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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第十一章 陈年旧情

熙亲王躺在床上,缓缓睁开眼睛,屋内都用楠木为柱,沉香作栋,珊瑚嵌窗,碧玉为户,四周墙壁,不用砖石,尽用数丈开阔的琉璃镶嵌,内外通明,毫无隔阂,白纱飘逸,春风拂面——这里是哪里?

善水在哪里?

一个乌黑黑的小头趴在他床边,静静不动,日光洒下,香肤柔泽,泪痕依稀可见。

“善水……”

“善水……”

“善水!你压到我的手麻痹了。”熙亲王忍无可忍。有照顾人照顾到自己沉睡至此的吗?一点都不文艺小说。

“熙亲王,你醒了哈哈哈哈哈哈!我好高兴!”那个小脸蛋仰起,惊醒,惊喜,笑颜灿烂,一如窗外明媚的日光。

看她如此娇艳春色,熙亲王心情大好,就忽略不计依稀可见的口角唾液吧。

“你醒了?”

门外进来一女子,穿着一件淡青色蝉翼纱衫,映着脸色粉白。

“白荷,别来无恙。”

如果说少女的白荷只是孤清,现在的她则是一片冰魄。此时她走近,冷冷的阅读熙亲王,她看见的不是原本少年倨傲清秀的熙亲王。

善水没有忽略她眼底一闪而过的杀意,护在熙亲王身上,解释到:“他是如假包换的熙亲王,只是毁容了,不过可以痊愈的。”

“你是谁?”

“我,我是他丫鬟。”

“有你这么放肆的丫鬟吗?!”白荷厉声道。

“呃,其实我是贴身丫鬟,就是说书先生口中描述的那种不正当的主子和贴身丫鬟关系。”善水悻悻然缩回双手,这个解释有点逊,刚翻身当主人啊,现在就完了。

看到善水苦瓜脸再现,熙亲王有点乐。

贴身丫鬟了哦嘿嘿。

白荷仍然冰冷,扔给熙亲王一把红檀木笛:“证明一下。”

熙亲王拿过木笛把玩几圈,放在嘴巴试音,音声很清脆,不失质朴。

悠扬的乐曲响起,善水烦躁担忧的心随之平静下来。

“如果我没记错,这是当年《天舒曲》的调调。”熙亲王半卧床上,含蓄微笑。

白荷望向他,红了眼眶。

当年,少年熙对慕白荷说:“白色,也意味纯洁、端庄、正直、少壮。”

那时只有他,还待她如常,虽然是一如既往的清淡,但已难能可贵。

看他们望向对方的眼神,那是善水到达不了的,他们的过去。善水口里莫名的泛起酸水,味苦,插不上话。

醒悟到这点,善水安分的当好一名丫鬟,站到一旁去。

“你刚才被野狗咬过,又没清毒,还运功,恐怕毒素已扩散全身了。”回过神来,白荷缓缓道出熙亲王突然倒下的原因。

啊,一而再、再而三的中毒?!

熙亲王望向善水,苦笑。

善水听了,全身冰凉,心里千万个不愿意的,已发送,正发生。

这次不是善水投的毒,谁知道该怎么解呢?还能解吗?善水全然没把握,心里没底,反而恐慌。

“有救吗?”善水脱口而出,问狗狗主人。

白荷白她一眼,玉指纤纤拨拉几下:“你毒死我的宠物……咱们慢慢算。”

啊啊啊,善水脑海中闪过2个真理:一,打狗看主人;二,女人不能得罪。

“慢,它们没死,只是虚脱。我马上就给你伺候他们,保证健健康康白白胖胖生机勃勃!”善水拍胸膛立誓。

哼。

白荷转身离开,带走她令人寒冷的气息。

“老凌,她应该不会伤害你。你当她新宠物,应该挺好的。”善水重新跪在熙亲王床榻边,算盘拨拉拨拉计算:“那样我们都可以轻松过活。”

“你刚才还是丫鬟,我现在就老凌了?”熙亲王瞪她一眼,转身向墙,背向善水,不搭理她。

“哈哈,开玩笑的。”善水连忙解释。如意算盘落空了啊啊,她只能去伺候那十几只野狗了。唉,劳碌命啊。

突然,熙亲王翻身,狠狠吻上善水,嘴缝里挤出几个字:“是不是该履行一下贴身丫鬟的义务。”

去——你——的——你以为你是病人,大晒啊!

善水挣扎,牵扯到熙亲王手臂、胸口的伤口,引得他龇牙列齿的痛,重新乖乖的躺下,休息。

“主子有心无力,丫鬟高兴了吧?”熙亲王调侃道。见她粉脸鼓腮,恢复生气,才放心。

“你是病人,好好休养才是。”善水见他真的痛,哪还记得气他轻薄之举。为他折好四角被子,看他睡着,才离开床榻四处走走,视察环境。

善水出了屋子才发现屋子是建在山顶平地处,四面青山环绕,一片碧野之间绿水萦回,三十米外是悬崖,站在悬崖朝远眺望是连绵雪山群,气势磅礴,玲珑秀丽,皎洁如晶莹的玉石,灿烂如十三把利剑,在碧蓝天幕的映衬下,像一条银色的玉龙在作永恒的飞舞,可以想象其险、奇、美、秀齐全。而此时云蒸霞蔚,玉龙时隐时现,看得善水惊呆!

漂亮哇!

世间多少美好还未领略到啊!

“这天下,一定要定太平!”善水朝天呐喊,爽快哈!

天下——太平——的回声在山谷里回荡,回荡。

善水低头朝下望是山谷,一片迷雾笼罩,萦绕山谷久久盘旋,常年不散。再细看那十几颗参天大树,善水突然醒悟为何他们始终未能走出那团白雾——那是一个经典八卦阵!

在此八卦阵中,各树之间均呈日形连接,形似象棋中的马步,只需各树底下圈养三五条野狗,意味着任意一条线都有防守,就可抵挡外人入侵,是“以守待攻”战术的代表杰作。

此处有高人!

但这高人应该不是白荷,若她有此等智慧,还需弄虚作假装鬼吓人吗?可见她本人并不是很清楚此阵法的精妙绝伦之处,再配合山谷洼地极易形成的白雾现象,就连善水也未能破解。

现在善水站在山顶,加上这些树木现在长高了,才看清楚当初围困她的是什么。

嘿嘿清楚了,对再次入雾里照顾那些野狗就不会心有余悸了哈哈哈。

但,背后高人是谁??!

此阵法陈列在此山上山必经之路,明显是为了保护这座精巧的木屋。

善水踱回木屋,再次细细研究,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全屋没有一个木钉!全身皆由斗形木垫块和弓形的短木拼接而成。栱架在斗上,向外挑出,栱端之上再安斗,这样逐层纵横交错叠加,形成上大下小的托架。有的孤立地置於柱上或挑梁外端,分别起传递梁的荷载於柱身和支承屋檐重量以增加出檐深度的作用。有的同梁、枋结合为一体,成为保持木构架整体性的结构层的一部分。

如此精通土木,天下只有一人!

慢!白荷在这屋的主人,换言之,是保护白荷。

他要保护的人——是白荷!

高山,深谷。

“星乾大师兄,你说我听听,这深谷叫什么名字,好吗?”少年善水总是喜欢问为什么。

星乾脸臭,挥玉箫点她哑穴。

善水打口型:“大师兄,你点我也没用,好学是我的优点。而且……”

“啊哈哈哈,因为我会腹语!”善水肚子里爆发出一股得意洋洋的大笑,对,不是从嘴巴,是腹语:“大师兄,你点哑穴这招失灵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星乾头大,再美好再优雅的身份,都可被善水攻破。但她是唯一的师妹,念在同门份上——真TM想替师祖大义灭亲啊!

“你是大师兄,来得最早,你就告诉我这深谷叫什么名字嘛?”善水继续用腹语,将来3小时内都会是腹语时间。谁让他一不耐烦就点人哑穴呢?我不练腹语不憋死我自己了吗?

善水练成了腹语完全是大师兄的错。为此,若焱二师姐没少责备大师兄的不谨慎。当然,在如此聒噪的生活里,点善水哑穴是任何一个正常而又会武功的人的首选。此谷中唯一不正常的就是二师兄,坤土,就他能对善水的口水围攻,充耳不闻,不管他是假装还是不假装的。

最后得逞的总是善水,大师兄投降。

“这深谷叫——无名谷。”

善水对这答案很不满意,满脸狐疑:“真的?”

大师兄一脸认真而严肃的表情,认定这是正确答案。

善水悻悻然离开,向大师姐求教:“若焱师姐,我是你的忠实粉丝啊,请你告诉我,我们这深谷叫什么名字?”

若焱师姐兰花指一挥,掩面微笑:“想知道答案啊,行。”

善水惊喜,难得这么给同门面子,有问必答哈,肯定是赶上她的愉悦期了哈哈哈。

“明日一早帮我把山顶那颗杜鹃花给我摘来,明早敷脸用哦。”若焱师姐拍拍已经绝艳无比的脸蛋,对镜子仍瞅出一堆不满意:“而且要沾露珠的,不可为了赶回程路把晨露给掉了,晨露补水啊。”

善水无语了。

大家同为女人,为什么有师姐这种女人,她明明就无需靠脸蛋吃饭,可保养的比谁都认真较劲。

“哎啊,你脸上长红痘了,也该补补。可以用用金盏花,消炎祛痘效果很好的。”师姐念在善水同门一场,十分周到的替她想办法。

“谢你了,师姐,我收回我的问题。”善水准备离开,她才不想早起爬山呢!

俺是没武功的人,爬山,早起,多耗费精力呐!当然不干!

“不干?!这时候你跟我说不干?!”若焱师姐一反娇艳媚态,兰花指点到善水鼻尖前,哗哗几下,善水的发丝应声飘落。

同时滑落的还有善水的冷汗。

善水终于明白为什么师姐那么热衷保养脸蛋身子了——迷惑敌人,同时,掩饰她暴躁的性格!

“我就知道师妹疼姐姐,姐姐正处于月经期呢,不好使功夫动气爬山摘花啊。”师姐满意的宛然微笑:“明日记得晨起哈。先谢你了。”

人不可貌相!

月经期……来得真不是时候。

善水哭了:“是,师姐。另外,请问师姐今天是你经期第几天?”

回去记下今天,绝对要摸清敌方的经期规律!我以后找她一定要先翻黄历!以免下次再犯同样的错误!刻骨铭心啊!

第二天,善水剩下半条人命回来,带着那株红丹丹的杜鹃花,与善水苍白的脸色形成鲜明的对比。

“好了,告诉你这深谷叫什么名字吧。”师姐很爽快:“它原本叫无名谷,不过你来了之后呢,改叫不宁谷了,呵呵。嘿嘿,谁让你不知道答案呢?当大的说它叫什么,它就叫什么了哈哈。”

善水的心在飘零,飘零,飘零……

善水不死心啊,她是好奇宝宝。她最后能求助的人就是坤土二师兄了。

她蹲在沉默的二师兄身旁,看他默默的敲打木墩,不到最后时刻,你都猜不到这些木墩最后是什么东西。他会做很多东西,木马木雕、木屋住宅、投石器武器、扩音器设备等等,那些被砍下的木材在他手下都成为令人称奇的艺术品,有了第二次生命。

善水很欣赏一件木器的诞生,很欣赏二师兄的手艺和巧思。

二师兄的手和别人的手不一样,他的是神手,巧夺天工!太爱二师兄了,而且话不多,沉默冷静的实用型理工男,真讨人喜爱啊哈哈哈哈。

“你在一旁傻笑什么?”二师兄冷不防,发问。

善水擦擦口水,唉,丢人了。

“嘿嘿,二师兄,我们这深谷叫什么名字?”善水问。

“哦?”坤土有点小惊讶,虽然已经对小师妹的任何问题都淡定了,但这次提的问题还是略带意外:“就是这个简单的问题在困扰你?”

以前都是问如何让小木人机械性行走?如何制造出不费人力的长距离攻击武器……诸如此类的专业问题,好助她在跟师兄姐的对决中取胜。

“呃,好奇,问问嘛。”善水很不好意思这次问简单了。

“嗯,问师父才知。”

善水当然知道问师父是最快最好最正确的答案,但她犹豫半天,决定还是不要,不能。

然后二师兄就旁若无人的继续他的雕刻,凉善水在一旁纠结。要不要去问师父呢?要不要呢?要不要??

二师兄,

二师兄。

二师兄……

果然是理工男,话真少。

不过,我喜欢,我爱啊哈哈哈,在一旁默默看他认真专注的工作,真的太迷人了!二师兄用时间雕刻木器,善水用心雕刻二师兄的侧脸。

善水驾轻就熟的穿过迷雾,来到那棵树下看望那群遭遇不幸的野狗,远远的就听见惨绝人寰的哀呼声,不知情者肯定要被吓的只剩半条人命,以为这是索命谷啊。

远远的,善水还看见有个白影立在那里,越走越近,回忆越清晰。

藏青素衣,沉静侧脸,一如当年。

这是真的吗?

善水热泪盈眶,不敢再靠近,不敢说话,生怕惊醒了这个美梦。

如果是梦,就让它长久一点。

“善水,别来无恙。”那男子的视线离开哀呼的野狗,转头投向身后的善水。他的视线透过层层白雾,仿佛透过了重重时光,回到未出谷下山之前。

“二师兄。”善水的泪水流下来,满怀欢喜。

那双剑锋眉,丹凤眼,看你的时候很专注,如同世界只剩你一般,尽管他专注于一块木根的时间更多。

一如当初,不是梦。

“虎符,还你。”坤土从兜里掏出那块惹事令牌,递给善水。

善水没接,仰头严肃的说:“这是师父给你的军令——一统天下。”

哼。

坤土冷笑。

虎符当——一声被弃于地,善水一个寒颤,惊醒,回不去了。

坤土最早下山,临走前问师父:我姓赤?

师父沉默,点头,然后陷入久久的沉思当中。

“300年前……这本是我赤家天下。现在我要夺回来,还需听他命令?善水,你不觉得可笑吗?”坤土没有歇斯底里,但他手指激动得在颤抖,随之藏到背后。善水没有忽略。

“师父是希望有兵助你。”善水小心翼翼的解释:“加上你开发的武器,取天下定能成功。”

他们距离很近,但善水觉得二师兄好陌生,不知是不是白雾弥漫的关系。

“善水,只有你才那么善良。”坤土二师兄恢复平静,摇头微笑:“那你说他把仇人的儿子养大育才,意欲何为?”

善水无以回答:“师父仙逝了。留给我们太多的谜。”

坤土惊讶,继而愤怒:“这老头子就知道撒手不管!”

“呵呵,是,那是师父一贯的散漫作风。”善水附和。老人家在位时就以耳不聪目不明为借口逃避上朝和整理政务,40几岁就内退了。然后干脆躲进高山深谷,美其名曰清修。结果活的比谁都长命,更理直气壮的以倚老卖老。

善水拾起虎符,叹口气,收好。

唉,取天下,真是个困难的命题。

“这些狗这么了?”坤土问。

因为死老头子,搞得善水和坤土的再次见面很沉重。现在他们终于换了个轻松的话题。

“呃,腹泻,然后脱水了。”善水据实回答。当然自动省略是谁导致的。通大海是她摘的,是她扔的,但她没叫它们吃啊——病从口入是放之四海而皆准的真理,动物界也不例外,这不能怪我了吧。

理工男坤土很实际,对事件的因由不追究,而是更注重问题的解决:“尚存气息,赶快补点水。”

善水点头如蒜,是啊是啊:“二师兄,不如你制作一个木人抬水机或者自动通水管咯,救狗也要讲争分夺秒啊。”

善水眼神诚恳,语气哀求,表情真诚,就差抱坤土大腿祈求了。

坤土瞪住善水许久许久,久到善水开始脸红,以为二师兄想对她就地怎么样怎么样。

哎啊,我怎么开始不纯洁了呢?哼,哼哼,肯定是跟那个熙亲王在一起久了,我的思想境界被污染了……近墨者黑。

“为什么要那么麻烦?”二师兄反问:“这周围都是水啊。”

啊?

“把白雾加热水化就行了。”

啊!对!

不愧是我崇拜的二师兄,充满智慧!

我怎么变笨了?!

还是近朱者赤好。

当自己初到西南,转了全镇,来到镇上最精致的建筑前——玉砚府,求黄金百两的时候,二师兄也未出门迎见;秀出了虎符,也未见;直到她来到白荷住处,终得相见。但,二师兄想见的人,是他这个师妹吗?

“善水师妹,利息什么时候还我?”

苍天啊大地啊,竟然是为了那张高利贷借条?!

等等,善水想起自己和熙亲王在集市用黄金换来的一纸群策。

“念在师门的份上,我用这个抵了!”

坤土接过皱巴巴的一张纸,上面的字倒是很苍劲有力,细细阅读,陷入沉思。

“绝对物有所值!这些都是开发大西南的关键问题!”善水开始强劲推销:“正所谓修内而安外。故对内在经济上应根据民情收税,兴立屯田,发展农业生产。你早早来到西南,不正看中它地域广阔,水利发达,土地肥沃,物产丰富,是个敛财的好地方啊,而且山高皇帝远……”

善水越说越兴奋,一统天下仿佛指日可待。

嘿嘿,只待时机成熟时。

两人说话间,白荷从幕后缓缓步出,人淡如菊。

“坤土见过白荷姑娘。”

“财政司有礼。”

二师兄拜见白荷的时候,善水看见他脸上展现温煦的表情,就象木头人的脸活了。

善水趁机说:“二师兄,免我利息。”

“好,免你利息。”坤土心情愉悦,大方免税。“百花雷是本金,利息也免,我们俩清了。”

我们俩清了……可是为什么没有想象中的高兴?看到师兄微笑,为什么竟然有点心酸?因为他的微笑不是因她而生吗,可未出谷之前,二师兄是她的专属师兄啊。

坤土拿出一张图纸,跟白荷在榻上商议,好像事关修建水坝蓄能之类的。

呵,英雄所见略同。

善水没心思听,她明显的感觉到自己不过是这屋子的客人,白荷才是全屋的焦点。她悄悄退席离开,回头看,二师兄很认真讲解,白荷频频微笑,善水突然就明白了——坤土师兄要保护的人正是白荷。

熙亲王屋里,善水坐在窗台护栏上,望窗外蓝天白云,玉龙若隐若现,难得好天气。

“善水,你怎么那么安静?”

善水回头看,熙亲王半倚半卧床头,乌发散落,映的脸色青白,赶忙走近扶他,还没躺好,熙亲王眼前发黑,胃酸翻腾,污秽物呕吐一地。

善水替他把脉一把,心律不齐,脉象紊乱,属气血两虚。吓得善水赶紧端上一杯热水,递上一粒定心丸。

待他服下,善水用手帮熙亲王暖暖肚子。如果他不是为了护着我,就不会被野狗咬到了。善水心里一紧,红了眼眶。如果有机会回到深谷,一定先练好武功再出来行走江湖。

“嗯,这次丫鬟做的到位。”熙亲王打趣,有气无力。

善水心里很难过,嘿嘿干笑两声:“谢主子夸奖。”

其实熙亲王的微笑也很好看,如果是未毁容前,那简直就是微微一笑即可倾城倾国。就是命不好,中毒专业户。

呃——百花雷给二师兄研究过,不知道他有没有解救办法呢?

想到这,善水重返大厅,刚好看见白荷轻轻拍坤土的手背:“幸得有你。”

她眉目都无需流转,坤土就已臣服。

善水干咳一声,插话:“师兄,那个百花雷研究得怎么样?”

坤土端坐,拾起茶杯品尝:“你给的样本不多,性质也很不稳定,有点粗制滥造的嫌疑。”

——被一个武器家批评了。善水脸臭,小声嘀咕:“百花雷原本就不是武器,只是效果有点惊人。”

“成分已经算出来了。”坤土终于说出让善水高兴的话。太好了,熙亲王的脸有得救了。

“师兄,请问你需不需要买断百花雷的版权呢?”善水的算盘拨拉拨拉得贼精明,熙亲王也消耗了她不少的医药费,这个还没赚回来呢。

“那请问你是想明天拿到成分,还是明年?或者300年后?”理工男对数字一点都不含糊。

“现在。”善水咬咬牙回答。

赚钱不容易啊。尤其是财政司的钱,只进不出。活脱脱一貔貅。

“哦?”坤土放下茶杯:善水也有着急的时候?!

“患者是你的谁?”坤土饶有兴趣的问。

“呃……老凌,凌熙。”善水生平第一次对二师兄撒谎,有点小结巴。不过也不完全算是欺骗,熙亲王自封凌姓,名熙,目前暂时叫凌熙也是正确的。

“你的百花雷成分中有毒的成分还有虞美人、杜鹃花、夜来香,不过量都很少。”坤土分析:“带我去看看患者。”

白荷傻眼了,没想到名字那么漂亮的百花雷既然归属极度高危的化学武器。她瞟了善水一眼,善水拉搭着脑袋,沮丧之极。

一行人来到熙亲王面前。

坤土坐在床边把脉:“嗯……发热,四肢麻木,心脉失衡。”

善水提醒道:“他还被野狗咬伤。”

听闻,坤土眼一瞪:“善水,你怎么能这么折腾别人?!”

善水有口难辩。

是她的错,但也不完全是她的错。

干嘛不问问谁家的野狗乱咬人。

善水嘴角抽动几下,吃了哑巴亏,没言语——这时候不能得罪白荷或者坤土。

“可用甘草100g,土茯苓50g,绿豆50g煮水饮用,一天三次。绿豆和土茯苓有清热解毒、利尿排毒的作用,可与甘草合用解毒。”坤土吩咐到。

“这就行了?”善水惊喜。

“当然——不行。”坤土停顿一下,继续:“上述只能对症,想要化解之法,恐怕得问若焱师姐,她才是行家。”

唉,若知道某女在世界何处,善水早就找去质问她为何丢我于天山温泉中!?就是不知其踪影,没办法报仇啊。

“二师兄,没别法了吗?”善水叹息道,书到用时方恨少。

坤土再次扫描熙亲王,此人眉目之间有点熟悉,气质有点奇怪。

“如果我没记错,有篇《药法》中提到三一升腾之剂。所谓:三一者,准上三丹,各有归魂守一之法。论至药门中,四气筋骨血肉相承之法,不失纤毫,勿令失其阴阳时候,每月初发火,从一日数九九之法,此三一法并是内三一之法,用十二个月,火候管十二时,配十二位,行九宫,象八卦,合五行……”

坤土巴拉巴拉的讲了一大堆原理,听的善水云里雾里,难怪她没看过《药法》这书,肯定是看不下去的,幸好没把它当柴火烧。

“师兄,知道你有过目不忘的本领,但请直奔中心思想。”善水没礼貌的打断。

“所谓三一,分则为三,合则为一。乃源自老子《道德经》,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坤土很体贴师妹。看凌熙受的伤,就知道他们一路没少折腾。

哦噢,啊哈,这简单明了多了。三一升腾之剂,不就是说让三毒在体内合一,排除之就好嘛。这样确实比找到三种解药分别解毒来得方便。

“但,三一升腾之剂,去哪里找?”白荷提出最大的疑问。

坤土沉思许久,眼神问善水你真要去找吗?

善水耸肩,点点头,握紧熙亲王苍白的手。

“玄武湖。”

这次轮到我护你,熙亲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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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妈的孩子是个宝,没妈的孩子是棵草!可是对我来说,我就像皇宫的妃子一样,为了得到父母的亲情,需要等父母的翻牌!心惊胆战的承欢着!若是一言不合,什么语言都能出口,甚至鞭打你一顿!后来,我再也不奢望亲情,您们骂我。咒我!鞭打我!我已经学会反抗了!被灌上不孝,总比被打死强吧!
  • 扑克巫师

    扑克巫师

    在命运的捉弄下,在力量与规则之中的周旋挣扎显得尤其智慧。在鲜血与巫术横飞的战场上,那份别样的乐观与豁达越发与众不同。来吧,来吧,与我一起随着那飞舞的扑克,见证一段传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