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间,婵感觉自己在路上,听到了两个男人的对话。
“今儿运气不错,一出手就是这样的货,也不知道那位大人喜不喜欢。”
“喜欢又怎样不喜欢又怎样,到最后不都要被活吃了,骨头都没剩下。”
“谁说的准呢,这位,可比往年那些好。”
“难不成你还想……什么人!”
随即传来一阵打斗的声音。吃人,会是谁吃人呢?隐下心中的疑惑,在药的作用下婵又昏睡了过去。
某处宫廷正殿的主位上坐着一个身着华服,脸色阴沉的男人,正是有琴,下首跪着一个青衣男子,一旁便是绑了云婵的猪妖和狐妖。
“破风,孤叫你是去做什么的?”
“看着婵小姐。”
“那么你呢?”有琴想到躺在床上陷入昏迷的婵脸色更差了,“你把人看到哪儿去了!”
破风不语。
“看在你对孤忠心耿耿的份上,这次先饶了你,若再有下次,决不轻饶!穗乐那正缺两个药人,你把这两个不知死活的狗东西给他送去!”
“主子,殿……小姐醒了。”听到来人的禀报,有琴这才收敛了怒气,大步而去。来禀报的人是茗月,曾是一个婢女,如今也算有琴的得力助手。茗月跟着有琴这么久,没想到他对云蝉还是如此上心,她自嘲的笑了笑,对破风说:“我说破风,这辈子主子明显是想让那个贱人爱上自己,才让你去保护她,你个木头脑袋怎么就不明白呢?”破风连眼神都懒得给她,招进来几个侍卫,将两只妖压走,茗月愤然,甩袖离去。
云婵一睁眼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景象:烟灰色的床帘,被装饰着深灰色流苏的银钩勾起。床单和被子是银鼠色的,没有任何花纹。转头看见一个面容姣好、穿着米黄对襟大袖衫裙的女子,那女子见她醒来便出去了,随后就看见有琴风风火火赶来。
有琴担忧的看着她:“怎么样,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没事,我……”话没说完,有琴坐在床边一把将婵抱进怀里,在她耳边说道:“没事就好。”
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婵的脖颈,酥酥麻麻,鼻尖传来一股好闻的气息,惹的她一阵脸红,忙推着有琴。
“不要推我,让我抱一会儿,险些就失去你了。”
闻言,云婵也不再挣扎,反而像是被蛊惑了一般,想要回抱着有琴,只是出于羞涩,仅仅抓住了他腰间的衣服,也算是半抱着了。
殿外,茗月看着二人你侬我侬的样子,简直要咬碎了自己的一口牙,如果眼神能杀人的话,云婵已经死了千儿八百遍了。
感受到怀中人的反应,有琴露出一抹得逞的微笑,随即放开云婵,不以为然的说:“还好我学过几年功夫,不然就算受伤了都不一定能救你回来。”
“你受伤了?伤在哪了?严不严重?快给我看看。”听到有琴受伤了,云婵紧张的看着他,她和有琴不过萍水相逢,她可不想因为她让有琴有什么闪失。
有琴看着婵这么紧张他,那颗冷血的心稍稍温暖了些许,故作轻松的拉了拉衣襟:“在这儿,不过没什么事的。”
一道刀伤从左胸蔓延到靠近右腹的地方,大约二十来厘米长,伤口看着不浅,虽然已经处理过了,但依旧有鲜血溢出来。婵这人比较善良,善良到自己觉得自己有些圣母,每当看到别人受伤总能感同身受一般,更何况有琴是因为自己受的伤。
看到他的伤口,婵的眉瞬间就皱了起来,好像疼在自己身上一样,带着哭腔的说:“好痛啊,为什么会这样,怎么这么痛啊……”眼泪竟真的掉了几颗,“是不是很痛,痛你说出来吧,不要憋着我不会笑你的,真的,你……唔!”
云婵迅速揉了团被子捂住脸,须臾又扔下被子,刚要开口说些什么。
就看见有琴眉头紧锁,一手捂着胸口。
“怎么了,是不是扯到伤口了?”婵忙问。
“伤口好像裂开了。”有琴痛苦的看着她。
婵赶紧让出了床位,问来药的位置
“我给你上药,你先把衣服脱了。”
“不行我一动就疼,你帮帮我好吗?”仿佛隐忍了极大的痛苦。
“那你先别动了,我来吧。”
云婵解开他的腰带,掀开他绣着暗纹的黑色上襦,白色的里衣早已被血染红,婵将他的里衣脱至肩膀,清理完伤口,把药粉一点一点的洒在上面,她感觉到有琴的肌肉紧绷,想来是痛的,于是上药的手法愈加轻柔,一边轻轻吹着。有琴看到婵这幅样子,不禁觉得好笑,随即陷入回忆,曾经有一个人也是这样做的呢,似乎吹一吹,伤口就没那么疼了。
待他回神,云婵已经收拾好了,有琴看着自己胸口上一个漂亮的蝴蝶结,宠溺的摸了摸她的头,婵立即红了脸,将头埋在被子里。有琴静静的看着,心情大好,他们的关系好像更进一步了呢……
这边其乐融融,有人可不高兴了。
回到房间的茗月砸了满地的东西,屋里侍候的人大气也不敢喘一个,生怕波及到自己,片刻她看向离自己最近的一个侍女,在接触到茗月的目光后那个侍女剧烈的颤抖起来,支撑不住跪在地上,连一句求饶的话都说不出来。
“你怎么这么不小心,打碎了主子心爱的东西,拖下去,杖毙。”茗月轻飘飘一句话便决定了她的下场,那名侍女瞬间面如死灰,被拖下去的时候终于绝望的喊道:“茗月你这个毒妇!你这个叛主的狗奴才!你不得好死!茗月!你不得好死……”
“割了她的舌头,吵死了。”茗月扶了扶脑后的发髻,不再理会外面的惨叫,招人进来将屋内收拾干净,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