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二率先一步走上前去,用火把猛烈攻击蛛魔,蛛魔被吓得连连后退,完全没有了之前的威风。
这时候,蛛魔忽然张开嘴,从口中吐出一股丝线来,丝线飞速地射向火把,然后缠绕在火把上。
李二猝不及防,一时不知所措。那蛛魔用尽力气,把丝线向后拽,要把手中的火把拽得脱手,只要李二没蓝火把,蛛魔就再也不怕李二了。
李二用两只手抓紧火把,可还是感觉力气不如蛛魔,渐渐就要被夺去火把。
李二又把火把的火焰靠近蛛丝,可还是没用,蛛丝不怕火,点不找也烧不断。
这时张七五在蛛魔后面,用火把拼命拍打蛛魔,想借机消灭蛛魔,哪知道蛛魔强忍火烧的疼痛,继续用丝去拉李二手中的火把,形势危在旦夕。
张七五在蛛魔后面看着,没想到这个蛛魔如此凶悍,如果李二被杀死了,自己一个人对战蛛魔,恐怕也性命难保。
可是,也是李二命不该绝,李二随身竟然带了一把剪刀。那李二急中生智,从身上掏出剪刀,啪嗒一下就把蛛魔吐出的蛛丝给剪断了。
原来这蛛魔吐出的蛛丝也分为两种。
一种是从尾部吐出的蛛丝,这种蛛丝烧不断也剪不断,但是喷吐缓慢,不适用于战斗,是专门用来结网的。
现在笼罩这座富利县城的巨大的半球形蛛网,就是上千只蛛魔合力用尾部丝线织成的。
而另一种丝线就是从口中吐出的丝线,这种丝线速度很快,产量也大,瞬间就能把人和物包裹住。
之前在山村寻求神话的时候,蛛魔包裹李申隆,让李申隆陷入梦境的就是这种丝线。
这种丝线不怕火烧,但是却怕切割,不够坚固。
李二一下子剪断了丝线,蛛魔却还在用力,不由得收不住力气,下巴磕撞到地上,顿时头晕目眩。
李二和张七五乘机一前一后,用火把猛烈拍打蛛魔,蛛魔的身体终于被点燃,在烈火中熊熊燃烧,除了八只脚以外,全部化为灰烬。
李二和王七五,一人拿了四只脚,当作战利品,就往胡同外走。
再说富利县城的广场之上,那两只蛛魔仍未苏醒。
县老爷左文林努力维持秩序,终于把民兵们召集回来,民兵们拿着火把将两只蛛魔团团围住,却没有人敢上前杀死蛛魔,都战战兢兢。
霍宏义看了着急,想要上去斩杀蛛魔,被李申隆用手拦住。
李申隆小声说:“不用我们出手,这是锻炼民兵的好机会,民兵们现在还对蛛魔抱有恐惧,如果他们亲手杀死了蛛魔,自然就对战斗有了信心。”
众人正犹豫间,忽然看到李二和张七五拿着八条蛛魔腿从胡同里走了出来,知道原来追去的那只蛛魔已经被消灭。民兵们顿时士气大振,一拥而上,用火把猛击那两只蛛魔。
两只蛛魔被火烧到,痛得醒了过来,与民兵们一场大战。
民兵们各个奋勇当先,全无惧色,两只蛛魔咬死了六七个民兵后,终于被火点燃,化为灰烬。
县老爷左文林一看大喜,没想到平日里胆小的民兵,在紧急情况下都爆发出了战斗力。
左文林下令把三只蛛魔的腿一共二十四条,全部悬挂在县城的城楼之上。
“吓吓那些城外的蛛魔。”县老爷左文林说道。
实际上蛛魔哪里会被同伴的残骸所吓倒,县老爷左文林此举不过是做给城内的民兵看,为城内的人壮胆。
不说悬挂蛛魔腿之事,华温韦与木匠所在的工坊,亦是热闹非凡。
华温韦画出图纸,制作模型,很快就向匠人们展示了火焰连弩的完整设计。
匠人们安装图纸,迅速打造了三四个火焰连弩,果然奇妙。
华温韦拿了一个火焰连弩,带众匠人出了工坊,看到天上正上空的蛛网之上就正爬着一只蛛魔。
华温韦拉动火焰连弩,连发十箭,嗖嗖嗖,总有六箭击中了蛛魔。
那火焰连弩上有奇巧机关,与弓弩的弦联动,在每一发箭发射的一刹那,都有撞针撞击箭头,箭头瞬间会被点燃,成为火箭。
火箭嗖的一下,就直飞上空,击中蛛魔的身体,把火焰也传递到了蛛魔的身上。
只见那只蛛魔身中六箭,身上处处燃烧,苦不堪言。很快从空中跌落下来,重重摔倒地上,然后继续燃烧,变成了灰。
众匠人都拍手叫好,都说自己从业一辈子,从未见过这等高超的发明,华温韦借机又把自己的技艺吹嘘了一番,众匠人都佩服的五体投地。
忽然,有一名精瘦匠人说道:“华大师,这个火焰连弩虽然巧妙,但是要我们在三天之内赶制足够的遮掩的弩,还是有不少难度。”
华温韦问道:“有什么难度?”
精瘦匠人说道:“要说一只弩,它最关键的部位不是弩的机关,也不是瞄准器,也不是扳机,也不是装箭的匣子,而是弩的弦。”
华温韦问道:“此话怎讲?”
精瘦匠人说道:“发射箭矢的力量,全部来自于积蓄在弓弦上的力量,弓弦能绷得有多斤,这箭就能发射的有多快,可以说,弓弦的质量就决定了弩机的质量。”
精瘦匠人继续说道:“华大师你现在手上拿的这只弩,是用马鬃做得弦,可以说是弓弦中的上品,如果使用弓弩的人水平足够高,百步穿杨,可以说是不再话下。”
华温韦想到自己刚才十箭只中了六箭,顿时得意之情少了一半。
精瘦匠人接着说道:“但是马鬃是名贵材料,在我们这个工坊里可以说是少的可怜,库存里已经没有多少了,整个富利县城也没有几匹马。而且现在富利县城被围困,我们也完全不可能从城外补给。现在剩余的马鬃只够造一百只弩,明显不够。”
华温韦问道:“那有没有什么替代材料?”
精瘦匠人说道:“有麻绳可以大量使用,但是这个麻绳作为弦的质量,华大师你试试就知道了。”
于是匠人们赶工,又在一刻钟内做出了一只麻绳作弦的火焰连弩。
“成败在此一举了,如果这种火焰连弩不能打败蛛魔的话,我怕是也没有什么好办法了。”华温韦说着,拿起麻绳型火焰连弩,带着众匠人出门,准备找一只蛛魔开刀。
华温韦看到天上蛛网上一只蛛魔,那是当时天上几只蛛魔中离自己最近的一只蛛魔了。
华温韦拿起麻绳型火焰连弩,对着蛛魔连射了五箭,嗖嗖嗖,五箭竟然全空,
有三支箭飞到一半就落到了地上,还有两只到处乱飘,可以说是三不沾,只有其中一支射到了蛛魔一旁的蛛网上,没射到蛛魔,倒是把蛛魔吓了一跳。
蛛魔被箭头的火焰激怒,回过头来,就对着华温韦吐丝。
华温韦猝不及防,被丝吐了一脸,幸好没有缠住,赶紧用力扯掉。
华温韦还不服,又对蛛魔射了五箭。前四箭都空了。最后一箭直接没有射出弩机,又倒着退了回来,可是箭头却被撞针点燃了。
呼啦啦,箭头的火焰连着弩机一起燃烧起来,华温韦好像拿着一个大火球,格外地烫手。
飞起的火星把华温韦的胡子也点燃了,华温韦赶紧把手上的麻绳型火焰连弩扔掉,用衣服去扑胡子上的火。
众匠人见状,
赶紧上去抢救,往华温韦脸上浇了一桶水,才最终解决了燃眉之急。
华温韦一脸狼狈,说道:“这可如何是好,这种麻绳型火焰连弩根本不能使用,甚至还会出安全事故。”
众匠人都踌躇间,忽然有一名光头匠人,看着被华温韦扯到地上的蛛丝,若有所思,来了灵感。
光头匠人走出来对众人说道:“我们为何不试试这个蛛丝,也许这个蛛丝可以作弦。”
华温韦一拍脑袋:“真是好主意。”
于是众匠人又利用地上的蛛丝,赶制了一台蛛丝型火焰连弩。
华温韦用蛛丝型火焰连弩再次攻击那只蛛魔,果然几发箭就把蛛魔化为灰烬,报了吐丝烧须之仇。
光头匠人说道:“这个蛛丝型火焰连弩效果不比马鬃的差,只是收集蛛丝也很费力气。”
华温韦说道:“这个不愁,我们活捉几只蛛魔,把它们当成蛛丝制造机就可以了。哈哈哈哈。”
说着,华温韦又拿起火焰连弩,不过这次,他关闭了一个机关。
原来,钻木取火的撞针是受机关控制,如果机关关闭,撞针就不运动,射出来的箭就是不带火焰的。
华温韦杀得兴起,一连从半球形蛛网上射下来五只蜘蛛,有一只当场死亡,还有四只只是掉落地面眩晕,还留得性命。
众匠人把那四只蛛魔抬进工坊,用木床机关卡死,只留嘴在外面。
众人研究,原来这蛛魔一受惊就会吐丝,他们让蛛魔不停地受惊,丝线就远远不断而来。偶尔他们也让蛛魔休息一下,让蛛魔保持持续的生产能力。
于是问题解决,众匠人在华温韦的带领下连续工作,一日之内,竟然制作出一千只火焰连弩。
不料,不过多久,就有匠人像华温韦汇报,工坊里库存的木料就要用完了。
华温韦寻思:这做弦的材料不好寻找,这木料应该不难获取,我去问问县老爷去。
于是华温韦就让匠人们继续赶工,自己跑去找县老爷左文林。
只见左文林正在富利县城的校场上操练民兵,井然有序,气势恢弘。
听了华温韦说木料不够,县老爷左文林想了一会儿,说道:“县城里有个大户人家,户主叫郑博易,郑博易他家是个巨大的园林,园林里有高耸的红杉树,每棵都有一百五十尺高,拿来做木料,可以解决紧急的需求。”
华温韦说道:“这样太好了,我们这就多带几个人,去他家砍树。”
于是县老爷左文林带上民兵,还有华温韦李申隆四人,浩浩荡荡,就前往郑博易家去了。
众人到了郑博易家,左文林看这郑博易的园林大门紧闭,敲门也没人答应。
左文林说道:“这家人也许是出去了,也许是被蛛魔吃掉了,不管了,县城的安危要紧,把门砸开吧。”
于是几个民兵上前,砸开了大门。众人进去一看,园林里也空无一人,只有高耸的红杉树,小桥流水,全部都在。
左文林说道:“事不宜迟,马上砍树,尽早让木料到位。”
哪知道众人还未动手,那边一棵树根处就打开了一道地门,走出来一个大腹便便的人,正是郑博易。
郑博易说道:“现在到处都是怪物,我就现在地下宫室里避一避,我的家眷家丁都在地下。”
左文林说道:“郑老板,现在形势危急,问你借几棵树木,还望大开方便之门。”
谁知那郑博易忽然板起脸来,说道:“不行。”
众人一听,都惊愕不已。
郑博易悠然说道:“我是个生意之人,以前也经常有生意场上的人问我借财物,可是从来就没有还过。县老爷你现在要问我借树,恐怕之后也还不了。那这样就等于明抢。我这个园子可不欢迎强盗。”
左文林发怒道:“现在蛛魔就快要进攻了,我们需要木料做武器,如果没有武器,蛛魔攻进来了,你也要完蛋。”
郑博易却说道:“这个我管不了。你不要发火吓我。你那套对老百姓有用,对我可没有用,你别忘了,国王的舅舅可是我的亲戚,你要是强行砍树,就算你退了蛛魔,日后恐怕也要脑袋搬家。”
左文林一寻思,这回可难,这个郑博易是远近闻名的吝啬之人,凡是他的财物,别人就是一毛也别想从他身上取得,就是性命攸关,他也以钱财为重,真是魔怔了一般。
郑博易继续说道:“但是,如果你出价合理,可以买我的这些红杉树。”
左文林一问价格,那怕是要把他这数年来贪污受贿的银子全部用上才足够。
这回,轮到左文林犹豫了。
原来,县老爷左文林也是个吝啬到魔怔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