没错,你就在家好好学习怎么做个猎人吧。”

玛丽很高兴晨能一直在家,对晨说:“老师说的没错,你在家不要着急,跟你爸慢慢学。”

灰岩看着高兴的妻子不知道说什么好,对晨说:“坐两天马车很辛苦,你今天早点休息,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

“嗯,确实感觉有点累,那我先休息了,爸、妈晚安。”

晨回到自己的房间,躺在刚铺的床上强打起精神冥想了一阵,很快进入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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