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李凯臣的话，刘风有些不解。
“统一齐余大学？什么意思？”
一旁的张君博则是默不作声，静静地听着。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李凯臣双手合十，笑着道。
刘风没有说话，等着李凯臣进一步解释。
“正如我之前所说的，大部分实力较欠缺的实验体都会抱团，形成组织。”
“而这些大大小小的组织，以我们三个人的力量，几乎是没有挑战的资本的。”
李凯臣笑着抿了一口茶道。刘风和张君博都是聪明人，不需要多说。
“但齐大能有多少人？放眼全市的范围，齐大的实验体又能有几个？”
刘风有些不解，齐余大学虽然是齐余市最大的大学，但人数加一起不过两万出头。和齐余市五百多万人口相比完全不够看。李凯臣之前说，整个齐余市实验体有五六百人，按照这个比例来算，齐余大学有了他和李凯臣，邵超杰三人，就已经足够了。
但李凯臣却是神秘一笑，缓缓摇了摇头否定了刘风。
“我问你们，德瑞穆之力的根源是什么？”
并没有解释刘风的疑问，李凯臣反而问道。
“梦想。”
刘风脱口而出，随即有些明白了。
李凯臣看着刘风笑了，这个点只要说出来就懂了。
“正因为是梦想，所以实验体大多是年轻人。”
“虽然逐梦并不是年轻一代的专利，但我调查过，实验体中25岁以下的大概占了80%以上，显然，梦想更偏向我们。”
李凯臣摊开双手，笑着说道。
“人的阅历一旦丰富，日子走的久了，责任变得重了，就会被逐渐磨平棱角，逐渐忘记，甚至放弃自己曾经所追寻的东西，包括梦想。”
李凯臣笑了笑，抿了一口茶说道。
“实验体中也会有这样的人。当你背离梦想的时候，德瑞穆之力和你的共鸣就会越来越弱，而当你抛弃梦想的时候，德瑞穆之力也就会抛弃你。引路人应该也告诉过你，这叫做‘失梦’。”
听着李凯臣的话，刘风想起了觉醒前的自己。如果没有德瑞穆之力这档子事，恐怕自己也会在考研，找工作和作画之间纠结。或许以后真的成家立业，有了更重的责任，画画的时间和机会就更少了。
“不说这个，接着说你的计划。”
感叹了些许，刘风突然缓过神来说道。李凯臣这厮岔开话题的能力不是一般的强，跟他说话稍不留意就被牵着鼻子走了。
李凯臣笑了笑，并没有在意。
“正因为梦想眷顾着年轻人，所以整个齐余市实验体最密集的地方不是在市中心，也不是在什么梦想小区，正是在齐大。”
李凯臣又回归了脸上微笑的臭屁模样，说道。
“如果我所料不差，整个齐余大学的实验体数量，接近齐余市实验体的十分之一。”
李凯臣略微想了想，笑着说道。
十分之一？
刘风有些怀疑。若是如此，那么齐大的实验体应该有数十人。但自己在学校这么久，除了李凯臣和邵超杰外，并没有碰见过其他的实验体。再加上之前邵超杰说并没有在李凯臣身上感受到实验体的气息，也让刘风十分存疑。
“怀疑我说的话？感应不到其他的实验体？”
看着刘风一脸狐疑的表情，李凯臣笑着道。
刘风并没有说话，而是面无表情地看李凯臣。这货喜欢干的事就是把你的情绪调动起来，然后戳破你心里想的事。
“感应不到是正常的，因为不少实验体都会隐匿自己的气息，除非主动释放，否则感觉起来就和普通人没什么区别。”
看着强撑笑容的刘风，李凯臣笑得更灿烂了。隐匿气息，这是多半第二阶段实验体都具有的能力，但他知道第一阶段的刘风并不知情，故意没有说出来。
WDNMD，你之前怎么不说？
刘风心里暗骂，李凯臣总是把重要信息漏掉一些，让自己心神不宁。
“那你……”
“我们第一次见面时，是我主动释放出气息来引起你的共鸣。这是实验体之间互表善意的体现。星罗棋布所感应到的实验体，也都是如此才进行交涉的。”
还未等刘风将心里的疑问说出，李凯臣就抢先回答道。
听着李凯臣的解释，刘风有一种恍然大悟的感觉。如此说来，之前自己怀疑的种种也都能说得通了。但李凯臣这种每次都有所保留的感觉让自己十分的不爽。
“也并不是所有人都有，比如我就不会。”
一直在一旁听着的张君博在这时开口道，语气中透着一丝无奈。
刘风看着张君博，想起了并不知道李凯臣实验体身份的邵超杰。想来后者应该也不会隐匿气息，甚至对此丝毫不知情，恐怕这就是独行者消息闭塞的坏处。
“哪怕释放出气息，一般实验体能感受到彼此的范围也只有数十米，有些甚至更小。如果不是像我这样的能力，你在学校想遇到其他的实验体恐怕不容易。况且就算真的遇上了，一般也不会搭话。”
看着有些抓狂的刘风，李凯臣忍住几分笑意，缓缓说道。大多数实验体之间的关系还是挺紧张的，学校里这种没法动手的地方，遇见了也会当作没看到。除非是真的想接触彼此。
“那如何隐匿气息？”
刘风舒了一口气，问道。如果自己能自由收放气息，恐怕会少去很多麻烦。
“自学成才。”
李凯臣有些想笑地摊了摊手道。
“就像吃喝和呼吸一样，你掌控德瑞穆之力的时候就能把握其气息，收取和释放，至于有一部分人无法掌握这种技巧，我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李凯臣笑着耸了耸肩，看着张君博和刘风道。
刘风有些诧异地皱了皱眉，但并没继续问下去。既然李凯臣都这么说了，那恐怕其中是有一些原因的。
“你接着说。”刘风示意李凯臣道。
“齐大的实验体不少，这也就是说。”
看着解决了疑惑的刘风，李凯臣也将话题拉了回来。
“一旦我们掌握了齐大诸多实验体的力量，就有了几分把握和其他势力对抗。”
“对抗？你有把握吗？我是说统一实验体。”
看着眼中发亮的李凯臣，刘风说道。
“放心就好。”
李凯臣看着刘风，笑着道。
刘风则是有些不满意地撇了撇嘴，李凯臣这说了和没说没什么两样。
“具体的计划，过一个月你就知道了。”
看着刘风并不满意地样子，李凯臣笑着道。除了要等刘风第二阶段的二次觉醒之外，他自己也需要再做一些准备。
“那统一之后呢？你打算怎么做，掠夺别人的德瑞穆之力？”
刘风知道问了计划后者现在也不会说，便接着问另一个问题。
实际上，刘风并不愿意去夺取他人的德瑞穆之力。每个人的梦想都是自己的，别人无权去拿走什么，至于所谓的实验加分，刘风没有看得那么重。只要别人不来招惹他，他是不愿意挑起争斗的。
“不，只是为了能有一个立足之地。”
看着皱眉的刘风，李凯臣笑着说道。他知道刘风在想什么，从他逼走重和火刀二人就能看出来，刘风并不是一个喜好争斗的人。
“立足之地？”
刘风不解，李凯臣总是话说一半，让他感觉喉咙里卡了什么一样难受。
“齐余市的天，要变了。”
李凯臣笑着搓了搓手，缓缓说道。
“说人话。”
听着李凯臣满嘴二百五一样的瞎扯，刘风恨不得把茶泼他脸上。
“齐余市的几大势力，最近要有大动作。独行者会被大清洗，我们必须先一步站住脚才行。”
品尽杯中的茶，李凯臣也是拿过茶壶，又添到了七分。
“这些消息……你都是从哪来的？”
看着神神叨叨的李凯臣，刘风也是皱了皱眉道。作为一个普通的实验体，李凯臣知道的似乎也太多了一些。
“坐隐。”
李凯臣神秘的一笑，说出了这个名字。
刘风愣了一下，因为他从未听说过这个人。倒是一旁的张君博露出了恭敬之色。
“坐隐是谁？“
这时候显然不能不懂装懂，刘风当即问道。
“齐余市实验体的大人物。”
李凯臣倒是不急，这些消息刘风都要知道的，他大可以喝着茶慢慢说。
“坐隐不一定是齐余市实验体中的最强者，但一定是人脉最广，掌握信息最多的一个。他不直接参与争斗，只是默默地运营自己的情报网并从中获利，齐余市和周边几个城市的大动作都有他的影子。”
放下茶杯，李凯臣笑着看向刘风。他与刘风结盟最大的依仗就是和坐隐的联系。
“除此之外，坐隐名下的酒馆也是齐余市实验体交流的安全场所。”
“酒馆？”
刘风在思虑中抬了抬眉。
“就是类似咖啡店的地方，相当于实验体集会的秘密场所。在酒馆里和酒馆附近区域不得进行德瑞穆之力的掠夺和争斗，这是坐隐立下的规矩。”
张君博伸了伸脖子，在一旁说道。
“正因为有着坐隐的存在，齐余市的几大势力和独行者之间能达成一种诡异的平衡，和附近的其他城市相比，齐余市的实验体算是相当和平了。不过这种和平就快要被打破了。”
李凯臣抿了一口茶，接着张君博的话道，末了还加了一句感慨。
刘风脑中的想法转了几转，这样一来李凯臣的一些话也都能说得通了。不过关于李凯臣怎样和坐隐牵上线的，刘风知道自己问了李凯臣也不会说。
“你那天说的张教授，这几天又遇见了吗？”
李凯臣换了一下电视频道，漫不经心地问道。
“嗯……没再遇见，毕竟只是来讲座的。”
刘风略微思索了一瞬后说道。他后来也在网上查找了这个教授的相关消息，但除了学位和名誉等东西外，并没有和实验体有关的一些特殊信息。想来这些东西也不太可能出现在网络上。
“你准备一下他的故事，一会儿咱们去酒馆要用到。”
又换到了一个乡土节目，李凯臣调大了电视音量说道。
“去酒馆？”
刘风皱了皱眉，李凯臣又打算搞什么飞机。
“作为新进实验体，为了拉进关系，总要说点什么吧。这种善意的警告不就是现成的催化剂么？”
津津有味地看着电视节目，李凯臣笑着说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