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补更一）

‘’洵儿以为，父皇这个皇帝做得如何？‘’刘显听到刘洵的那句“江山？没兴趣！”的时候，脑海中首先无限出来的并不是惊奇，而是有着一丝欣喜，也不知道心里在想着什么，看着殿下坐在首座位置上的刘洵，随和的说道：‘’没事，无需顾虑什么，当做是寻常家宴就是了。‘’刘显温和的看着陷入思索的刘洵，微微的点了点头。刘洵自进入凤仪殿后，在四周打量了一下，期望能够见到凤瑶的踪迹，今天在皇家藏书阁外发生的一切，都让刘洵觉得很不寻常，首先是云宜姐眼中的苦闷和脸上的焦急，这就让刘洵觉得十分的奇怪，在刘洵的印象里，云宜姐一直都是带着笑容很温柔的一个大姐姐，就算一开始进庆云殿的时候，自己给了云宜姐那么多难堪，云宜姐脸上的笑容也从来没有消失过，而且每次带着诗灵韵出去，云宜姐都不会特意出来找的，刘洵也问过几次，不过都是同样的答案：‘’云宜姐相信洵第，一定可以照顾好韵儿的。‘’但这次却突兀的出现了，而且云宜姐一向带着笑容的脸上，此刻却全是焦急，这不得不让刘洵怀疑；其次，按照皇室的规则来说，凭着自己的年龄，远远还没有达到被传召的年龄，但父皇却派人来传召了，派的还是当今的大内总管太监苏文海，而且还是口谕，连圣旨都没有一份，这更是大大的违背了祖制，抛却父皇是昏君这个荒诞的念头，再加上空无一人的凤仪殿，那就只能说明一个问题，就是这件事是很重要的，需要保密，保密的层次直接就是最高的级别——你知我知，刘洵一时也想不到刘显此刻的意图了。听到父皇这句广义的话，虽然不是很明白父皇这句话里蕴藏的真实含义，心里一计较，决定也以广义的方式回道‘’父皇制下的大尧，百姓安居乐业，商贸发达，四海升平，是盛世的征兆，父皇可谓是圣君。‘’刘洵回话的时候，不时细微的观察着刘显的脸色，期望能从刘显的脸上看出点什么，但让刘洵无奈的是，自他进入凤仪殿以来，直到现在刘显脸上依旧是那副古井无波的模样，直叫人看不透在想些什么。与刘显脸上表现出来的不同，他的心里早就炸开了锅，看着坐在椅子上，腿悬着，都没有能够到凤仪殿地面的刘洵，心里想着：‘’看来这几年的独立，也不是完全没效果，话里都是些常见的词汇，但是话题却是广义的。‘’觉得满意的同时，心里也有几分愧疚的感觉在里面，脑海中自然而然的回想起影卫传回的那些消息，眼神也是柔和了很多，看着眼前不时偷偷打量的刘洵，心中有了要考究考究的意思，随即说道：‘’那么在洵儿的眼里，圣君是什么样的人呢？‘’刘显压制住心里躁动的情绪，平静的看着刘洵。刘洵心里暗自揣摸着刘显这看似随意的问题，觉的十分的奇怪，同时心里也觉察到了别的东西，但一时竟无法用语言形容出来，身体却是从坐着的地方，轻轻一跃，跳到了地面，伴随着地面传来“咚”的一声，有一种奇怪的声音从一旁的偏殿传了过来，仔细辨别的话，可以发现这种奇怪的声音很像是，一个人突然被什么有趣的事给逗笑了，但由于不符合场合，又憋回去了的那种声音，刘洵也听到了，不过当他打算朝着旁边看过去的时候，却发现首座上的刘显轻咳了一声，刘洵露出了会意的神色，走到中堂跪下，对着殿上坐着的刘显，恭敬的行了跪拜礼，随后起身说道：‘’儿臣希望在回答问题前，父皇可以应允儿臣一个要求。‘’刘显轻咳了声后，趁着刘洵跪下行礼的时候，转过头朝着旁边的侧殿的纱帘的位置打量了一下，顿时惊呆了，看着因为靠得太近的缘故，以致于在旁边的帘布上面映出了轮廓的熟悉身形，心里显得十分的焦急，看着已经行完礼，正直立起来的刘洵，只得朝着那个方向轻轻的挥了挥右手，看着偏殿纱帘后面的轮廓消失后，见刘洵已经起来了，手势来不及收回去了，顺势做了个请起的手势，刘洵见着刘显的手势随即站了起来，等待着刘显的答复，这期间发生的小插曲，刘洵自然是没看见的。‘’洵儿放心，父皇说了，你就当这是寻常的家宴上的谈话就可以了，有什么要求父皇一概照准，你说吧。‘’刘显见刘洵脸上并没有出现怀疑的神色，知道刚才的那一幕，刘洵应该是没看见的，心里大大的松了一口气，虽然刘显自己都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紧张。‘’儿臣斗胆想向父皇要一个承诺，海还望父皇能够恩准。‘’说完刘洵不等刘显回复，又跪到了地上行了个大礼，心中觉得十分的忐忑的同时，感受到后背上传来的细细凉意，心里不禁打了个颤。‘’你说。‘’刘显看着殿下跪着的那个小小的身影，不知道为什么，听到刘洵这句话的时候，心中突然有着暴虐的情绪涌出，虽然他已经极力控住了，但还是有一小部分流露了出来，整个人的气势也产生了细微的变化，这种变化也延伸到了语气里面，从而使得这短短的两个字，产生了丝丝凉意。刘洵感受着从刘显那里传来的凉意，以及这短短的两个字的回复，心里暗自的打了几下鼓，有了些想要改口的意思，但当他想到自己原本的打算之后，这种想要放弃的想法，一下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心中给自己打了一下气“为了未来的光明，死就死吧，豁出去了。”随即不卑不亢的说道：‘’儿臣希望......父皇不要......把某些东西强制的放到儿臣的身上......‘’说这句话的时候，感受着从殿上传来的越发压抑的气息，有一种喘不过气的感觉，在这样的情况下，中间不得不改了几次口，感觉凤仪殿中那股压抑的气息虽然还存在，但是已经比刚才那种喘不过气的感觉好多了，虽然没有说出一开始的那句：‘’儿臣希望，父皇不要立儿臣为皇太子。‘’但这句话的含义，跟那句话也差不了多少，想到这里，原本因为凤仪殿压抑的气息，觉得心里十分压抑的状况，竟然好了很多。‘’你是指什么？‘’刘显的脸上依然还是古井无波的模样，眼睛紧紧的盯着殿下跪着的刘洵，眼中不断有一闪即逝的光芒闪过，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儿臣并无所指，只是单纯的一个请求。‘’刘洵直起身，平静的看着殿上坐着的的刘显，等待着刘显的回复。‘’这件事，父皇可以答应你......‘’刘显说到这里的时候，见刘洵的脸上露出了高兴的神情，本来就改到这里结束的话语，愣是多出了一句，从这里不难看出，高兴还是得挑场合的，不然很容易就会出现乐极生悲的状况，这不刘洵还没高兴多久，就被刘显接下来的一句有些扑朔迷离的话，整个人都觉的不好了。只见刘显平静的说道：‘’但父皇也有一个小要求，那就是在你以后成亲的时候，不能让那个叫诗灵韵的小丫头当王妃。‘’刘显看着殿下此刻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刘洵，心里觉得十分的满意。刘洵心中想到过很多种，刘显会拒绝的理由，也费尽心里的为每一种拒绝的理由找好了说辞，他有信心可以成功，心里正志得意满，当他听到刘显一下就答应的时候，先是愣了一下，随即觉得十分的高兴，脸上也适时的表现了出来，要不是顾及这里是皇宫的话，此刻他都不知道跳得多高了，但紧接着便是被刘显的后一句，在刘洵觉得十分没谱的一句话，给干愣住了，心里一下卡住了，脑海中不断回响着：‘’这又是什么路数啊。‘’不明所以的同时，在心里暗自感叹着还是父皇的套路深啊，对于刘显的那条要求，心中有着打着自己的算盘“可以啊，我不在娶别人就是了，这样的话韵儿不是王妃，也是王妃了。”不知道刘显要是知道刘洵如此孩子气的想法会是什么表情，估摸着应该会很精彩。想到这里刘洵正打算应下来，突然停了下来，心里合计着：‘’父皇这么深的套路，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中招了，得加个保险才行，才能确保万无一失。‘’想到这里随即又醒了一礼，直起身对着刘显说道：‘’儿臣可以答应父皇......‘’见着刘显有些意味深长的点了点头，心中觉得有些奇怪的同时，又接着说道：‘’但是，还希望父皇能答应儿臣，今后不管是儿臣或者是父皇违背了这件事，那么就得无偿的答应对方的一个要求。‘’刘显听着刘洵这句话里孩子气十足的话语，心中觉得十分的有趣，随即笑了出来，看着殿下直起身来的刘洵，笑着说道：‘’洵儿放心，君无戏言，这件事父皇也一并答应了。‘’伴随着刘显的笑声，凤仪殿令刘洵觉得十分压抑的那股气息，也跟着消失了，没了那种压抑的气息，刘洵觉得整个人顿时轻松了很多，稍微活动了下有些僵住的筋骨，回应道：‘’儿臣谢父皇恩典！‘’刘洵此刻正因为心事得到满足，显得有些志得意满，脸上一直显得有些沉闷的脸色，此刻正是阳光灿烂时的状态。刘显看着殿下什么都写在脸上的刘洵，笑着细微的摇了摇头，心中原本放下的念头，又重新拾了起来，‘’随意‘’说道：‘’那保密这一块，谁的身边出现第三个声音，就算失败，没问题吧？‘’心中估算着刘洵的反应，当听到刘洵说：‘’那是当然，必须的。‘’看着刘洵不以为意的表情，心中暗自叹了口气，脸上也浮现出了一闪即逝的愧疚。刘显缓了缓，带着提醒的语气说道：‘’那洵儿是不是该回答父皇的问题了呢？‘’刘洵光顾着高兴了，那里还记得刘显刚刚问的问题，早就抛到九霄云外去了，现在突然被问到，顿时露出了尴尬的神色，有些心虚的看着刘显，怯怯的说道：‘’父皇可以再问一遍吗？儿臣有点记得不太清楚了。‘’接着挠了挠头，有些憨的看着刘显。刘显看着刘洵的挠头的憨样，心中顿时有种苦笑不得的感觉，没好气的提醒道：‘’在你的眼里，什么样的人算是圣君？‘’刘洵随即讪着笑了笑，心中有了计较，这要是换在以前的话，这种问题制定是答不上来的，不过伴随着这次剑术修为达到登堂入室的境界以外，玄睥心法也达到了精修的境界，运用着玄睥心法里面的内容一联想，脑海中自然而然的出现了一句十分应景的话，刘洵顺着将这句话说了出来：‘’儿臣以为，作为一个圣君应该做到；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说完后，刘洵细细的观察着刘显的反应，发现刘显却显得很平静，随即以为是自己说错话了，正打算改口的时候，只听见刘显有些机械的问道‘’何解？‘’到了这个时候，刘洵想都没想，还是顺着脑海里的想法脱口而出‘’君为舟，民为水。水能载舟，亦能覆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