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您好，有什么需要询问或者帮助的吗？”程修远话音刚落，就有另一个甜美而又充满礼貌性的女声响起。
因为程修远不自觉的呼喊声被一旁路过的空姐听见了，所以她以为这位客人有什么需要。
程修远被这么一问，抬头一看，对上那满面笑容，只好开口要了杯白开水。
“好的先生，您稍等，我这就去倒。”
等到空姐远去，程修远再次晃动平板和呼喊，不过这次他控制了音量。
纵然程修远再怎么晃和小声呼喊，木木还是就这么消失了。
要不是那奇奇怪怪的桌面和食物图标，以及刚刚被木木戳出来的一个个小黑窟窿还存在，程修远真觉得自己这些天所看见的小病毒都是自己虚构的。
“这小病毒怎么话还没多说几句就消失了？！！真是的！还有自己为什么那么在意那个小病毒哦！走了不是挺好的，也不怕被盗取文件和窥探隐私了。”程修远想着想着眉峰微蹙，心底微微泛起一股别扭感。
对他而言，这小病毒就好似激起他心湖波澜的小石子，又好似一份特殊又独具特色的小礼物。
现在这份带给他惊喜的“礼物”突然消失了，就宛如上帝发现自己投放错礼物然后收回礼物，程修远只觉得一种久违的失落感油然而生，这种失落感还是在最初被父亲摔坏画笔和画板的时候才会产生的。
对于程修远那些盘盘绕绕的心思，另一边乐不思蜀的木木可毫不知情。
再一次出来这个星球的虚拟网络上溜达，与之前大半夜的闲逛完全不同。
白天网络上可热闹多了，什么娱乐板块啊，社会板块啊，都活跃得很，果然人多了就是不一样。
人类果然是宇宙中情感最复杂的生物，还是宇宙里最能起哄的生物。
什么明星出轨，三角爱情，家庭纠纷，师生矛盾，婆媳大战之类的……纷纷扰扰一大堆事，也不知道人类是怎么应付的。要是AI碰见那么多七七八八的事肯定早就系统过忙或者系统出错回厂返修了。
而且这个星球的人类好像很热衷于吃瓜，也不知道什么瓜那么好吃，大家好像都特别喜欢的亚子。
木木悬浮坐在数据空间里，两只小脚丫前后晃悠着还时不时碰到看起来十分呆萌，手里还拿着刚从其他无智能数据里撸来的棒棒糖和薯片，面前是一大块闪烁的蓝光虚拟屏幕，屏幕里一边跳跃着各执己见的评论，另一边是今年刚上映不久的热门恐怖片。
这个临时搭建的虚拟空间里回响着恐怖电影里的背景音乐和扮演僵尸的演员的嘶吼声以及女主尖锐刺耳的尖叫声。
要是有胆小一点的人在这肯定会被吓死，毕竟他们可经不起恐怖片的一惊一乍和那阴森森的背景音乐的3D环绕。
而在这么恐怖的气氛之下，木木那奶声奶气的吐槽声就显得尤其突兀。
“哎呀，那只僵尸明明是被黑绳子（威亚）提起来的，都不会飞的。他们是瞎了吗？”
“这个女主好蠢哦！都说别动别动还偏要动，这不是找死吗？”
“咦咦咦？这个厉鬼被P得太假了吧？动态数据没处理好呢！”
“这个男主好没用哦！怎么连一只小鬼都要打那么久哦！”
“上！上！上！踢他裤裆！哎，不对，僵尸是没感觉的！踢一次就够了，还那么蠢，踢那么多次，这下来不及跑被抓住了吧！”
“都到危险时刻了还在亲亲抱抱，依依不舍。不过，评论区说什么？撒狗粮？哪里有狗粮，我咋没看见？小哈（剧中女主闺蜜养的哈士奇）都快饿死了。”
“哎呀，男主快用符咒啊！你师傅都给你三张了，此时不用更待何时！”
“女主怎么这样呀！居然推她闺蜜去做挡箭牌，不就是前男友后来喜欢她闺蜜嘛，自己有了男主和男友提的分手还怪闺蜜后来和前男友好上，人心真复杂。”
“这闺蜜也太好了吧！变成鬼还护着女主，是不是傻呀！”
“我猜厕所里肯定有东西，bingo！我猜对啦！哈哈哈——”
“哎呀，不要过去，那里是陷阱！我觉得全程只有那只小狗智商在线，女主男主真是傻了吧唧的。”
“后院的气氛不错呀，弹幕说这叫做坟头蹦迪？！！这些鬼可以凑三桌麻将了，哦不对，有一桌三缺一。哎，不过什么是蹦迪呀？”
“哦，这个男三居然为了这个女主去死，什么鬼，难不成之前被分手的痛忘记了？什么接近女主闺蜜是为了和女主复合？我天，编剧真是够了。”
“哦！男主终于看穿女主真面目了！这个坏女人！”
“哎，都死了啊……明明可以合作逃出去的，真笨。”
看完这整部电影，木木只觉得人类更难理解了，而且狗也难懂。
男三为了爱而牺牲自己，闺蜜因为友情为女主挡刀，男主一会儿勇敢一会儿懦弱，小哈一路拉扯着主人不愿意离开却又为其他人指明生路。
其他人却是为了活下来不择手段，特别是女主。
最后木木只得出一个总结，还是做AI好，做人好累。
emmm，他还想养一只像小哈的小狗，让那个叫程修远的人类帮忙喂！
飞机上的程修远突然重重的打了个喷嚏。
“先生，是不是空调温度太低了，需要调高一些吗？”细心的空姐瞧见程修远打喷嚏立马关切地问候起来。
“不用。”程修远摇摇头拒绝了。心里还在惦记着那消失的小家伙。
