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羽回到家的时候,安南注意到她的脸很红,似乎是发烧了。
“小雨?没事吧?”星羽只是摇了摇头,接着就睡下了。
安南把白哥开的药拿出来按照处方上说的,每一种药都吃了一粒。
这天晚上,安南又做了个噩梦,梦见自己被一个人抓住,用刀挑破肚子。旁边的星羽用一种冷漠的表情看着她,直到她被杀死,都没有说一句话。
“啊!”安南从床上猛的爬起来,看见旁边睡着的星羽,叹了口气。
接下来,安南看见星羽的脸上爬满了汗。星羽的表情狰狞而痛苦,似乎是在忍受着巨大的痛苦。
“小雨,怎么了?没事吧?”安南立马把星羽扶起来,看着她的脸,摸了一下她的头,很烫。
这种烫不只是一般的烫,让安南感觉到很不舒服,似乎温度已经上了40度左右。
安南快速的穿好衣服,背着星羽去了附近的医院,医生一看见星羽满脸红紫的样子,就立马走过来,替安南把星羽扶下来。
“医生,她发烧了,有没有什么退烧的方法?”
医生拿一个温度计夹到星羽的胳膊下面,过了五分钟,医生拿温度计的时候倒吸一口凉气。
“41度!为什么不早点带她来?”
“我,之前她不想去,我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安南支支吾吾的回答。
“现在快点办理住院手续,看她的样子不是一般的发烧!”
办理了住院手续,星羽躺在床上输液,安南焦急的等待着结果。
“你是病人的家属吗?看她的样子,似乎是胃癌引起的高烧。”
“什么?”安南不知道怎么回事,她只知道星羽现在很危险。
输了几瓶液体,星羽的高烧终于退了一些。星羽醒过来了,嘴里开始叫喊着:“姐姐,水…”
安南用水杯接了一杯水,给星羽喝下,星羽喝到一半,猛的咳了出来,咳了安南一脸,可是安南已经不在乎这些了,她只希望星羽的病情能快点好转。
“姐姐,这是在哪里?”“医院,小雨?你明明烧成这样的为什么还不告诉我?”
“因为我不想花钱,之前的治疗已经花了很多钱了,我不想再浪费钱…”
“还说什么浪费啊!明明有病就应该治吗?你难道以为我连这点钱都负担不起?”
“嗯,姐姐,你现在是不是欠了高利贷?”
“什么?”“有人在电话里和我说的,说你欠了22万元…”
“什么?”听到具体数额的时候安南一阵颤抖。为什么会欠那么多?
可是,现在又找不到那个记者,怎么办?
“小雨?放心吧,我们一定能渡过难关的…只要妈妈和婶婶回来就对了…”
“可是,婶婶和妈妈什么时候回来?他们是不是已经…死了?”最后两个字让安南有种想哭的感觉。
“没有,小雨,放心吧!他们一定会回来的…放心吧…”安南呜咽着说。
“姐姐,我现在只剩下你这一个依靠的人了,答应我,不要死,好吗?”
“嗯。”安南把手放在星羽的手上,无声的哭了。
“小雨,我会的…”
过了几个小时,星羽的烧才退下来,安南扶着星羽办理了出院手续。又扶着她回家。
回到家,星羽又沉沉睡去了,安南给星羽的老师发了一条请假的信息。
看着星羽的样子,安南第一次觉得如此难受。
这个时候,时间还是中午12点,安南已经给美食城的老板请了假,她索性去了晴姨的报刊亭。
在晴姨的这个小小的报刊亭里,摆放着各色书籍和报纸,还有一些售卖用的小文具,至于报纸吗,还有外国的报纸,不知道她是从哪里弄到的。
“怎么,不舒服吗?怎么没去上班?”
“小雨生病了,所以我请了个假。”安南拿起一份报纸看起来。
“喂,晴姨,为什么她可以看报纸不花钱,我就必须花钱?”
“没办法,谁让你不是我的孩子呢?”南夏满头黑线,自己什么时候成了她的女儿了?
但是只要能让晴姨高兴,安南就不会有什么怨言了。
“小银,小梅生病了?”
“嗯,发了41度的高烧。”安南刚说完这句话,晴姨就担心的问:“没事吧,烧已经退了吗?”
“嗯。”安南看着晴姨的脸,觉得很舒服,自己已经好久没有这样过了。
“我说怎么回事呢,连早饭都没吃就就走了。”
“嗯。”安南在报刊亭里歇了一个小时,才回到家里。
看着沉睡的星羽,南夏回想起来,医生说她是因为胃癌才发烧的,南夏不知道应该干些什么。
安南给那个医生打了个电话。她问了一下医生:“医生,我的妹妹能不能吃药控制发烧?”
“可以,但是治标不治本,还是早一点把她的胃癌治好吧。”
“嗯。”
不知道怎么回事,美食城的营业压力比原来大了不少,店长聘请了一个新的员工。
看到新的员工,南夏有点意外。是凌水寒!
“小寒,为什么不买奶茶了?”
“工资太少,懒得卖了,还是做这个工作赚钱多。”
“说起来,你是为什么辍学的?”
“爸爸去世了,妈妈又体弱多病,做不了工作,弟弟还要上学,我只好一个人做工作了呗…说起来,这几天你的妹妹状态不好啊!”
“她发烧了,没什么的。”南夏觉得自己的心情很差,那种难受的感觉又出现了。
“没事吧,夏夏?”“没事,只是有点难受。”
“我看你的脸这么阴沉,不会是出了什么事吧?”凌水寒看着她的脸,说道。
“没事的,我没什么的。”安南看着自己的胳膊,若有所思。
接星雨回家,南夏在家里又在胳膊上添了几道伤口,只有自残才能让自己的心情放松下来。
安南没有注意到,星羽看着她背影的眼神,那双眼睛里有一种拒人千里之外的冰冷。
星羽想躲开安南,可是,自己是她唯一的依靠,如果婶婶在的话,她一定会和南夏断绝关系。
可是,有一种感情制止星羽不要这么做。似乎是…爱?
这一天,安南回家的时候,一个不小心撞到了墙边,自己的衣服被划破了,露出鲜血淋漓的胳膊。
安南连忙把伤口遮住,不让星羽看见。
“小雨,我们回家吧。”南夏叹了口气,说道。
“走吧,姐姐,我怎么平时没见你撞在墙上呢?”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在一只眼睛失明之后没有什么大问题的样子…”安南觉得无所谓。
“嗯。回家吧。”
回到家,晴姨看着她那只黯淡无光的眼睛,问了一个问题。
“小银,你的左眼是不是瞎了?”
“晴姨你怎么知道的?”“因为你的左眼没有光彩,所以我就猜了一下,没有想到是真的。”
“嗯。不过一只眼睛失明也没有造成什么大的危害。”
雪羽又送来了便当,和往常一样,数十种材料混合在一起,看上去十分的诱人。
安南看着便当,觉得没有兴趣去吃。
“怎么了?小真?不和胃口吗?”
“倒不是,只是没有胃口。给小雨吧。”
“嗯。”
吃着便当,星羽突然站起来,告诉安南一件事情。
“姐姐,再过一个周,我们的艺术节就要开始了!”
“是吗?”“这个艺术节,据说记者要来呢拍照呢!似乎很隆重的样子!”
“嗯,恐怕我没时间去了。”最近,美食城的工作更加忙了,安南已经没有时间去看什么节目了。
“姐姐,去吧,我很想你看我唱日文歌的样子呢!”
“嗯。我教你的《夜鹰之梦》会了吗?”
“嗯,要不要我给你唱一遍?”
说着,星羽就唱了起来,优雅的旋律,让安南觉得适合极了。
看着家里空出来的位置,安南有些不舒服,原本那个地方是用来放那个木盒子的,现在空出来了。
地下室还是一如既往的黑暗,只有一盏灯照明。
黑哥搬出来一个木盒子,婶婶一眼就认出来了那个是自己家的盒子。
“你们是不是去了我家偷东西?”
“偷?这个可是我你们家光明正大拿过来的,据说可以买三百万呢,对吧?阿姨?”
“嗯。”凌霞看着黑哥,有一种难受的感觉。
凌霞已经被困在这个地下室里一个多月了,婶婶更是待了三个月之久,每天做的事出来吃喝拉撒睡就是看着那盏灯。
“黑哥,能不能解一下我的裤带?我想上个厕所。”
“好。”黑哥打了个电话,接着,几个大汉拿着甩棍出现了。
“开始吧。”“我看着这么多人,尿不出来。”
“滚吧,都待了一个月了,还尿不出来?别给老子磨蹭!”一个人骂骂咧咧的解开了凌霞的裤带,转过头去。
“唉…”凌霞叹了口气。自己看样子是永远出不去了。
在家里,安南看见满街贴的寻人启事,也叹了口气。
婶婶他们恐怕是不可能回来了,安南这样想。
自己一定会替两个人照顾好星羽!安南恨恨的想。
星羽和姜梦笑着告别,安南看见这一幕,高兴的挥了挥手。
她希望看见星羽的朋友再多一点,这样的话,就能冲淡星雨心里的痛苦。
叔叔的葬礼还没有举行,这个一定是星羽心中最大的遗憾。安南决定要替星雨举行叔叔的葬礼。
这几天,那几个人一样来安南的早餐摊吃饭的没有没有在干什么,安南偶尔会把手机开机,看到的是一大堆,各种各样的骚扰信息和电话记录。
安南没有管。毕竟,他们已经不再胡搅蛮缠了,至于发信息的人,安南也不知道是谁。
这一天,安南回到了家,晴姨突然走过来,对安南说:“小银,能不能给我梳梳头发?”
“可以。”安南拿起梳子,在晴姨的头上试了几下,接着开始梳起来。
桃木做的梳子十分方便,安南几下子就把晴姨的头梳的整整齐齐了。
晴姨透过镜子,看着自己的头发,满意的点了点头。
“小银,还不错,梳的很好!”
“嗯!晴姨,可以接你梳子用一下吗?”安南突然心血来潮,想干一些事。
“嗯。”安南拿着梳子回到了家里,在几下子把自己的头发梳好之后,安南摸了摸星羽的头发:“小雨?我可以给你梳一下头发吗?”
“为什么?”星羽有点奇怪。不过还是比较爽快的答应了。
“来吧,我不怕!”星羽深吸了一口气,安南开始梳起来。
过了一分钟,安南还在梳的时候,星羽突然噗嗤一声忍不住笑了出来。
“哈哈哈,姐姐,饶了我吧,很难受!很痒!”
“不会吧?”安南又梳了一下,星羽又笑出来了,“我从小就不喜欢别人梳我的头发,很痒!”
“…”安南有点无语了。“是吗?”
“不用梳了,都要睡觉了,还梳什么?”
“嗯。”安南放下了梳子,接着两个人相视一笑,睡下了。
安南觉得,这一次,自己的感觉好受多了,躺在床上把药吃下去,安南虽然不知道药有什么用,但还是吃了。
也许,自己的难受感会渐渐消退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