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对于这两个极品兄妹,伊然和顾子美齐齐表示,以后见了就要退避三舍。
伊然推了推苏年锦,示意他说话,罢了还将身子往里缩了缩,只差没倒挂在车顶上了。
“付小侯爷来看望公主?”苏年锦挑开帘角,只露出一个脸,温和道。
付甘可一看是苏年锦,便拱了拱手,道:“原来是锦世子,听闻昨夜元冗公主已被皇上钦定于皇后,却是一舞受了伤,家母昨日见到,恨于不能亲自上前探病,今早便叫我和舍妹特意来看望一番。”
付凝可也从马车内钻了出来,一袭粉衫更是衬得她灵动可爱,与之草原的安迪儿公主豪不相让。
苏年锦眉目带笑,道:“不知道付小侯爷可是知道昨夜公主宿在养心殿?”
付甘可一愣,脸色变了又变,身边的付凝可已是叫道:“公主还没大婚,怎么能侍寝,哥,怎么办,公主坏了名声,顾公子必定受累。”
“别总惦记着你的顾公子,伊姑娘也受累呢。”付甘可也是满脸不可思议又苦恼的叱着付凝可。
付凝可向来是与付甘可不对盘的,立即反驳了他,“你懂什么,你声誉极差,伊姑娘受累不受累,配你都是绰绰有余,但是顾公子就不一样了,你妹妹向来是大家闺秀的典范,若是他娶我时,旁人说他配不上我,岂不是伤了他的心?”
两人你来我往,一点也没有注意另外两人的感受,直接将见过两次面便心仪的人作为对象谈婚论嫁了。
伊然在马车里一顿哆嗦,扯了扯苏年锦的袖子。
苏年锦会意的笑了笑,道:“两位,公主只是伤重,动弹不得,借南皇的养心殿休养了一晚而已,不是侍寝,也没有辱没名声。”
他只是解释了一下慕容悦住养心殿的事情,对于伊然和顾子美的事情,反倒是乐见其成的,毕竟这帝都尽是一些闹心的事情,来些无理取闹的事情也好调解一下心情。
“原来没有啊,那可好,顾公子就可开开心心迎我入门了。”最先反应过来的,最开心也莫属于付凝乐了,她笑容如花,只差要蹦起来了。
慕容悦也觉着好笑,这付凝可比一般女子而言似乎是活泼的有点过了头。
“我是哥哥,我先娶了你才能嫁!”付甘可似乎是见不得付凝可好过似的强调道。
即便伊然是个随性洒脱的女子,听着这不打招呼就占有的话语,也是上了一些火气,见着苏年锦似乎听得很是高兴,心情莫名的就不是很好,一脚踹了苏年锦。
苏年锦颠倒在马车旁,将车帘卷起了半边,而伊然,正咬着衣裳四肢撑开,横挂在马车门口的上空。
付甘可付凝可奇怪的看着苏年锦不懂他为何摔了出来,像是被踢出来的,可是仔细一看里面似乎又没有人,付甘可好奇道:“锦世子,你腿脚不方便吗?要不我背你进去吧!”
正愁公主不在,找不到借口进去呢!
“不用,锦只是被这马车给颠了一下。”苏年锦淡淡道,对着一旁的车夫训道:“回去把这马好好训一顿,若是哪一回载的是公主,也这么被颠簸一回,后果不堪设想。”
车夫是苏年锦身边的暗卫,听着自家世子将罪过全部推给马,僵硬的嘴角抽了抽,他离得近,武功又高强,自然是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事,世子这睁眼说瞎话的能力是越来越强了。
他恭敬道:“是。”
苏年锦满意的朝他笑笑,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对着付凝可道:“付小姐,顾子美犯了错已经被公主打发走了,可能不能娶你过门了。”
“什么?”付凝可正在喜滋滋的幻想成亲之日顾子美那张惊为天人的脸有多么的倾国倾城,突然听到苏年锦的话,身子一直,“砰”的一声撞到了车顶上。
“锦世子说,你的如意郎君已经不在南国了,你就不要做梦想让他娶你了。”付甘可直接道,心疼的看着自己的马车,道:“不就是一个男人么,你那么惊讶做什么。还撞了我的马车,这马车可是上好的黄梨木做的,不说价值价值千金,八百两总有的,这可是我半年没去看雅楼关在书房才得来的啊。”
他说的越来越伤心,狠狠的瞪了几眼付凝可。
苏年锦倚在车上也是笑,这一对兄妹实在是太极品了,估计四国都找不出这样的兄妹了,说他们感情不好吧,出了事,总是第一个护着对方,说好吧,无论是大事小事第一讽刺的也是对方……
付凝可翻了翻白眼,也不理会他,看着苏年锦问道:“锦世子,你可知道顾公子为何会被公主打发走?顾子美论相貌论才能也算是一等一的,元冗公主怎么不知珍惜要将他送走,亏得她打了我,我都不计较,她竟然这么对待我的顾的公子!”
苏年锦什么都好,唯独看不得,听不得有人说慕容悦半点不好,在伊然仇视的眼光下,终是面色冷了冷,道:“两位竟然是来看望公主的,那便先进去吧,堵在这门口让别人看了也是笑话,哦,对了,前面那一顶轿子里的便是公主,刚刚你们想抢她的人还有抱怨她的话,估计她都听得一清二楚了,两位现在还要进去吗?”
付甘可怔怔的看着前头的轿子,静谧无声的,一直停在门口,风像是飘了飘,帘子飞了起来,一直素白的手伸了出来,轿子便往前走去了。
突然又停住了,仿佛是被什么人给拦住了。
付甘可扶着付凝可下了车,跟在苏年锦后面,之间一身青袍的云王踏步而来,像是云中鹤一般的优雅,他看着轿子温雅道:“公主,身体可好些了?”
慕容悦没有说话,像是没有听到云王的话似的。
“公主?”云王再次唤道。
苏年锦似笑非笑的立在轿旁,也没有要替云王上前唤人的意思。
李副将跟在云王身边,上次被伊然暗算,心中气愤难消,见着慕容悦又如此给自家主子难看,眼睛一红,就要上前去。
云王也不拦他,这些孩子若是听自己的话,任性些也没什么,可是他们完全是与自己作对的,给些教训也是必然。
他已经传了书信回西国,这些天都没有收到信,估计是会在半月后来人吧,在此之前,这些人,元冗公主是不能出半点差错,但是该有的礼仪还是有的。
李副将上前走来,月树也是及时落在轿旁,道:“公主需要尽快回房,还请让路。”
付甘可付凝可也没料到一进行宫便遇到这么一幕,这不是典型的内乱么,两人屏住呼吸,将身子缩的小小的,减低存在率。
“公主这不是南国的国母便摆出这么大的架子,难不成西国教导你的礼仪作为南国的国母便不需要了不成?”云王温雅道。
若不是看见他眼中的那一抹暗沉,还真当他对这不在乎似的。
“云王叔,你要本宫做的,本宫拼着半个月不能动弹的代价为你做了,如今你堵在这里是要教训本宫吗?你有什么资格?本宫没有怨你用本宫的性命来成全你们的野心,你倒反过来质问本宫的礼仪都被教导到哪里去了,不知道云王叔可知,本宫从小生长在山间,被皇室抛弃了十四年才回来,从未接受过礼仪教导!”慕容悦清冷的声音传了出来,清清冷冷,与这湿气的天气相得益彰。
她从来就没有要过脸面,她深知,脸皮厚,则无敌,那些想要掩着的,藏着的,总有一天会被人挖出来对付她,既然如此,还不如自己痛快些解决。
这些所谓的出生,哪有她的性命重要,哪有她母后哥哥们的性命重要!
云王许久未说话,儒雅的气质在风中飘摇着,浅浅一笑,“既然如此,那本王就请南皇宫中的嬷嬷来教导公主一番礼仪,以好给予南国一个端庄优雅的皇后!”
“呵……”慕容悦掀开轿帘探了出来,伊然一直躲在暗处,见到她如此动作立即飞奔过来,扶着她的身子下了轿。
付甘可双眼一亮,正要上前,被付凝可给强按下去了。
慕容悦的动作在伊然的扶持下依靠在轿旁,淡淡道:“云王叔左一句本宫不懂礼仪,右一句本宫不端庄优雅,既然如此,那本宫还嫁什么?不如让云王的女儿来嫁好了,想必有云王叔这样的父王,女儿必定是人中之凤,也不用担心担不担得起国母的气度。”她拖长了音,话音一转,“哦,本宫忘了,云王叔的女儿还未成年,既然如此,那本宫就奏请南皇,让云王叔的女儿为后,本宫为妃辅佐如何?”
“元冗!”云王低声吼道,很是不悦。
李副将原本对于慕容悦还是有几分畏惧的,只是两边不合,他自然是要护着自家主子,然而身份低微,也只能立在一旁狠狠的瞪向伊然。
“本宫乃是父皇亲封的元冗长公主,云王可不是皇亲国戚,本宫喊你一声云王叔是客气,难不成你还当真自己身份比本宫还高贵了一些不成?上次你纵奴伤本宫,本宫一直碍于身体没有和云王算账,云王想必也是快忘了?”慕容悦笑得很是优雅,淡淡道:“若是本宫禀告父皇,云王意图将本宫刺杀,还这天下百姓一个安平,父皇会不会赞云王心怀天下?”
赞个屁,若真是如此,陛下杀了他还来不及!不说坏了陛下计划已经罪该万死,就是那句心怀天下也会让陛下以为他对这天下觊觎,肯定会杀之而后快!
“公主可当真是牙齿伶俐,比之西国的状元郎也是丝毫不让啊。”云王目光阴沉了几分,讽刺道。
她句句都是将他死里推,从西国到南国这二十几天中,他还只当她是一个粗俗了点的公主,胸无点墨,没想到还真是胸有沟壑照明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