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斯现在研发成熟了吗？”
“比起研发出来的人工智能，我更觉得他像一个智慧的生命体。”
听到圆希积极的评价，毛斯的脸上不自觉的露出一抹滑稽的傲气。
“那对你来说，这个世界主要的用途就是做实验喽？”
“也不是。”圆希晃了晃手里的改造枪，“我经常被人捉，尤其是每次去了交易所。”
“交易所？”
“嗯。”
“你是Source吗？”林立的面部肌肉抽搐了一下，酒窝更明显了。
“哟，你连这都知道了？”圆希斜着眼睛瞥了一眼林立。
“我是Sink，但，我是为数不多的天然的Sink。”
林立没有说出自己的属性，他也不敢。和阿知比起来，圆希是彻头彻尾的陌生人。Source是整个世界的猎物，林立没必要自己为难自己。
“这个给你。”圆希递给林立一个纽扣一样的东西。
“什么？”
“电话。”
“电话？”
“对。”圆希皱了皱眉，”你是Source，我是Sink，Source可以随时随你给Sink打电话，而Sink可以随时随的地接听，是很便利的组合。”
“你怎么知道我是Source的？”
“毛斯都知道我为什么不能知道？”
圆希轻轻点开了手机上的一个app，屏幕上面出现一个地图，乍一看和普通的导航地图没有差别。圆希按了一个按钮，地图上出现三个闪动的标识，分别是Source，Sink以及五个白色的圆点。
“那些圆点是本大爷。”毛斯的声音从圆希手机里响起，“剩下的就是你们俩了。”手机里毛斯的声音继续响着，“Source可以给Sink打电话，但Sink却不能打出去。”
“矢量一样。”圆希补充了一句，“所以作为Sink很悲剧。比如和Source组成了队友，即使叫破喉咙，不在身边的Source也是听不见的。”
“所以，你要想追圆希的话，不管你在布鲁克利还是什么克利，都可以的。”毛斯的语气夹带着古怪的戏谑，圆希的脸颊泛起了淡淡的红色，可林立没有留意到圆希的变化，他急切的申辩着，字字吐的清晰，
“不不不，我没有这个意思。”
他是想脱单的，但也不可能去追求一个存在于虚拟世界，仅仅见过几面的圆希吧。
毛斯用英语骂了几句，林立完全听不懂，圆希掩口笑了，她笑的有一丝无奈。
毛斯在一旁毫不倦怠的讲着英语，林立敏捷的耳朵绕过这些噪音清楚的听到身后传来细碎的脚步声，声音很远，像在吃力的攀爬。
“圆希，有人来了。”
圆希立刻警觉的转过了身，但没有人影出现，“你骗人？”
“没有。”毛斯对圆希说，“真的有人来了，两个人的脚步声，林立这家伙耳朵很灵敏。”
林立走到圆希身旁，“我听不懂他们说话，不知道他们是为什么爬这座山。”
“捉我们咯，或者，”圆希笑了笑，双手交叉抱在胸前，用脚尖踢了踢林立的小腿，“捉你。”
“那要怎么办？”林立努力的掩饰着内心的慌张，面前是穿着百褶裙的小女生，脚下是不可一世的宠物老鼠，作为象征勇气和力量的男性，林立只能故作镇定。
“打啊。”圆希丢过去一个白眼，林立假装没看见，搔了搔后脑，
“我，那个，我没打过架。”
“好，好，那你等死。”毛斯的声音从圆希的手机传来，毛斯三下两下跳到了圆希的肩膀上，用前爪拍了拍自己的额头，“圆希，你是从哪里找这么个猪队友的，你可以让他从我面前消失吗。”
“你不就也是个鼠队友吗？”林立狠狠的瞪了一眼毛斯，毛斯没有被激怒，只是越发不屑的哼笑了两声，“我是不会和你这种人一般见识的。”
“林立，这个给你。”圆希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小刀，刀刃不足一厘米，像是女孩子的修眉刀，“手术刀，你拿这个防身好了。”
林立接过那把玩笑般的手术刀，紧握住刀柄。
毛斯看见林立凸起的手指骨，嗤笑了两声从圆希的肩膀上跳了下来，“这个蠢货在害怕。”
大约十分钟后，两个陌生人出现在林立和圆希的面前，一男一女。
两个人穿着紧身的黑衣服，腰上挂满了形形色色的武器，装扮上很像阿知这样的老手。
男生肩头凸起的肌肉让打底的T恤衫显得紧绷，女生穿着紧身背心，裸露出的肩膀晒成的淡淡的古铜色，从她露出的手臂轮廓就可以看出她是个善战的好手。
林立瞟了一眼穿着polo衫的自己和百褶裙的圆希，顿时觉得毫无胜算。
“呦，小姑娘。”对方的男生先开了腔，“这家伙是你的猎物？”
“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圆希平缓的语调中夹带着的些许的轻蔑，林立明显观察到对方两个人眼底闪露出十二分的不满。
“那我们就不客气了。”话音未落，那个男生就跳到了林立面前，一脚踢上了林立的小腿正前方，打了个措手不及，毫无防备的林立双膝跪地。女孩则从林立后方接近，按住林立双手手腕，敏捷的用类似手铐的东西将林立扣住。空气中响起因林立关节扭动而发出的清脆声音。
“关节断了吗？”圆希站在不远的地放的圆希问了句，她安静的目睹了两个人挟持了林立，却一个多余的动作都没有，丝毫没有想要救助林立的样子。
“你就这么把他送给我们了？”女孩略微惊讶，“不会是有什么圈套吧。”
“嗯。请。本身他就和我没什么关系。“
圆希把发圈放下，乌黑的长发柔顺的从头顶垂下，“我就只是在这里看看风景而已。”
“哇，冷血的女人。”林立低声的咕嘟着，企图挣脱着从地上站起来，女孩稍一个用力就将林立按在原地不能动弹。
“你还是别乱折腾了。”女人用鼻子哼了一声。
“那，我们就把他请走了。”女孩白了一眼圆希，用手提起林立的衣领，朝前一推，林立一个趔趄冲了出去。
“好弱。”女孩唇齿间挤出两个字，“这家伙哪里像个Source。”她稍微用了点力气，一脚把林立踢下了山崖。
林立紧闭着双眼，重力的作用真实的体现在自己身上，他成为一个不自由的自由落体，他自己像是一个玩具，玩了几秒钟后就让主人感到厌倦而无情的丢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